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见冬子一脸坚决的望着他,耸了耸肩接着开口了。
“其实方法挺简单的,只需要将这小丫头手骨里的鬼蜱毒素吸出来就成,不过后果嘛,若是中毒那就真的无药可解。”
“我不同样,这样风险太大,不过是少了一只手而已,还是左手,不会妨碍生活的,白夭大哥,你切吧!”连若薇接口道。
“我也不同意,你一个小姑娘家若是少了一只手该有多难受呀!”冬子说着就要去拉连若薇的手。
连若薇吃力的将手往回缩了缩,瞪了冬子一眼道:“你是不是傻?再难受我还有命在,你若因为我的手丢了命怎么办。”
“我的命丢不了,我妈说了,傻人有傻福!”
冬子说着,不由分说的一把抓起连若薇的手,张嘴就贴了上去,用力的吮吸起来。
待我们反应过来,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臭小子,我没看错你,像个男人!”郝敬德微笑着点头道。
我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也许是因为感动,也许是因为对冬子的担心。
也许都有。
“你松开我,傻子,你快松开我!”连若薇尖叫着挣扎,想将自己的手缩回去。
但她现在已经太虚弱,力气哪里敌得过冬子。
狠狠吸了几口后,冬子才抬起脸,望着连若薇傻笑道:“现在你推开我也没用了,若是要中毒的话我已经中毒了,那个毒气,又凉又苦的!”
“傻子,谁要你对我这么好的,你要是死了怎么办,我怎么办?”连若薇对着冬子又哭又笑。
“好了,不哭了,我一定会没事的,我师父不是说过吗,我的命长得很呢!大不了就是以后不能跟着胡灵捉鬼了,我本事多着呢!”冬子抬手擦了擦连若薇脸上的泪水。
说完,冬子又将连若薇的手捧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吮吸起来,黑色的毒血吐到雪白的岩石平台上,如同墨染一般,但很快,那些黑血就慢慢沁了进去,没留下丁点儿痕迹。
随着一口口毒血被冬子吸出来,连若薇原本
ωωw.cascoo.net
。已经变得又薄又枯的手掌渐渐恢复了弹性,开始慢慢肿胀起来。
我心情有些复杂的盯着正低头吸毒血的冬子,惊恐的发现,他头发的颜色竟在缓缓变浅,不过片刻功夫,他那头原本漆黑浓密的短发竟变成了灰白色。
之所以复杂,是因为他现在做的事太过凶险,我实在担心他会出事,但这又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无法也不能阻止他。
也阻止不了。
终于,冬子嘴里吐出来的毒血颜色渐渐变得鲜红。
“好了,差不多了!”白夭出声道,“再吸下去你自己就挂了!”
冬子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蜡黄如金纸,顶着满头灰白色发丝,嘴边沾着一圈黑红色的血迹,嘴唇已经发青发紫。
白夭接过连若薇的手仔细看了起来。
“若薇,你的手应该没事了!”冬子望着连若薇傻笑。
“你也必须没事!”连若薇抹着泪说。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冬子感动的。
“我……我废没四的……嘿……嘿……”
冬子大着舌头,说话开始有些含混不清,人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傻瓜,你怎么了?”连若薇紧张的开口。
她将自己的手从白夭手中往回缩,满眼乞求的望着白夭道:“白夭大哥,先别管我的手,快看看冬子有没有事!”
“等等,冬子中毒也不急于这一会儿,你的手若不马上治好,冬子就白中毒了!”白夭难得的严肃着脸低头一边说一边打量连若薇手背上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眨眼间,白夭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连若薇手背上仔细挑着颜色变黑的碎肉。
“鹅……么,么四……”
冬子开口大着舌头安慰连若薇,“先……先自……自手……”
说完后,冬子晃了晃脑袋,望向我道:“符,符灵,鹅……要是……要是……四……四了……”
他说着顿了顿,又努力晃动了几下脑袋接着道:“四了……你,你帮鹅……扎古……鹅……四父和……和爸
。妈……”
说完,冬子脚下一软,踉跄着朝地上栽去。
我的泪水猛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一把扶住他道:“你瞎说什么呢,你的师父和爸妈你自己照顾,我不会帮你照顾的!”
“……嘿……嘿……,你就……就……嘴硬,你废……废帮鹅的……”
冬子的头软软歪倒在我肩膀上,傻笑着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晕死过去。
我清晰的看见,冬子肩头的两盏阳火竟随着他的晕死,瞬间灭掉了!
只剩下头顶上一盏还亮着,但也正闪烁不止。
“冬子!”连若薇惊叫一声,却被白夭紧紧扯住手动弹不得,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脸颊上往下滚落。
“冬子,你先别睡!给我醒着,别睡!”
我一边哭着说,一边病急乱投医的将烝气不停的往冬子体内输去,企图将他肩头的两盏阳火再次点燃。
奇怪的是,我输入他体内的烝气竟如同泥牛入海,瞬间便半点踪迹也不见了。
“小子!”郝敬德也围了过来,紧张的拍了拍冬子的脸,“你先别睡!”
没想到郝敬德的动作竟让已经晕死过去的冬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缕傻笑。
我和郝敬德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莫非这小子在装晕,可看他这样子又不太像。
郝敬德抬手掀了掀冬子的眼皮望了望后,“咦”了一声。
“怎么了?”我担忧的问郝敬德。
“他的眼球好像变了些颜色,不过,他好像没什么事,肩头的阳火怎么会突然灭掉呢?”
郝敬德奇怪的说着,又捏了捏冬子的手腕,望了我一眼,也缓缓将内力朝冬子的体内输去。
烝气和内力都属于阳气,所以很多人都会说养生就是养阳气,对这种情况应该会有些效果。
片刻后,郝敬德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我正要开口问郝敬德怎么了,忽然间,冬子头顶的那盏阳火猛的亮了起来,竟窜起半尺来高。
但他肩头的阳火却依旧不见动静。
可惜很快,那高高窜起的阳气又恢复了闪烁不定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