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听了顾朝辞这话,轻轻蹙了蹙娥眉,这个很是平常的动作,此刻出现在她的这张脸上,煞是好看。
在顾朝辞看来,王语嫣最迷人的地方,并非如别的美女一般,烟视媚行,万种风情,亦或机灵灵动,挠人心尖。
而是清丽脱俗中那种含蓄的诱惑,无疑将她的吸引力,提升到一个一般美女根本无法企及的境界。
故而如段誉这种一国王子,从小到大见过美女也算不少,见到她冲口就称她为神仙姐姐,固然有玉像的先入为主,也不能否认王语嫣本身姿色的超凡脱俗!
王语嫣轻声叹道:“如你所言,世人都难逃名利二字!
我表哥、姑丈他们都是武林杰出人才,却……”
她想起顾朝辞不喜欢听自己说表哥,就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乔帮主才略武功,震烁当世,为丐帮立下汗马功劳,可丐帮一知他是契丹人,立刻翻脸不容情。
若说这些人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实则是将丐帮的侠义之名,瞧的太重了!
而这些四处奔走传消息的江湖人,瞧这架势,对他也是欲杀之而甘心,其中固然有真正为了家国大义之人,恐怕最多的就是追名逐利之辈!
人人敬重的乔帮主,以前高不可攀,仿佛九天之龙,今日却能将他踩到泥尘里,谁又能放过这机会呢!”。
她非是一般女流,不但容貌惊人,兼且聪慧过人,单只记忆力这一项尤胜顾朝辞。
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顾朝辞听的也是不禁点头,失笑道:“不错,你想得周到至极,这慕容复一死,你这脑力立刻拉满,完全不像一个花瓶了!早知道,我就早早杀了他了!”
王语嫣急道:“……你才是花瓶,你可不要得意,我反正是要杀你为我表哥报仇的!”
她虽不懂顾朝辞嘴里的花瓶,具体何意,但也知道这是讽刺自己,大概就是中看不中用的意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她一直以来,遵从慕容复的意志行事,成为了生活习惯。这一下目标失去,顾朝辞对她先后施恩,使她立如发现新大陆一样,心里也是有所依恃,言语上对顾朝辞自然不怎么害怕。
顾朝辞轻笑一下,也不和她斗嘴,将她重新负于背上,朝着客栈大步前行。
王语嫣见她背负自己,已经习惯成自然了,竟都不询问自己意愿,心下暗暗生气,趴在他肩头,嘟着嘴道:“你还是不要回去了,你因为我耽搁了时间,我姑丈肯定要带走我表哥,说不定又杀人了。
现在又有人说乔帮主杀师杀父母,你若回去,指不定会有人说,你故意放任我姑丈杀伤中原豪杰呢?”
顾朝辞一听这话,陡然停步,她分析的大是不错,反正擂鼓山怎么走,他已经从丁春秋嘴里问出来了。至于这老家伙纵然没死,也应该被他的弟子挑了手脚筋。
无涯子这块,一嫣在手,他还能对自己亲外孙女,认不出来?有了她的话,也不难取信无涯子,何必回去生这闲气!
想着哈哈一笑道:“你可真是一个贤内助,顾某人自然得从善如流了!”
王语嫣不由得既惊且羞,红晕双颊,嗔怒道:“你这人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顾朝辞自然清楚,称她贤内助,惹她不高兴了,也不辩解,当即转道大步前行。
……
王语嫣猜的不错,慕容博给顾朝辞揭破本来面目,又说穿当日假传讯息、酿成雁门关祸变之人便即是他,情知以后不但整个少林寺与乔峰欲得己而甘心,且亦不容于中原豪雄,当即飞身向客栈奔去。
毕竟儿子纵然死了,尸体也得夺回来。
正当客栈中的群雄,还在商议怎么对付慕容世家,为国家武林除害时。
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灰影如流星弹丸般泻落场中,径直从丐帮传功长老吕章手里,夺过大燕玉玺与慕容家谱。反手就是一掌,重重击在他的天灵盖上,其飞出丈外,轰然仆地,双目圆睁,已然气绝。
有人看清是之前那个灰衣人,朗声喝道:“慕容博,你恁地心毒,竟出此辣手?”
