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禁军足足有十万之众,加上后勤补给的队伍,不下三十万之众,大军终于出发了。
李安的离开,让京城的世家大族全都松了一口气,皇宫内外,包括龙椅上那位也都松了一口气。
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或许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吧。
当今陛下立刻就生龙活虎的了,仿佛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了地,心病也立刻痊愈了,还领着一众文武大臣跑出去打猎。
可很快,出征的禁军大军在行进了百余里后,突然停了下来。
原因竟然是李安嫌弃军中饭菜不可口,便去沿途的一个城池中打打牙祭。
至于那些禁军全都放了假,一窝蜂的跑进城中去了,一下子直接拉动了小城的经济发展。
李安正带着仇天几人在城中闲逛,突然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李安,李安!”
当他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就看到三个身着禁军甲胄的“小兵”朝自己跑了过来。
“什么情况,竟然敢直呼本王的名字,好大的胆子!”
李安刚要斥责,可等到这三人走进,他的脸立刻就绿了。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少薇,凤蓝英还有当今帝姬宋福金。
不知道她们三个是怎么混到禁军队伍里去的,自己可是亲自清洗了一遍禁军,从八十万禁军中重新挑选的。
可回头一想,也就释然了。
禁军中关系错综复杂,根深蒂固,岂是那么容易清理的。
既然已经出了京城,她们三个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了,李安便让她们女扮男装,作为亲兵,跟随在自己身边。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即便是要去打仗,可还是不以为然,见到城中的各种杂耍,小吃,全都迈不动脚步了。
最惨的莫过于仇天了,这位在京城呼风唤雨,让无数大内高手胆寒的存在,竟然成了三个女孩子的苦力了。
当最后一件礼物落到仇天的手上时,他已经被如山的礼物挡住了视线,只能通过神识亦步亦趋的跟着。
“王爷,差不多行了吧,咱们不是去打仗的吗,现在怎么彻底成度假了?”
仇天心生牢骚道。
李安也是很无奈,摆手道:“没办法,这就是女人的天性,你要是能给她们改过来,本王还要谢谢你呢。”
“我才不呢。”
仇天一脸坏笑道:“我就这一次,等王爷把她们通通娶进门后,那才是有意思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
李安狠狠地踢了仇天一脚,差点让他把礼物扔一地。
这句话,当即惹得三个女人满脸通红,娇羞不已。
四个人走走停停,逛逛吃吃,一不小心就来到了一条虱子巷。
之所以叫虱子巷,是因为这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琳琅满目,什么都有,跟虱子一样多,既有见不得光,也有光明正大的,总而言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的。
或许是因为此地已经靠近北地了,很多北方草原上的东西也出现在这里。
而此城城主也是个精明人,竟然将这条街直接圈了起来,还在入口处设置了关卡,进出人员都要收取门票。
当然,你在虱子巷的安全也全部由城主负责。
不管是买卖双方,还是顾客,都能保证了公平。
当然,即便是如此,虱子巷依旧还是鱼龙混杂,其中不乏武学秘术,神兵利器,可大多数还是一些假冒之物,即便是如此,依旧无法掩盖虱子巷独有的繁荣。
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幸运儿,”能从茫茫假货中寻找出真正有价值的宝物。
犹豫了片刻,李安还是抬腿走了进去。
三女也紧随其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真是不假。
走进虱子巷,放眼望去,路的两边皆是地摊,这里毕竟比不上京城,还没有条件建立商铺之类的。
路边摊的东西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包括什么佛宗秘籍,道家符篆,名门大派的功法,刀剑还有一些古董,玛瑙,金银字画,真是琳琅满目。
李安从每一个摊子上都一一有过,目光迅速在各种物品上扫过,分辨其中的真伪,可所过之处,尽是一些赝品,甚至有些连赝品都算不上,就是垃圾,一文不值。
刚刚没走几步,一个路边摊主就一下子喊住了李安,“这位贵客,你看您就是大富大贵之相,不如看看我的摊子,您有什么看中的东西,小的给你打折,包您满意。”
李安笑了笑,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去,摊主是个年轻人,面黄肌瘦,可眼睛却是亮的很,满脸堆笑的望着李安,很是热情。
他的摊子不大,四五见方,摊子上铺着一块油麻纸,上面的东西也多是一些普通的物件,没什么吸引人。
见李安停住了,摊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年轻摊主热情洋溢,让人不买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只见他抬手拿出一枚道家符篆,自卖自夸道:“贵客,您瞧瞧,您看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在虱子巷我这是头一份,真正的道家符篆,一看您也是走南闯北,见识广的大人,你看看小的这符篆,绝对是真的,不是我吹牛,龙虎山老天师那是我的干爹,这东西就是他老人家给我的,若不是我小葫芦遇到了难事,就是打死我,我也舍不得卖。”
李安笑了笑,抬手接过符篆,拿到鼻子下轻轻一嗅,顿时笑道:“龙虎山老天师的?”
