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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的脸色苍白地伏在床单上,已经说不出话来。果然是病发了。我快速地从五斗柜里抽出他随身携带的支气管吸入器,确认药已经插在上头,我一手托住他的头,恢复往常对他的温柔:「小遥,不要怕,慢慢呼吸。来,述恒哥在这里,别怕,不要怕,慢慢来,对,就是这样——」
我耐心地导引著他,他露出一脸说不出是什麽意思的苦相,脸色发青地含住了吸入器,就这样一呼一吸了几下。我看他脸色稍缓,心里正高兴,他却忽然伸出手,把我手上的吸入器挥到地上,然後趴下去呛咳起来。
「路遥!」
我大惊失色,赶快跑过去把吸入器捡起来,再次塞到他口里。他这次没有再反抗我,或许是没有力气反抗,眼帘微微闭著,像是睡著了一样。
我心里担忧,路遥的病在严重的时候,光靠吸入器是不够的,我正想著是否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卧室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一手托著吸入器,一手夹住电话。还没有开口,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恒?」
「你怎麽知道是我?」我有点惊讶,那个总能准确地判断我和路遥的差别。
「因为只有你接电话时,会迟疑很久才说话。怎麽了,你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唔……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对著电话的那头,路遥的大哥,也就是褚日久大喊:
「日久,拜托你快点来!最好开车过来!小遥他……又病发了。」
问路系列路遥知马力二
◇
护士把路遥推进临时病房时,我像是虚弱了一样坐倒在医院的长廊上。一夜的折磨,加上刚才的惊吓,已经把我仅有的精神全都磨光了。
医生说,患者是因为做了激烈运动,加上心情在短时间内变化过剧,才会忽然引发重度气喘。他问我到底带路遥这种病人去做什麽运动,我根本难以启齿,只好面无表情扳起的公式脸孔说只是去爬个山罢了。那个老医生就一面写个不停一面念了我五十分钟,并严正地警告我以後除非在万全准备下决不能带患者去爬山。
爬出诊疗室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也快得先天性呼吸道疾病,倒在洁白的墙上喘著不停。直到临时病房的门打开,日久和护士一起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