话犹未了,丐帮奚宋陈吴四大长老还有三位豪杰,已拔地而起,如怒鹰攫食般扑向慕容博。
慕容博一瞥眼间,见几人门户洞开,丝毫不计防御,显是纵拼一死,只要自己中得他们一拳一掌,那也便心满意足了。
他虽不满这几人的不识时务,却也钦佩其玉石俱焚的义烈之心,将玉玺与家谱往怀里一揣,喝道:“我儿有今日之灾殃,与你丐帮也有莫大关系!”
说着双掌舞动,“啪啪啪”数响过后,适才跃起攻敌的数人,已站回原地,回来之势竟比扑去之势犹快,直似毫没动过一般。
几人只感觉一股温和淳厚之极的大力将己推开,直如春风拂体,可将自己招式都还了回来,他们虽然竭力抵御,却无以抗手。如被雷殛,同时失声叫道:“以彼之道还失彼身!”
众人中还有一些人对慕容博身份,还有几分吃不准,现在再无怀疑。这等手法,除了“斗转星移”再无第二门功夫了。
慕容博神色平静,右手一抓,已将慕容复尸体抓在了手里,冷冷道:“有些事,不是谁都能参与的,老夫虽杀不了顾朝辞,杀你们却如宰鸡鸭!”说着迈步就走。
丐帮众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心下俱极沮丧。适才四大长老联手一击,方位、手法配合得堪称佳妙,劲道更是沛然莫御,岂知对方举手之间便即化解,连他衣角也没能沾到一片。
此人武功虽高己十倍,但若就此任其扬长而去,毕竟难止心中哀痛。互相打了一个眼色,又飞身暴起,喝道:“奸贼!”
慕容博忽觉身后几道风声蓦然袭体,他头也不回,反手划了个圈子,已将攻来力道消于无形,口中朗声道:“想找我慕容博报仇的,先掂量掂量后果!”
他化招说话,对身后望也不望上一眼。他事情已了,也怕顾朝辞追来,自不敢耽搁,只是想到儿子被人杀了,自己还要奔逃,胸间突地涌上一股热血,仰天长笑道:“好一个奸贼,真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啊!”
他笑到后来,声音已转苍凉,似是勾起无限心事,只见他一把揪下头布,露出一头长发,在风中猎猎飞舞,益显得豪宕凄凉,听得他口中喃喃道:“兴复大燕……”
众人为他神功所慑,寸步难移,只呆呆地盯着他。
慕容博蓦地里一声长啸,哑着嗓子道:“我儿子死了,就此走了,太过寒碜!
怎么也得有十人陪葬!”
话音未落,手腕一抖。
说时迟,那时快,数枚暗器激射而出,奔若电闪,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分射向九人空门大穴。
他这一招“天女散花”已臻化境,众人听见暗器上的“呜呜”响声,无不心中一凉。
这些暗器所射方位,固然妙到毫巅,所附劲力更加强大无比,令人接无从接,躲无可躲,唯有闭目待死。
“噗噗……”一阵响,九人哼也没哼一声,便已尸横就地,连带丐帮传功长老吕章,正好十人。
有些人又惊又怒,喝道:“你……你……你竟然敢下这等毒手!”。
慕容博冷哼一声,身法展开,一瞬间早已去的远了。若非他身体有痒,也忌惮顾朝辞追上来,今日在场的百余人,一个都别想活。
……
顾朝辞背着王语嫣,路上顺手牵羊,弄了一匹好马,迅疾如风,第二日正午来到一处集镇,已将近汝南擂鼓山了。
两人拣了一家大客栈落宿,两人男俊女靓,好比神仙眷侣,一进门就吸引了众人目光。
女子一袭白衣,清丽脱俗,美的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子虽是一袭青衫,仿佛一个书生,却是龙骧虎步。
见他甫进客栈,就游目四顾,极为无礼。
顾朝辞见四周坐的三四十名食客,居然都是携带兵刃,腰囊鼓鼓的武林中人,双眉一皱,凛凛生威,威严的目光,在每人脸上扫来扫去。
这些刀头浴血,浑不把性命当回事儿的豪客,虽见他如此无礼,一个个却都低头垂手,屏气敛声。他们都知道如这般人物,能活着走进客栈,绝对不好惹!
