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原陷入了两难。
选吧, 他只能两眼一抹黑瞎选,万一选了个脾气不好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人打一顿。
不选吧,他们这组就一直卡在他这里,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骑虎难下啊tot。
立海大食物链末端的人没有选择权好吗!
他总不可能选他的幼驯染丸井啊?
就算他俩关系再怎么好, 也不能这么来吧!
丸井那长相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明明喜欢那种白白净净苗苗条条的小姑娘。
桑原闭上眼睛, 深呼吸了几下,放空自己。
“仁王吧。”
仁王:“诶?”狐狸懵逼。
小丑竟是我自己。
柳生:前排看戏。
迹部:噗。
忍足:“哈哈哈哈哈哈哈。”
桑原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憋。
“仁王你很白。”
“而且很苗条。”
“长得也挺好看的。”
仁王垮起一张小猫批脸。
“哦, 谢谢。”
他有什么办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下次挖坑前一定要把自己先摘出去。
“行吧,算你过了。”仁王觉得自己挺大度的,至少没有逼着桑原再找一个人说自己喜欢他。
“下一轮本大爷来转。”
迹部被迫参与了一轮,又围观了一轮, 虽然留下了一点“黑历史”却也无伤大雅, 第三轮就主动来主持大局了。
瓶子转了十来圈,逐渐停在一个人的面前。
“吼哦哦哦哦,是真田!”忍足用推眼镜掩盖嘴角的笑意。
“噗哈哈哈哈哈哈副部长, 又是你!”仁王嘴角都快裂到脑袋后面去了。
真田的脸又黑了一个度。
柳生和桑原为真田点了排蜡烛。
“啊嗯, 又是真田。”迹部摸了下眼角的泪痣,抛掉几分钟前被公主抱的糟糕记忆。
“大冒险?”迹部问。
“大冒险。”真田坚定道。
把“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贯彻到底。
迹部正在想大冒险的内容, 左手心中突然被塞进了一张小纸条, 他凭借极佳的眼神迅速看了一眼。
某只白毛狐狸藏到基友后面, 深藏功与名。
“这样, 你就和忍足两个人传糖纸吧。”
真田:???
传糖纸是什么?
忍足:?!!!!!!!
部长你变了啊!
你怎么可以想出这么离谱的大冒险?!
迹部原本也不清楚传糖纸是个什么行为,结果下一秒就被一本正经推着咸蛋超人眼镜的柳生科普了一波。
“传糖纸,又叫用嘴传糖纸, 是艺人明星在综艺当中增加曝光的一种手段。参加游戏的人站成一排, 然后拿一张糖纸, 让排在第一的人用嘴吸住糖纸,用嘴往后依次传下去,下一个人也必须用嘴来接住,传的过程中不能用借助其他任何道具,期间纸片不能掉下来,否则重来。”
真田:瞳孔地震!
忍足:报应竟来得如此迅速qaq
迹部撇了一眼努力缩小存在感的仁王,深深体会到立海大正选中诡异的食物链。
真田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低。
他可是见识到了。
桑原:等等,柳生你怎么这么熟练?
仁王甚至找了段视频让两位传糖纸的参赛人员观摩研究了两分钟,期间撺掇着柳生去拍隔壁组毛利金鸡独立嘴叼玫瑰翻花手的视频。
“时间到了,请吧二位。”宍户的笑声从他的话中飘出来。
忍足一脸看透了红尘和生死,他听宍户这语气像极了请新人入洞房的司仪,更像是在某些烟花场所揽客的龟公。
“给,纸。”柳生将糖纸递给了内心小剧场复杂到能演二百五十集甄o传的忍足。
他在所有人没意识到时已经将糖纸准备好了。
干得漂亮,搭档。
仁王递过去一个眼神。
“快点亲吧。”
“副部长上啊。”
“忍足别怂,就是刚!”
加油声一波接着一波,引得隔壁组频频往这边看。
“弦一郎那组可真是有意思呢。”幸村眯了眯眼,笑容格外和蔼可亲。
柳没说话,丸井向日毛利泷等人望向幸村的目光带着恳求。
求求了部长/幸村部长!可怜可怜我们这群被您欺压的小可怜吧!
用你仅存的怜悯之心普照一下我们吧!
相比迹部那一组百花齐放的场面,这一组简直笼罩在幸村大魔王的统治之下。
摆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来拍照简直太羞耻了好吗!
