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玠依旧是穿着青衣卫的服侍,只是与之前有了些不同——从冠帽上的装饰,到腰间的玉带、脚下的皂靴,乃至衣服上的麒麟大小,以及月华刀上的花纹装饰,都有了不小的变化。
谢璇想了想,才忆起有次跟着谢珺去老太爷那里的时候听见他跟人说话,说是韩玠在行宫中救驾有功,由原先的百户升成了正五品的镇抚。
这一次的擢拔委实有点靠运气,谢璇跟在晋王身后,自然不好出言打搅。
还是晋王先开口了,“你是?”
“微臣青衣卫南镇抚司韩玠,奉命在此值守,殿下若是要出御苑,还请容微臣跟随。”韩玠对着十二岁的少年皇子躬身。
晋王倒也晓得这些规矩——南御苑属皇家的园林,其间防守严密,当然能自由往来。若是出了南御苑,即便谢池周围也有侍卫把守,这等盛会上到底还是该带人保护,就算未必会有什么危险,也可显其礼仪,这也是应有之事。
更何况,他并不知道韩玠这是奉命行事,还是有人安排在这里试探他。
“那就有劳了。”晋王没有拒绝,继续前行。
谢璇并不想在晋王跟前与韩玠打招呼,免得又招惹出什么枝节,经过韩玠身边时不能视若无睹,便以嘴型叫了声“玉玠哥哥”。
韩玠低头瞧着她,微微一笑。
踏着谢堤慢行,两侧杨柳早已转了颜色,只剩光秃秃的枝条垂在水面,就连那水都像白似的。这时节里天气转寒,湖面虽未结冰,却已有了初冬冷冽的气息,游船上的姑娘们各自裹着厚实的披风,亦有人在残荷间穿行,嬉笑声隐约传来。
晋王是个恬淡喜静的性子,话也不是很多,走到印社里面,果然新出了许多的画,倒是叫谢璇大饱眼福。
也许是记着谢璇刚才的话,他倒也没有过分亲近,略微评点几句,有知音难得之慨,却也照顾着小姑娘的情绪,保持了些微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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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完书画,谢璇跟晋王走出印社,迎面却碰上了个稀客——一向都对文雅之事没兴趣的越王,这会子竟然在谢堤上慢悠悠的踱步,脸上带着点笑,观看两边风景。
晋王见着他,边忙行礼道:“皇兄。”
“你也在这?”越王像是有些惊喜,见到后面的谢璇时眼皮都没闪一下,只是朝晋王道:“据说这谢堤上每一步都是故事,皇兄早年荒废,知道的少,惟良博学广知,能不能帮皇兄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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