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这段时间尽遇稀奇事了!
老二?长空?他又是哪门子插进来的撒!
老周冷静下来,详问了经过。
对方知无不言,
“您不知道,二帅过来,指定办了这两个人,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另外那个林小言,原来是四帅夫人的堂弟……周主任,这是我给您私下里交底啊,二帅的心思估计是向着咱这个肖肖,他把那个林小言搭进来,可能也是想以此堵四帅的嘴,万一肖肖这边出了劈叉,还有林小言陪着呢,估摸四帅也不好往下追究。可就是没想,四帅果然铁面,自己内堂弟的前程都不顾……”
看看,老周找的人还真都不是棒槌,有眼力劲儿呢,
这一听,老周倒还真不慌了,
他拍了下前头司机的靠背,“不去装工大了。”
接着对手机里的人说,“那行,这事儿咱先不动。老四封了他两档案的事儿捅老二那儿去了么,”
“这边一封,就给那边递信儿了,这您放心,真不慌着急,由得老二先去闹,咱们先看看再说……”
老周权且按兵不动了,静待事态发展,
就是心里难免还是疑着,老二又是怎么知道肖肖的呢?
他当即给什怏回过去了一个电话,什怏得知是长空背后的“大力帮忙”,倒是沉默了会儿。之后谢过老周,也同意老周“按兵不动”策略,倒没细说跟老二的渊源。老周知道什怏人脉广而杂,既然他没表示多麻烦,也就没再细问下去了。
什怏这边挂了电话。还不是苦笑,
孟冬灰啊,你这“妖气远拂”得何等要命!
看看长空为你就跟肖肖打过那么一次照面,竟然不做声不做气暗地里“帮了这么大个忙”,虽说用力着实有些过猛。但是,心诚啊……
好咧,
确实都没想错长空,
他这次着实是诚心想帮肖肖一把,
那天。虽说看见冬灰跟肖肖“打了一架”,可也看得出冬灰跟他们关系非常好,
既然是冬灰的朋友,长空觉得自己是使得上劲儿的,为什么不拉一把。
着实长空也有心思,为保万无一失,正好老四的内堂弟也在这场试里,一起拉进来,到底也有辖制住老四的意思,
却,
这老四真是个嘎巴子!不通人情,不近人伦,你老婆家最小的个弟弟出来入仕了,都不着想一下,还这么嘎里嘎气行事……关键是,坏了长空一片诚心!这要传到冬灰耳朵里,我这,这不是弄巧成拙,还怎么见她呀……
所以,确实不用老周操心,长空这边一得信儿,手头上的事儿全放下,立即就赶往了总策大楼,直接找到霜晨头上!
霜晨一见二哥亲自上来。知道什么事,心里厌躁,面上却还得尊重着呀,
“二哥,有什么事儿来个电话何必亲自赶来……”
长空冷笑。
“如今电话不管用,我亲自去张罗的事儿,到了你这儿还不是一句话说封就封?霜晨,你二哥我现在是失了势的窝囊废,想给朋友家孩子找个好专业都难咯。还敢摆谱儿,有事儿只打电话?”
霜晨得受着呀,亲手给二哥泡了茶,
“二哥,你误会了……”
长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单刀直入,直接说要求,
“你家那堂弟你想怎么搞你自己弄,那我管不着,我家这个,你也甭想插手,老四,我跟你说清楚,这孩子,你要耽误他一天入学。真别怪二哥就此跟你撕破脸……”
屋里,长空声音不小,说话又这等不容情,外面工作人员听着心里都慌,
这可怎么搞。
二爷是气势汹汹上来的,脸色相当不好……这位二爷也是出了名的胡闹主儿,这要四帅继续“轴”下去,难免……
正好,这时候碎子也上来了。
肯定也是有人立即去请来的,
“哎哟,五帅你可来了,快进去缓缓吧,我们四帅哪挡得住这位……”
碎子笑着走进来。
“哎,多大的事儿,二哥,至于么,”
长空指着萧碎。“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四哥今儿不讲人情,我也就没人情可讲!”又看向霜晨,“这事儿到元首跟前我也说得过去,我萧长空是有三等功的人。亲族里有别说你这专业优待就是入伍升职都行!你凭什么卡我!”
碎子上来扶住他二哥的胳膊,还是不住陪笑,“我的个二哥诶,真不至于,四哥也没说不让那孩子入学啊,他把档案先拿出来,不还有一道审核么,咱们知道这孩子可以享受您这优待,那其他的人不知道撒,咱把这个‘优待项’的证明文件一补齐。不是更完善,谁还挑得出毛病来?”