毕竟如同王语嫣这等美人,不被抢去做了玩物,不是自己厉害,就是身边人厉害。
走江湖,若连这番浅显道理都不明白,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语嫣迭遭变故,却是触景惊心,身子微微一颤,顾朝辞见状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这些人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王语嫣见他一句话不说,便将群豪吓得默不作声,霸气十足。也知这家伙年纪虽小,却是成了精的老江湖,言则必中。
两人走到一处空座,坐了下来,众人见二人也是吃饭的,不是来寻仇的,也就重新开始热闹起来了。
却听一大汉骂道:“他奶奶的,乔峰这杂种,竟然是契丹人,真让人想不到!
前几天这等传言,老子还他妈不信,没想到这狗杂种昨天白天杀了他爹娘,晚上又入少林打死恩师玄苦大师,真是畜生不如啊!”
又一人叹道:“想不到乔峰竟然是少林弟子,这次少林寺的脸算是丢尽了!”
乔峰以前是丐帮帮主,也是前任帮主汪剑通弟子,却无人知晓他是少林弟子。只不过他昨夜大闹少林,打死玄苦,消息直接传开了。
武林中人哪个不喜事,更都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人,一听乔峰非但是丐帮弟子,还是少林弟子,却反而杀了少林高僧,登时欢声鼎沸。
毕竟少林、丐帮势力庞大,一向执武林牛耳,能看他们笑话,那是真不容易。
一人手里举着一个帖子,说道:“这次聚贤庄英雄宴,由游氏双雄和“阎王敌”薛神医联名邀请,发的是无名帖,帖上不署宾客姓名,见者有份。
只要武林中人一概欢迎。接到请贴之人,连夜快马转邀同道,就是为了商议对付乔峰这杂种与‘血煞魔君’的对策!”。
另一桌一人道:“王老哥,此话何意?乔峰是契丹人,杀师杀父母,禽兽不如,为何刮答上顾朝辞?”
王老哥冷然道:“我道是谁呢,如此胆雄气壮,原来是八臂熊张大侠。
那顾朝辞在杏子林与乔峰穿一条裤子,若没有他,乔峰早被诛除了,哪里会造成如此血案?难道不该收拾他吗?
况且武林早有传言,他与乔峰一样,本就是契丹人,此来中原就是为了颠覆我大宋江山的!”
“对对对,这话说的是,我也早都听到了。”
“我们还得赶快赶到聚贤庄,不然都不赶趟了!”
又有人叹道:“乔峰与慕容复并称中原两大高手,我们早都知道。而那顾朝辞更是武功盖世,听说在杏子林败天下三恶,杀西夏大将军,又在苏州杀了恶贯满盈与星宿老怪,怎么对付的了啊?”
王老哥一拍桌子,慨然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咱们武林中人行侠仗义,就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乔峰顾朝辞这二贼,武功虽强,我王文恭又有何惧?!”
听了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语,一时间众人也都争相雀跃,乔峰与顾朝辞成了武林罪人,众矢之地,还则罢了。可仿佛这两人就是什么小角色一般,谁想收拾就能收拾一般。
顾朝辞侧头一看,那个手举请帖的王文恭,右手虚抓。突然间一阵劲风过去,那帖子便飘了起来,飞出数丈之外,落在了他手中。
王文恭正举着帖子大肆邀名呢,手上却是一震,帖子当即不翼而飞。转头一看,但见帖子已抓在那个书生手中,突然之间惊怒交集,喝道:“你……你……这是我的!”
他为顾朝辞这一手“擒龙控鹤”的手法所震慑,话都说不利索,却还说什么不惧乔峰与顾朝辞,也真是一个莫大讽刺。
众人也当即愕然,室内一瞬间鸦雀无声,定定的看着顾朝辞。
顾朝辞一看请帖内容,大体意思就是乔峰、顾朝辞都是契丹胡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等有志之士,自当挺身而出,极力周旋其间,或能挽狂澜于既倒,为武林除害,还江湖一个太平,无论如何不能坐视契丹人在我中原大地肆意胡为,耀武扬威!
