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素素想起上次碰到秦雅旋，她问过李经理，据说秦雅旋就在德川做靡尚的代理，难道那里也有伊美的代理商？
“我也不确定，就是凭直觉伊美一向想往高档市场走，不应该在德川市设代理。”
常庆川让出纳把这张单子先单独拿出来，再继续说下面的发货单。
他们把有可能和那批低品质货有关的发货单都挑了出来，再来一一排查。
可一时半会还得不出确定的答案，当顾素素要同出纳一起离开会议室时，常庆川叫住了她问：“昨天去医院看病还好吗？”
“没事，就是气血不足，开了几副中药。”顾素素停住了脚步。
“那个……那个昨天我和秦总说伊美的事时，他特意问了下你，我就如实告诉他，你下午请假去医院了。”
“嗯，他后来和我联系过，没什么。你是他的下属，他问你什么，你也没必要骗他。”顾素素面带微笑平静地说。
常庆川顿了顿说：“我看秦总表面上是个很冷的人，其实挺关心你的。你怎么连自己要去看病都没和他说？”
顾素素笑着说：“他太忙了，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可你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还是要多沟通。”
顾素素不想再谈有关秦天翼的事，转了话题问：“你昨天有再联系霍锦吗？和她道歉了没？”
常庆川垂下头，显得有点木讷说：“昨晚给她发了微信，她一直没回，看来这次我们是要分手了。”
顾素素服了他说：“师兄，你就发几条干瘪瘪的微信，就想让人家马上不生气的原谅你？”
“没发几条，只发了一条。”常庆川立刻纠正她。
“那就更离谱了。人家毕竟还是个千金大小姐，你昨天说了那么重的话，就发一条微信。不是她要和你分手，是你逼她分手吧。”顾素素只觉常庆川这个木头能让霍锦怎么喜欢，简直是奇迹。
看来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还真是有道理。
常庆川无奈地看向她问：“那我该怎么做？”
“你啊，要真想挽回，今天下班后去买束鲜花，再买个美哒哒的首饰，去找霍锦，当面和人家赔不是。”
常庆川不以为然地说：“这么麻烦，我看还是算了。”
顾素素笑他说：“师兄，我看你还是惜福吧。能遇上霍锦不容易，难道你想一辈子当单身狗。”
“就她那样，你让我惜福……”
顾素素不听他死要面子的诡辩，一副随便他的样子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桌前，她看着本子上记着的通达广场，想要问问李经理，秦雅旋在德川市的时装店，是不是就在这个地方？
她趁午休时间来到了销售部，李经理刚好和几个同事正要去外面吃饭，一眼看到了在销售部外面徘徊的顾素素。
他支开了跟着的同事，主动上前打招呼，“顾总，你来销售部有事吗？”
“都说让你别叫我顾总了，早就当不起了。”顾素素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是来找你的，有点事想问问你。”
“那去办公室说。”
“好。”
顾素素来到他的办公室里，忙说：“中午也该吃饭了，我不耽误你太多时间。你知不知道秦雅旋的时装店开在德川市什么地方？”
“您问秦小姐的店是有什么事吗？”李经理问道。
“对，有点事我想证实下。”顾素素总觉得秦雅旋有靡尚的代理授权，如果伊美把那批低质量的货发到秦雅旋那边，不容易被人发现。
李经理很爽快地说：“稍等下，我这就问下当时去过德川的同事。”
他打了个电话，证实了顾素素的直觉，秦雅旋的店就在通达广场。
可有一点顾素素还是想不明白，秦雅旋是怎么和伊美公司有联系的，难道秦雅旋也知道她的设计被盗用的事？还有他们和伊美达成协议的事秦雅旋也应该知道，那说明在靡尚或是翱翔集团里都有秦雅旋的人。
所以秦雅旋即使在德川市那边，也能知道澜城这边的一切。
顾素素不想再等待每张可疑发货单调查后的结果，而是想亲自去一趟德川市，只要看到秦雅旋的店里有她设计的时装卖，那就不会有错了。
下班时她跟常庆川说明天要去伊美的公司察看生产车间，其实她已订好了明天去德川市的动车票。
动车是早上八点的，顾素素查过时刻表，到德创是中午十一点，不过三个小时，难怪每次秦雅旋来靡尚结算都是当天来回。
顾素素坐在动车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景物，想到昨晚小星星一直坐在客厅里，眼巴巴地等着秦天翼回来。
过了晚上十点小星星实在困得受不了了，才被顾素素哄进房间里睡觉。
看来前天晚上秦天翼和他们吃过晚餐后是真的生气了，离他厌弃她的日子不远了？
当她正感到有了点盼头时，秦天翼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你今天又去了伊美的工厂？”他是以一个上司的口吻在问她。
“对。”顾素素还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去德川市的路上。
秦天翼命令道：“回来，那边工厂的事不用你盯着，我会让常庆川再派其他人。”
“为什么？我自己的设计，自己来监管他们的生产过程是最好的。”顾素素不想放弃跟进这件事。
秦天翼问：“那些发货单你是怎么弄到的？是不是很冒险？”
“你还记得郭梅吗？那个差点伤到你的张高元的妻子。”
“记得。”
“是她发给我的，她在伊美的工厂里做厂长助理。她很感激你帮她和她的孩子。”顾素素一想这件事，又觉得秦天翼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冷酷无情。
“哦，你让她也尽快从那家工厂辞职。伊美的张总没那么好对付，他要知道有员工吃里扒外，肯定不会放过郭梅的。”
顾素素心中一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层，得赶紧和郭梅联系。
“那你打算怎么做，难道任由伊美背弃合约……”她正说着，动车忽然穿进了很长的隧道，一下信号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