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陆逸轩的身影被大火吞没,赵文琪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个因爱求死的人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也许这样刚好。
陆逸轩从来就没有爱过杜艳梅,结婚的这段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尤其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落难,却又无能为力,更不敢公然说出来,这种苦闷估计没人能够体会。
如此也好,他算是解脱了。
这辈子也不会再有痛苦。
陈千娇显然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陆逸轩跳下去,她整个人都懵了。
“董事长!”
赵文琪轻声喊了句,立刻吩咐保镖们,“带董事长下山。”
几名保镖听到声音早就赶过来,立刻保护陈千娇朝山下走。
陈千娇被刚才的惊吓浑身软,哪里还能走路?
赵文琪只得雇了辆轿子送她下山。
回到山下,陈千娇还在问,“文琪,刚才那个是陆逸轩吗?”
“还能不能救?”
赵文琪没有直接告诉她最残酷的事实,只是说山上的工作人员去努力了,在这么高温的火炉里估计活下来的希望极为渺茫。
陈千娇哦了一声,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赵文琪在想,象陆逸轩这样的人活着干嘛,活着也是一种痛苦。
与其麻木地活着,不如解脱。
赵文琪真不懂爱情,她觉得爱情挺烦人的。
两个人每天问候来问候去有意思吗?
去他吗的爱情!
赵文琪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那种为爱死去活来的人她最看不顺眼了,尤其是一个大男人,没了爱情你就不能活了?
人生还有其他的梦想和目标吗?
所以她对陆逸轩的死毫不怜惜。
陆逸轩的死,中断了陈千娇继续为陆雅婷行香拜庙的计划,又一个男人为自己而死,她心里非常不安。
虽然不是她的错,她还是安排了人把陆逸轩的骨灰送回江淮。
听到陆逸轩突然去世的消息,兄长陆逸明一直没想明白。
消失了好几年的陆逸轩刚刚出现,怎么又突然跳进了大湘仙峰的火炉里?
这个结局怎么也无法让人接受。
从杜家赶回来的杜艳梅借机闹事,耍泼,叫嚷着要陈千娇给个说法。
陆国芳听到消息后从天都赶回来,陆雅晴和秦穆也来了。
秦穆当然知道其中的恩恩怨怨,也知道陆逸轩这辈子对陈千娇痴迷不悟。
只可惜,对于陆逸轩来说,他只是千千万万个迷恋陈千娇中的一员。
陈千娇是风华绝代的一代佳人,她的存在,好比人民币,喜欢她的人千千万万,她不可能每个人都接受。
从这一点上来说,陈千娇没有任何错误。
看到杜艳梅大闹大叫,秦穆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悦。
这个泼妇。
看来有必要给她上一堂因果报应的课,否则她总是不会死心。
当然,陈千娇心里清楚,她和陆逸轩早就没了感情,早在陆家出事之后她已经声明一刀两断。
今天这么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钱。
想让自己把陆新远安排进千娇集团。
就在秦穆动念头要教训杜艳梅的时候,陆国芳看不下去了。
她大声喝止,“三婶,你也是够了。”
“三叔的死与董事长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切都是三叔咎由自取。”
杜艳梅一听,立刻把矛头转向陆国芳,“陆国芳,你还有没有良心?逸轩怎么说也是你的三叔,你怎么就胳膊往外拐呢?”
“如果不是她陈千娇,你三叔能落到今天这地步?”
“老爷子你在天有灵啊,快来评评理啊!”
杜艳梅又耍起了泼。
陆逸明阴沉着脸没有吭声,他大致知道了原因。
凭良心讲,这件事与陈千娇无关,她也是受害者。
而且陆逸轩暗恋自己的嫂子,这是大错特错。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杜艳梅这么大吵大闹,有辱家风。
因此他控制不住喝了句,“杜艳梅,这是我们陆家的事与你无关,你走吧!”
“嗷——”
被集体鄙视,杜艳梅又要神经了。
秦穆淡淡地道,“来,我给你上上政治课,保证你药到病除。”
“啊——不要——”
根本容不得杜艳梅挣扎,秦穆手到擒来,提起杜艳梅走进小树林。
哦不,是黑房子里。
“你要干什么?”
看到秦穆这架势,杜艳梅吓得魂不附体。
她当然知道秦穆整人太有手段了,以前就被他整得死去活来。
不过今天秦穆没准备整她,只是打算带她看一场悬疑电影。
也可以说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杜艳梅和陆逸轩的家里,秦穆点了支烟坐在椅子上,蛮有耐心地道,“杜艳梅,看来以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你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嘛?今天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秦穆随手一划,杜艳梅眼前立刻出现一道黑漆漆的门槛。
秦穆道,“杜艳梅,我向你从善。象你这样的人死了以后会怎么样?知道吗?”
“这是地狱之门,你好好去感受一下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死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按你的行为,我猜大慨应该是去拔舌地狱。”
“现在就让你提前感受一下你死后该去的地方。”
秦穆轻轻一挥手,一股力量将杜艳梅送进了那道漆黑的门槛。
“啊——不要——”
大厅里的人都听到了杜艳梅凄惨的声音。
只不过这个声音随着她进入那道门槛戛然而止。
秦穆出现,双手背负在背上。
他是如此气定神闲,怡然自得。
“你们都知道,我是一个以德服人的人,我不喜欢用暴力来对付谁。”
“陆逸轩的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有辱我妈的半点风言风语。”
“陆家落魄至今,我希望你们把心思放在重建陆家上。”
“国芳毕竟只是个女孩子,总不能事事都让她来承担,你们是不是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陆逸明连连点头,“秦先生说得极是。”
“老三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秦穆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早点把事情了结了,象这种一生沉浸于男女私情不能自拔的人,我们没必要为他悲伤。”
秦穆一锤定音,敲定了陆家的这些琐事。
大概二小时后,杜艳梅从那道黑漆漆的门槛里回来,整个人都象傻了一样。
那种亲身经历,让她从骨子里感到恐惧,见到谁都哆嗦着身子语无伦次地道,“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从此以后,杜艳梅还真的洗心革面,开始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