又看向他四哥,“四哥,小言的事儿您也甭较真儿了,我也有三等功啊,把我那个优待用了,这不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了么。咳,我的两位好哥哥诶,都是好心,重在沟通,别一闹就说撕破脸,咱弟兄这么多,走得走,贬得贬,能有几个还能聚一处……”
霜晨还是先低得头,“二哥,碎子说得对,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你别生气,不得耽误他们入学的,立即就可以把优待证明添进去……”
长空也就顺坡下驴,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叹了口气,看向霜晨,“那个优待也别占碎子的名额了,他还没成家,晓得以后还有多少事儿,也用我的吧,回去跟林丰好好说说,也别叫她家里人着急……”
二爷满意离开了。
☆、4.146
碎子添了新茶递给四哥,
“二哥就这个性儿,你也别放在心上。”
霜晨无奈笑着摇摇头,“我也是堵心,总想着一些事不能出差错,结果偏偏总有漏洞。”
“这也是我劝你,以后有些时候还是得圆通些,他们都留了后手,你这窟窿是补不完的。”
霜晨只得叹口气,喝了口茶。
“四哥。”
碎子又喊了声他,
霜晨抬起头来,见碎子神色漫起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霜晨放下茶杯,
碎子抿了抿唇,从荷包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霜晨接过手机,才看了一会儿就震惊地抬起头!“怎么拍到的!”
“这是在卢干达,程峰他们在那边辅助布置反导,路上无意间碰到的,程峰就顺手拍了下来。”
程峰第一时间把这段视频传回来给他时,碎子也是一样这么震惊不已,不知道说什么好……
视频里,
显然在拍摄者所在车辆的马路对面,
一排营帐最左侧,
一男一女正在拉扯,
女的要甩开男的,男的不放,一用力,将女人抱进怀里,女人似乎一直在哭,渐渐也就没了挣扎,男人抱着她,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他们都穿着白大褂,
这一排营帐明显也是天朝“援卢”的医疗分队所在,
之所以叫碎子这样为难,
完全因为视频里的女人……正是声咽的妻,狄幽……狄幽最近确实在卢干达做“医疗技术输出”,
至于视频里的男人,
程峰也传回了他随后侧面了解到的情况,
他也是这次“医疗技术输出”的一名医生,不过所属医院跟狄幽不同,是同和的一位心外科医生,叫季令航。
霜晨把手机放下,
似乎沉了口气,
再看向对面的碎子,“这件事,除了程峰,你没有跟任何人再提起吧。”
“跟谁提,那男的身份都是程峰多事儿打听出来的,我也告诫了他,到此为止。”停了下,“这到底是声咽的家事,不光彩,谁知道了都不光彩!就是咱们跟声咽隔阂太深,再说。这种事,怎么说?哎,平常看着那么娴静的个人……”
霜晨看着一个点,声音也是很轻,“是呀。这件事,不好说呀……”
也没有再过多的交流了。
于碎子而言,对四哥他一定是知无不言的,不会有任何隐瞒,而且这件事他告诉四哥。他也相信四哥和自己一样,即使他们和声咽再不对盘,也绝不会拿亲兄弟的这等私密事来做文章。只能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如今看真心何其难……
是呀。如今看到一个人的真心是太难了,
此时,元首同样有这样的感慨。
年节是热热闹闹的过完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在这个“天朝首次缺少少首”的年节里。也在“悄然热闹”的行进着,
不错,就是各大员推选少首的事情,暗潮汹涌的程度绝不亚于这年节里喧闹的节日气氛!
冬灰考上了进修班,这两天又适逢大周末,她都呆在宫里。当然,也是宫里有东西让她呆得住。
婉湖再往北宫门走200米处就是原来大名鼎鼎的国子监,
元代的遗迹,已经难于查考。给这段时间作证的,有两棵老树:一棵槐树。一棵柏树。一在彝伦堂前,一在大成殿阶下。据说,这都是元朝的第一任“国立大学校长”——国子监祭酒许衡手植的。
柏树至今仍颇顽健,老干横枝,婆娑弄碧,看样子还能再活个几百年。那棵槐树,约有北方常用二号洗衣绿盆粗细,稀稀疏疏地披着几根细瘦的枝条,干枯僵直,全无一点生气,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很难断定它是否还活着。传说它老早就已经死过一次,死了几十年,有一年不知道怎么又活了。这是乾隆年间的事,这年正赶上是慈宁太后的六十“万寿”。嗬,这是大喜事!于是皇上、大臣赋诗作记,还给老槐树画了像,全都刻在石头上,着实热闹了一通。这些石碑。至今犹在。
孟冬灰听宫人们讲起这些颇有意思,听了几天故事,又活生生的“物证”在眼前,也逛够了些时,配合这兴致,她又去国家图书馆借阅了一些关于“国子监”的书,读的也有滋有味。
“看看,这以前就是辟雍,”
书桌后,元首坐着伏案审署文件,
她靠坐在扶手上,翻着她从图书馆借出来的“国子监大鉴”,看会儿,还得指指点点跟他交流一下,
元首戴着眼镜儿,抵着那英挺的鼻梁较低处,
有时候看一眼,说一两句指导一下,不耽误看文件。
“这哪里是辟雍,再找找看。”元首又是只看她指的处处儿一眼。回到文件上,说,
“不是么,”冬灰窝起身子把大书凑近恨不得那鼻子在闻书了,“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