署名是“薛慕华、游骥、游驹”三个名字,其后附了一行小字:“游骥、游驹附白:薛慕华先生人称‘薛神医’。”
王语嫣也伸头看了帖子内容,侧头看向顾朝辞,见他一脸平静,不喜不怒,轻声道:“若非有这行小字,收到帖子的多半还不知薛慕华是何方高人!”
她见帖子中还有客栈里的人,将乔峰与顾朝辞说的十分不堪,心下也是不喜,至于不喜说乔峰还是顾朝辞,那谁都不知道了。
让王语嫣自己说,她也说不上来,可嘴上肯定会说,因为骂了乔峰。只听她接着又道:“这游骥、游驹号称游氏双雄,家财豪富,交游广阔,在江湖上名头还算响亮。
但在武林中既没什么了不起的势力,也算不上德高望重,他们哪有资格召开英雄宴,请的动武林好汉。
可薛神医却是人人都想与他结交的。武学之士尽管大都自负了得,却很少有人自信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真以为当世武功第一,也难保不生病受伤。
如能交上了薛神医这位朋友,就多了一条性命,只消不是当场毙命,薛神医肯伸手医治,那便死里逃生了。
因此游氏双雄请客,收到帖子的不过自觉脸上有光,这薛神医的帖子,就像一道救命符箓。
他们会想着,今日跟他攀上了交情,自己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他便不能袖手不理。
而在刀头上讨生活之人,谁又保得一定会没有短长呢?故而这次英雄宴去的人,肯定不少!”
王语嫣脑子里几乎将所有武林人物都记了个遍,对她来说,江湖人没有她不知道的。当然,如顾朝辞这种极个别除外!
她声音本就清脆悦耳,如莺鸣婉转般动听,一室群豪听见此音,本就心生荡漾,又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如中魔法,均在思索,这是哪位武林名家之后?
王老哥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王文恭,江湖人称‘素云剑’,姑娘见识高明……”
顾朝辞瞥了他一眼,截住话头,眉头一挑:“滚吧!”将帖子朝其一扔。
王文恭也是有几分脾气的,沉声道:“未必。”运气伸手去抓帖子。
掌帖甫交,“噗”的一声,他只感一股阴柔绵韧的大力从帖子上涌来,身形居然定不住,“嘎拉”一声,椅子已然被他撞坏,蹬蹬蹬连退三步,又“砰”地一声,撞在一张桌子上。
顾朝辞隔物传功,何等力道,登将整张桌子撞的飞起,“噼里啪啦”“丁里哐当”,这张桌子连撞翻五六张桌子方歇。
有些人及时躲开,却有三人见机稍迟,没及时跃起避开,竟被桌子挤撞得大声惨叫,伏地不起。他们本是幸灾乐祸,最喜爱看热闹,却不虞遭此池鱼之殃。
这“素云剑”虽已成名多年,在武林中名头也甚响亮,但哪里见过顾朝辞这等高手,直吓得三魂六魄走失大半,瘫在地上竟不会动了。
众人大惊失色,细看他周身并无伤痕,一时不明所以,更不知所措。
突然王长恭直接尖声大叫,面无人色。这般大喊大叫,本是武林中人宁死也不为的,这也太丢人了,可他一时恐慌过度,定力全失,已与平常人无异。
他的两个朋友一个急忙给他顺气,一个掩口,免得丢人,以后难以立足武林。
室内诸人见顾朝辞只是掷了一张帖子,就有如是之威,一时骇然。
有的人却是惊喜逾恒,心想他们肯定也是去聚贤庄的,既有这般高手助阵,任他乔峰顾朝辞武功再高,除了他们也是绝对有望了。
一人拱手道:“贤伉俪如此了得,果然是天造地设,未请教尊姓大名?
若也是前去聚贤庄共襄盛举的,张某虽浅薄,也当去为二位摇旗呐喊,以助声威!”
