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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恒?”立树又叫了我一声。
我忽然觉得烦燥至极,又有一点生气。倒不是对立树,而是对我自己,我对于到现在这地步,还对那男人存有一丝幻想的自己,真的是气到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想起我刚刚那些自耽的想像,我就有一种想在这里一头撞死的冲动。
这时老板在旁边说:“啊对了,刚刚有个医生底迪替你看过,说是等你醒来之后去找他,他会告诉你检查结果哟。”
我喉咙咯登一声,虽然我有近七年没来过医院了,和秀朗分手后,连病毒都不屑理我,我也很久没检查自己的身体。以前还在公司上班时,每年都有员工体检,我的报告上总是小毛病一堆,但好在大病没几个。
这么说来,最近我的确觉得喉咙发疼,头也比平常容易痛,这次又忽然昏倒,搞不好真是有什么问题。
我想要是韩剧,医生搞不好会说我得了血癌,要我赶快找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捐骨髓之类的。如果医生说我得了什么脊髓灰白质先天不全症候群等等,总之病名很长、听起来很威但听完还是不知道那什么的病,那就比较像日剧。
如果医生说总而言之我得了绝症,只剩三个月好活,要我赶快回去分家产,其馀什么都不解释,那这个医生一定很常看台湾本土戏剧。
医生真的宣布我得了绝症,而且是大多数人一辈子治不好、治好了也还会再感染的人类十大重症之一。
“你感冒了。”实习医面无表情地在我的病历上鬼画符。
医生说我是因为最近睡眠不足、营养不良外加饮酒过量,加上十一月天气不稳定,在哪里着了凉,所以才会小感冒。
至于为什么会昏倒,纯粹就是因为没睡饱。
他给我开了一星期份的药,要我回家按时间吃,就把我打发回家了。
这真是太好了,老板在送我回家时还抹泪说。
我想我真的太常看连续剧,所以才会有如此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秀朗以前就常笑我,说男人这么爱看八点档的还真的不多。
虽然如此我二十三岁生日时,他还是给我买了掌上型卫星电视,让我在办公室里也能准时收看最新日剧。
我带着立树回家,像这样小病一场后,我心里不知为何四平八稳下来。就连回想秀朗在办公室里和特助的那一幕,也没办法再刺激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