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种情况,离开严全安也不可能再找。
人都说少时夫妻老来伴,现在忍一忍,等将来老了,好歹是个伴。
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又过了几年。
严全安已经将明静的心理摸得透透的,越发的变本加厉,完完全全被明静纵容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赌徒。
明家餐馆的生意虽然一直不错,但只要有些积蓄就全被严全安拿去当成了赌资,连严灵这些年的学费都是明静勉强凑起来的。
关于这些,明静从来都没有在严灵面前说过。
严全安再怎么烂,毕竟都是严灵的父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会因为自己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父亲而自卑。
严灵上中学的时候,明静再次发现严全安跟严家地镇的寡妇严红英又勾搭上了。
这个时候,严红英的小卖铺已经扩张成了一家大超市。
严安全跟严红英在一起甚至完全不怕被人发现,经常跟严红英在严家地镇手挽手出双入对,甚至连严灵也遇到过两次。
明静为此跟严全安大吵了一架,严全安动手狠狠打了明静一顿后离开了明家,住到了严红英家里。
严全安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找到了一棵比明静更大的摇钱树。
明静这次没有太过难受,也没有再试图去将严全安找回来,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些年的极力忍让下来,再多的爱,也都磋磨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没有了严全安这个败金货,严家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不过两三年功夫,明静就凭着一己之力推掉了明家餐馆的老房子,盖了一栋四层的小楼。
祥和民宿就是那个时候建起来的。
严灵还念着爸爸,经常偷偷去看严全安,明静念着父女情,虽然恨严全安,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五年后,严灵念高二,严红英因为卖了些不该卖的东西,再加上偷税漏税,超市被查封,人也被关进了号子里。
严全安又回来了。
明静当然不肯再让他回来,这几年,她已经明白,严全安就是个无底黑洞,只会将她和严灵一起拖到无底的深渊。
不管严全安怎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饶发誓,明静都不为所动。
严全安知道明静这条路走不通,开始想着法子讨好严灵,在女儿面前卖惨。
严灵到底是个小姑娘,父亲之前做下的那些混账事她并不知道,于是跟着严全安一起求明静。
在严全安的怂恿下,严灵甚至在明静面前放狠话,说如果明静不让她爸爸回家,她就跟爸爸一起住到外面去。
没办法,明静只能答应严全安回家,让他睡在客房里。
严全安回家后,在明静面前各种表现,想重新从明静手里弄钱,但明静早已看透了他,一直不为所动,渐渐的,严全安再次原形毕露,借口给明静帮忙,抢着收银。
收到钱后便出去赌,钱没赌完绝不回家。
严灵高三那年,由于学业紧张,选择了住校。
没有女儿在一边看着,严全安越发的变本加厉,弄不到钱就打骂明静,将那些赌徒弄到祥和酒楼喝酒,喝完酒就借酒发疯。
那天晚上,严全安喝醉后再次找明静要赌资,明静不给,严全安便拳脚相加。
明静打不过他,哭着道:“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则你别想我再给你一毛钱。”
没想道严全安冷哼一声,喷着酒气道:“如果不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挣钱,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死你吗?
当初弄死那两个老不死的,我可没手软过。
只是没想到他们留下的钱那么不经用,不过几个月就没有了,还好你那会儿命大没死,你要是也跟他们一起死了,我这些年还真没钱打牌了。”
明静听到严全安的话彻底惊呆了,瞬间连眼泪都彻底止住,她浑身颤抖的问严全安:“当年我爹娘不是出车祸滚下山涧?而是被你杀了?”
“这么多年了,告诉你也没事!”
严全安望着明静冷笑,“反正你现在去告我也不会有人相信了,他们尸骨恐怕早就化得什么都不剩了。
没错,那两个老不死的的确是被我杀的,杀完之后,装三轮摩托里往涧下一推,就出车祸了!”
严全安说着还做了个自以为潇洒的推手动作,接着道:“没想到连老天都帮我,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只是可惜了那辆三轮摩托,原本可以卖了换点钱的,还能让我多玩两把牌!”
“你这个魔鬼,我跟你拼了!”
明静从地上爬起来,朝严全安扑了过去,还没挨到严全安的身,就被严全安一脚踢了出去。
随后,又是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严全安本就喝醉了酒,拳脚相加一番动作下来,便已经气喘吁吁的瘫回沙发上大喘气。
望着明静被打得奄奄一息,头都抬不起来却依旧满眼仇恨盯着他的样子,严全安突然打了个冷颤。
那双眼睛里的仇恨太浓烈了,是一种恨不得将他拆骨剥皮的仇恨。
严全安出了一身冷汗,酒也全醒了。
直到这个时候,严全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竟然酒后失言,说了最不该说的话。
现在明静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不可能再乖乖给他拿钱了。
他还得防着明静报复他。
严全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明静面前蹲下,遗憾的用手拍了拍明静的脸道:“你说说你,刚刚如果乖乖给我拿钱,不就不会知道这些糟心事了吗?”
明静瞪着严全安,猛的抓住严全安伸到她脸上的手,朝严全安的手背狠狠咬了下去。
“哎呦——”严全安疼得惊叫,站起身,明静却紧紧咬着他的手背不放,竟生生撕扯下一块皮肉。
严全安一耳光连头带脑狠狠打在明静脸上。
明静嘴角滴着血,如同一只破布娃娃一样在地上摔出一声闷响。
“你个死女人,疯婆子,我让你咬我!我让你咬我!”
严全安一脚脚狠踢在明静的心窝和肚子上,鲜血不断的从明静的嘴里溢出来,她却只是死死的瞪着严全安,嘴里没有发出一声闷哼和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