虽然看其他人摆pose的时候他们也拍得挺开心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把幸村列为头号大魔王。
再怎么好看也没用!
……
目光转到幸村还没有长开的灯光打在脸上泛起如璞玉般光泽感的小脸。
好吧,还是有点用的,只要收拢一下大魔王的威压再朝他们微微一笑,他们还是能接受的。
何止接受,分分钟倒戈都是常态。
秋生这次不想加入幸村的剥削大家庭当众,稍微充当了一下好人的角色,偶尔还拉几把在悬崖别摇摇欲坠的孩子们,被单纯的冰帝众人冠上了“大好人”、“救世主”的光环。
柳丸井毛利:我们对幸村部长的滤镜恐怕都没你们厚。
镜头转到另一组,忍足已经将糖纸覆上了自己的嘴唇。
在这之前他把衣袖挽起到手肘部位,做好一切准备活动。
仁王翻译:其实就是最后的挣扎。
他甚至连眼镜都摘下来了,露出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可惜没人看。
真田也将他的本体给摘了下来。
忍足虽说摘下了眼镜,但视力优越的他不至于看不清真田那张离他不过区区几公分的脸。
心理挣扎出了千字小论文的忍足心一横。
他怀着满心抑郁,凑近了真田。
二人的脸慢慢靠近,呼吸声格外清晰。
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也都屏住呼吸,目光追着那张薄薄的糖纸。
真田和忍足两个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哇——
贴上了!
哟哟哟哟哟哟哟~
真田突然暴起,一掌推开忍足,忍足倒地,看情况可能受了内伤。
场面惨不忍睹。
忍足一下子被推到了地板上,表情十分幽怨。
“忍足你伸什么手?!”
“你不会把自己脑袋凑过来吗?!”
真田的怒吼劈头盖脸一顿下来,围观者都对忍足表示了怜悯。
事情是这样的:忍足在凑近真田的时候下意识地脑子浮现出一堆看过的青春校园小说和电视剧情节,男主吻向女主,手从后面托住女主的脑袋,最后来一个或浅尝辄止或缠绵悱恻的吻。
然后他就下意识这么做了。
在他的手碰到真田脑袋的前一刻,真田凭借着强大的感知力一把推开他。
谁让他是练习剑道的呢?有人从正面靠近还能忍住不动手,但你手从后面过来,对准的还是他的脑门,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条件反射吗?
不能。
复盘完一切的众人纷纷向忍足默哀三秒。
是你先没控制好自己的手啊,忍足。人家这么多年职业病了也不见他哪天暴起打人啊?
忍足:我明天回家就把家里那一箱电影带和三箱小说全扔了。
“所以,你们的惩罚,还要继续哦~”
秋生端着一杯饮料走过来了,“需要裁判吗?”
“秋,你们那边怎么样了?”迹部看了眼隔壁。
“啊,中场休息,大家被折腾太狠了。”
跟一波三折的这边比,隔壁那是顺利的不行,一分钟能有两个人被抽中,每个人都轮了两三回,经常莫名其妙地中了幸村的套,不是说出了羞耻的话就是摆出了羞耻的动作,现在一个个的都想逃离地球回到火星。
然后幸村很是体贴地表示中场休息,给了他们几个人足够的时间好好回忆刚刚经历了什么社死名场面。
资本家薅羊毛割韭菜都是一茬一茬来的,何况是幸村呢?
“哦对,忍足和真田还没挑战成功呢。”宍户反应过来。
“嗯嗯,快点的,我们想看。”
“忍足,是男人就再刚一遍!”
隔壁组的人也纷纷响应。
“真田副部长,你还是快点把,眼睛一闭嘴巴一贴的事。”
“都是大男人怕什么。”
“就是,反正又不是真亲上了,中间还有张纸呢。”
迹部本来想开口要不放了他们两个,看大家这么群情亢奋的模样也不太好泼冷水。
“对呀,我也想看看弦一郎和忍足君的挑战呢。”幸村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场边,煽风点火。
“快点吧,本大爷还等着下一轮呢。”迹部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田和忍足就是千不甘万不愿也得继续他们的大冒险。
在他们的嘴巴隔着糖纸有一次对上的那一刻,观众当中爆发出了前所未见的热烈的“哦~~~”和“a~~”。
然后他们,理所当然的……
又失败了。
忍足被尖叫声欢呼声震得一抖,糖纸晃晃悠悠地飘到了地上。
谁让观众太热情了,掌声都能把屋顶给掀翻了。
“太松懈了!!!你们要保持安静!”真田铁青着一张脸,又吓到了心灵略微脆弱的忍足。
忍足,望望天看看地,世界之大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脱离苦海(和真田传糖纸),真是人生大悲哀。
“加油,”宍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能靠自己了。”
忍足:……我不靠我自己难道还要靠真田那个铜锣嗓吗?