王语嫣听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对这人称呼什么贤伉俪,倒是自动过滤了,只是听这人邀请顾朝辞,去商议怎么杀乔峰与顾朝辞,颇感好笑。
顾朝辞拂袖一挥,“嗖嗖”声响,筷筒里的一把筷子都钉在了板壁上,赫然一个“滚”字形状。
王长恭有朋友相助,静息片刻,也略感好些,见此状,微声道:“走吧,改日再领教阁下功夫。”
说罢恨恨地看了顾朝辞与王语嫣一眼。
顾朝辞见这家伙,肉烂架子不倒,不禁动了杀心,王语嫣知道这人其实就是交代个场面话罢了,怕顾朝辞狗脾气犯了,将这些人都杀了,实在不是什么上策,忙笑着道:“随时恭候!”
王长恭哼了一声,被人扶着,脚步蹒跚走出客栈,背影甚是凄凉。
顾朝辞是来吃饭的,也不想真的杀人,见王语嫣打圆场,自不会逮住不放。悠悠瞥了众人一眼,笑着道:“尔等还不快去聚贤庄商议大事,只要能骂一骂昔日的天下第一大帮帮主“北乔峰”与近日风头正劲的‘血煞魔君’,那也足够扬名立万了,以后数不尽的银子、美女也都就来了,小心去的晚了,就没机会了!”
这些江湖豪客直接被他说中心事,又见他这等神妙武功,适才慷慨激越的豪勇之气,刹时间灰灭无剩,一个个放轻脚步,仿佛老鼠似的,夺门而溜。
不少人连放在桌上的成名兵刃,也不及携走,片刻之间走了个一干二净。
顾朝辞与王语嫣自是端坐不动,不一会,酒菜上来,两人悠悠自得地饮酒吃菜。
两人用过酒饭,王语嫣轻启朱唇,柔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顾朝辞见她双眸一转,秋水横波,不能逼视,强摄心神,漫声应道:“什么怎么做,他们爱怎样怎样,我才懒得搭理!
哎,我忘了问你,上次你与段誉来找我,阿朱阿碧这两小丫头呢?”。
王语嫣听他不回自己话,却问阿朱阿碧,心里蓦然一酸,眉头一挑道:“你本就偏爱多管闲事,今日这事都找你身上了,你却不理会,岂非为人耻笑?
他们现在不知你是谁,去了聚贤庄肯定会知道你的形貌,以你这等身手,也不难对号入座,你听到了,却是不去,于你名声定然有损!
至于阿朱阿碧,她们武功也算不弱,阿朱又有一手易容术精妙绝伦,她说少林和尚冤枉我表哥杀了玄悲大师,就要给他们一个教训!阿碧却是回庄了!”
顾朝辞微一思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又嘿然一叹道:“小丫头,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全部周全到的,总要有所取舍。
若在往日,我自然要去这狗屁聚贤庄,闹他一个天翻地覆,来顾全自己名声,
可你的命与我的名声相比,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反正我在大厅广众之下,也放狠话一定要杀了慕容博,不也没做到吗!
既然有了第一次,为了你,再来个二次三次,那也无所谓了!!”
其实他知道,不出意外,乔峰应该会去聚贤庄为阿朱求医,那他又何必再去?除了能与乔峰联手大杀一通,还能干个什么?
他脑子又不是坏了,干了这事,一点好处没有,全是麻烦,不值得!哪有他带着王语嫣去找无涯子重要?
可王语嫣听顾朝辞这么说,白皙的脸颊上忽然罩上了一层晕红,转过了头,不敢和他目光相对,轻轻的声音低如蚊蚋:“你可不要乱说,我是要杀你为我表哥报仇的!
再说薛神医的医术,也是很好的,也能给我治伤的!”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好,我记住了,你要杀我报仇!那也得等你活过来才行啊!
薛神医医术固然了得,可找他师父,我才更放心!你的命容不得丝毫马虎!”
王语嫣被顾朝辞不经意间的花言巧语,哄的有些晕头转向,讶道:“师父?薛神医的师父是谁?”
“聪辩先生”苏星河为了让弟子们不受丁春秋侵害,将八名徒弟全部逐出师门,连逍遥派三个字都不许提,王语嫣自然不知。
顾朝辞哈哈一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走吧。”不待她答应,将她抱起便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