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枝栖侧头，看向苏蕴聆。
苏蕴聆牵着顾枝栖，继续往城门口方向走，在顾枝栖的目光中，苏蕴聆缓缓开口，“你知道吗？类似的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
“那时，我刚满十七岁，才刚当上长赢军的领导者没多久就遇到了同样的事。”
“当时，同意将我交出去的人很多，比在九星学院内的人还多。”
“那时，我心里其实很失望，不过，那一次的选择和这一次一样，我用自己换了那些人的命。”
“可最后，他们还是死在了敌人的手中，倒是我，从敌人手中活下来的。”
“他们逼我走进敌营时，我恨不得反手杀了他们，可是，当他们真的死后，我还是挺失落的，尤其是，那些人中，大多数人在敌方逼着交出我时，维护过我。”
“看着他们都死去，我心里难受。”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十分低迷。”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想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不讨喜的人，但是，却依旧有很多值得守护的人。”
“为了那部分值得保护的人，我愿意守护所有人。”
顾枝栖微微侧头，认认真真地听完了苏蕴聆的话。
在苏蕴聆说出这段话时，顾枝栖觉得他在发光，嗯，很迷人。
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以前，他也对着她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他被一个人出卖，卖给了地下黑市的人，而卖掉他的那个人还是他亲手救下的。
最后，还是她出钱将他赎了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她赎，作为玄界主神，他的能力大得很，大到玄界要崩塌的时候，都需要他牺牲自己去拯救。
而他真的去了。
她不愿他去，便带着他看遍了世间无数丑恶的人性。
可是，他依旧没有改变要拯救玄界的决心，他说，“这世界不美好，却总有值得守护的人需要我去保护。”
他说：“成为主神那天开始，我就做好了随时为守护世界牺牲的准备。”
炽天使和智天使的说法根本就是错误的，世界主神没有什么掌握世间所有人命运的权力，他们有的只是天大的责任。
每个世界的主神，在成为主神那天，就注定了会与世界共存亡。
世界没事时，他们拥有强大的神力，实力在所有人之上。
当世界有事，出现动荡或崩塌的情况时，主神需要牺牲自己，让世界恢复安宁。
上一世的苏蕴聆就是玄界主神，玄界出现了裂缝，就快要坍塌了，所以，他需要献祭自己，用自己将时空裂缝补好。
苏蕴聆说完之后，发现顾枝栖在盯着自己出神，连前面有条沟都没发现，于是出声了，“在想什么？怎么都不看路？”
说着，将人往自己方向拉了拉，避开了前面那条沟。
顾枝栖被苏蕴聆唤回了神，听到他的话，随口道了一句，“看路干嘛？路哪有你好看。”
虽然，她不想苏蕴聆总做那些舍己为人的事情，但是无疑，那个喜欢守护世界，不惜牺牲自己的苏蕴聆，也是她喜欢的样子，而且，很喜欢很喜欢。
听到顾枝栖的回答，苏蕴聆沉默了。
顾枝栖继续侧头看着他，弯着眉眼道：“听完你说的话，我觉得保护世界的苏美人也很需要被保护，这个任务便交给我吧。”
苏蕴聆耳朵微微动了动.，默默收紧了牵着顾枝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