“没错,就是他老人家的。”小葫芦赌咒发誓,斩钉截铁的说到。
若不是李安真的有老天师的符篆,还真的会让他给骗了。
“老天师什么时候用猪血画符篆了,这还真是大奇事。”李安似笑非笑道。
小葫芦闻言,讪笑一声,“哎呀,拿错了,拿错了,这是我画的,老天师的符篆忘家里了。”
这时,孙少薇撇了撇嘴,“李安,咱们还是有吧,这小子一看就是骗子。”
“没错,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真货。”凤蓝英也插嘴道。
小葫芦当即不乐意了,“你们这是什么话,我陈葫芦做事最讲究了,我这里的东西在虱子巷都是蝎子的尾巴上的屎,独一份,保真,绝对保真,童叟无欺!”
李安也是摇了摇头,不想再掺和了,可就在他转身瞬间,一节短小且黑乎乎的木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块木头在这摊子里面当真是不出奇,黑乎乎的,没什么看头,而且一股烧糊的味道,毫不起眼。
可李安知道,这东西才是真正的宝物。
确切的说,他应该叫雷击乌金木。
其本身就是一块很普通的乌金木,乌金木很值钱,前提是足够大,能雕刻一件什么东西,那样的乌金木才值钱,如这一般就是一块废料,关键还被灼烧过了,那可就更不值钱了。
可李安一眼就看出,这块乌金木不是被烧过的,而是被雷击的,天雷降下,乌木灼烧,这就是这块雷击乌金木的出处。
天雷乃是天地之间,至刚至阳之物,而乌金木则是木中的至刚至阳之物,两个至刚至阳之物的结合体,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地罕见的宝物。
此物可镇阴邪!
想到这里,李安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摊子,手指最终还是落到了雷击乌金木上,语气轻松道:“这个怎么卖?”
“这个呀,这个东西……”
陈葫芦说到这里,故意拉长了音,就是不想说出后面的词来,一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最后语气一转,对着李安点头道:“贵客,你可真不是凡人呀!”
一边说,一边对李安竖起大拇指,还对着孙少薇几个人夸赞道:“这位贵客当真是贵不可言,这眼力真是绝了。”
宋福金毕竟很少接触这些东西,还真的以为摊主是在夸李安,忙接话道:“这你都看出来了,你不会是算命先生吧?”
“算命先生算不上,可这位贵客的眼力是真的厉害,一下子就把我这摊子上的镇摊之宝认出来了。”
宋福金也是连连点头,“是吗,你说吧,多少钱,我要了。”
说着,她就打开了钱袋,这一开不要紧,当即把陈葫芦的眼都闪瞎了。
硕大的钱袋里转了不下几百两金子银子的,还有一叠银票。
陈葫芦这下知道了,眼前这几位绝对是有钱的金主。
这下可是发了。
随即,他伸手一只手,“五百金,不还价。”
李安闻言,也是大惊,这雷击乌金木的确是难得,可明显这个家伙根本没看出来,不过他看出宋福金人傻钱多了,直接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
下一秒,宋福金眼都不眨,直接说道:“好我要了,你包起来吧。”
“慢着!”
李安制止道:“这东西用不了五百金。”
“可你不是喜欢吗,你喜欢就好,五百金也不贵呀?”宋福金一脸单纯的模样,真是要把李安气笑了。
这傻妮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五百金什么概念,都在能京城里换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
李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东西就值一吊钱,多一分都不值,你要是卖,就一吊钱,多了,我们就不要了。”
说完,他扭头就要走。
陈葫芦一看蒙不了李安,就赶紧改口,“贵客,贵客,你别急着走,我找这东西废了不少力,你多少加点。”
“多一分都不要。”李安很坚决的朝前走去。
陈葫芦眼看李安已经走出十余步了,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赶紧喊道:“三吊钱,你拿走,我好歹挣个路费。”
这价格一下子就缩水了几千倍!
把宋福金看的一愣一愣的。
“一吊半。”
李安随口喊了一句。
“咳咳咳!”
这下差点没把陈葫芦噎死,“贵客,这个东西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找到的,连小命都差点丢了,你好歹再加点。”
其实,他就是在胡扯,这东西是他在路上捡的,看着好像是个好东西就留了下来,可惜问的人多,没有买的,刚刚还准备丢到路边,去去晦气呢?
“一吊。”
李安又喊了一个价。
陈葫芦彻底急了,这怎么还越喊越少呢?
“一吊半就一吊半,今天就当图个吉利,开个张。”
陈葫芦一脸肉疼的模样,就跟真的冒着生命危险拿到的一样,要不说,这些人都是三分真,七分假,全都是演员。
宋福金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拿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摊位上,“不用找了,你拿着吧。”
望着足足有五两银子之多,陈葫芦真是又惊又喜,连连拜谢。
李安摇了摇头,笑道:“这小妮子真是太单纯了。”
就在陈葫芦千恩万谢的将乌金木递给李安的时候。
突然,在他们身后传来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
“且慢,这东西本公子看中了,给我拿过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