真田握拳:“再来!”
喊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好!”
“再来!再来!”观众老爷们十分捧场。
不知道的还以为路边摊演什么戏呢。
第三次亲,啊不,传糖纸。
依旧是以失败告终。
这次是芥川突然从梦里醒来,看见丸井站在不远处,兴冲冲地冲过去,结果脚下一滑,扑到了忍足脚边,一把扯住了忍足的裤脚管,把人给扯倒了。
“啧啧啧,祸不单行啊二位。”仁王说完这句话就哧溜一下蹿到毛利后头,抛弃了曾经为自己遮风挡雨挡过天的柳生。
“真田,看来你和忍足两个人还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啊。”连迹部都忍不住调侃。
忍足已经肉眼可见的颓靡了起来。
他跟真田打商量,“要是这把还不过,我们就干脆表演个亲嘴算了,再这样下去太毁心态了。”反正两个男人,亲就亲了,怕什么?
真田看着他真诚的眼神:“……行。”这是屈服了。
“迹部,怎么样?”秋生怼了怼迹部的手,眼神示意了下。
“我无所谓。”他是提建议的人,他同意了也没什么人再有意见。
第四次尝试开始。
忍足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都能闭着眼找到真田嘴巴位置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糖纸贴了上去,眼神对视,彼此示意,松嘴。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万分。
观众的声音停滞了一秒。
随即爆发出掌声和欢呼。
真田嘴上吸着一片薄薄的糖纸,整个人眼睛睁大了大气不喘一下,脑门上滚落几滴汗珠。
他接住了!
他们成功了!
忍足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下,一直提在心口的一口气也可以放下了。
“还不错嘛。”迹部拍了拍忍足的肩膀,以示鼓励。
至少他们两个人是真的不容易。
幸村也走到真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没想到弦一郎你还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超出我的预料呢。”
真田听不出幸村这话是褒贬成分,不过不妨碍他把这话单纯当作表扬。
他从桑原处取回帽子,往脑袋上一戴,再往下一拉,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
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后,是下半场的游戏。
这回两组的人员全都打散了重新组队,真田和忍足也终于能够分道扬镳看不见对方的脸。
忍足:谢谢,恨不得此生再也不相见。
真田:【吸气】→【吐气】,重复n遍。
现分组情况:
一组:幸村、毛利、柳生、迹部、桑原、泷、芥川、忍足
二组:真田、秋生、柳、仁王、向日、南、丸井、宍户
“谁先来?”迹部问幸村。
“你先吧。”幸村发挥谦让精神,他刚刚已经收获了不少了,不差这些。
其他人果断退出竞争,看他们的部长们怎样把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游戏玩出两军对阵前的肃杀氛围。
迹部一步上前,伸手将玻璃瓶子一转,小瓶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多圈,最后慢悠悠的停在了柳生和忍足中间。
“这算什么?”
“重来还是都算?”迹部蹙了下眉。
“都算吧,正好一个学校一位不是吗?”幸村提议,其不安好心的态度毫不遮掩。
柳生:部长……(求助无果)行叭,我就知道迟早要轮到我。
忍足:???凭什么又是我?!
“嗯,你们两个做个……”迹部指关节敲了敲眉间,“俯卧撑?”他尽力不那么难了。
好心的大少爷不愿意再看到自己的部员遭受另外的痛苦。
幸村加要求:“一个人躺着一个人做哦,每人就三十个吧。”
说完又眼睛弯了弯看向迹部:“怎么样?我这个提议?”
迹部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他想打开立海大的人脑子看一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总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
可幸村目光灼灼的模样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
“那就,这样吧。”最后迹部还是点头了。反正忍足连糖纸都传过了,也不差这一回。
柳生&忍足:我觉得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