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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独生子,舒舒来我们家以前,我也曾以为自己是世界的王。
有记忆以来,爸爸就非常疼我,那种疼并非溺爱的疼,例如有些父亲会让孩子予取予求,要什麽有什麽。
爸爸理解我的一切。我这年纪的高中生,多少都会觉得父母不了解自己,至少我经常听我的朋友向我抱怨。
但爸爸不是,从小只要我伸出手,爸爸就知道我渴求他的牵引,我眯起眼,他就懂得为我遮挡阳光。我张开口,他就知道我渴了,我蹲下身,他就知道我饿了,我低下头,他就会摸摸我的头,用温吞的笑容问我:是不是想睡了?
有时候我觉得爸爸不像是亲人,而像是我的情人。
记得有人说过,女儿都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那麽儿子呢?
火车在大站停靠时,爸爸打了通电话过来。我在他清醒前就匆匆穿上衣服离开医院,没有让他查觉任何端倪,他以为我已经和同学去打篮球了。
「长宁?」他开口先叫我的名字。
「嗯,爸。」
我在车厢间的门廊里听电话,看著一个个提著沉重的行李,匆匆消失在车站那头的人群。车站广播著接下来的车次,我捂住电话的通话孔,尽其所能地遮掩那些声音。
「你和同学在打篮球吗?」爸爸又问,声音温和如水。
「嗯,喔……对啊,天气好热。」
「这样啊。」爸爸顿了一下,手机那头的声音放得好轻:「妈妈刚才醒来了。」
我吃了一惊,记得妈妈上回清醒,已经是两个星期前的事了。我们本来都有心里准备,或许她这次再也不会醒来了。
「真的?」
「嗯,今天早上的事,护士本来要过来换尿管,她却忽然清醒过来,还笑著跟护士说一直以来麻烦你了。医生也来看过,你妈妈精神很好,还嚷著说要吃鲭鱼。你妈妈最喜欢吃鲭鱼了,以前约会时,我都带她去吃盐烤鲭鱼。」爸爸的语气染上几分笑意。
「那……医生怎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