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冲杀声中,四百百骑甲士丢下强弓硬弩,重新握紧大斧,整个军阵再一次站起,在一声声喊杀声中,犹如一头钢铁巨兽,向着三千弩兵的军阵就压了过去。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惊呆住了。大刀童俊咬牙切齿,大声嘶吼道:“放箭,放箭,挡住他们!”三千弩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举弩攥射,一瞬间,如暴雨倾盆般的弩矢击飞出去,径直朝百骑甲士的圆形军阵扑去。弩矢之强,不言而喻,三千根弩矢,更是可以毁天灭地。四百百骑甲士持盾而行,丝毫不为所动。弩矢如冰雹落下,狠狠地砸在了盾牌之上,可却被大盾轻易的荡开,根本无法射穿大盾。四百百骑甲士人人披重甲,持大盾,如此超强的防御力,根本无视弩矢的攻击,即便是弩矢如雨,可也只能在饮恨当场。摄政王旗之下,李安见到冒箭而行的百骑甲士,也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下马攻坚的百骑甲士,果然是无坚不摧,看来本王赌对了,宗帅的百骑甲士的确是犀利无比,如此坚不可摧的阵型,普天之下,何人能破?”李安眼眸中满是战意,嘴角的笑容更甚。百骑甲士人人敢战,丝毫不为漫天弩矢所惧怕,强压着心中怒火,只为破阵。百步,五十步,三十步……直至紧靠三千弩兵的军阵。“破阵!”战机出现,岳破虏一声怒吼,麾下百骑甲士齐齐回应,“破阵!”这一声“破阵,”犹如催命的号角,吹响了三千弩兵丧命的号角。圆形军阵狠狠地撞进了三千弩兵的军阵,一时间,惨叫声,喊叫声,声声入耳,响彻云霄。两军相撞的瞬间,无数士卒飞跃半空,残肢断臂,四散而飞,血雾在整个天地间升腾而起。三千弩兵人人佩刀剑,持重弩,可面对手持大盾,握大斧的百骑甲士,根本不是对手,再加上百骑甲士的恐怖战力,如何挡得住?在一声声撞击声中,三千弩兵的军阵彻底被撞开了,圆形军阵坚不可摧,犹如一头钢铁巨兽,生生撕开了敌军阵型,咆哮而入。这些手持刀剑的弩兵,如何挡得住百骑甲士的冲击,仅仅半刻钟,圆形军阵的弩兵就彻底被屠戮一空。仅仅是半刻钟,三千弩兵的军阵就被撕开了,直接杀了一个对穿。圆形军阵中,岳破虏眼看三千弩兵已经人人丧胆,再一次放声怒吼道:“全军听令,回身,继续冲杀!”随着战事的继续,许多百骑甲士手中的大斧都在一次次劈砍中生生折断,面对三千弩兵,他们手上的大斧,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不少百骑甲士直接丢了大斧,拔出了腰间的唐刀。轻便且锋利的唐刀,最是顺手劈砍。尤其是贴身肉搏,唐刀的锋利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什么铁甲,皮甲,根本挡不住唐刀的一计劈砍,突刺。尤其是一面倒的屠杀,更是轻巧灵便。一手持盾,一手握
刀的百骑甲士,个个悍勇无比,四百百骑甲士犹如四百把唐刀,犹如虎入羊群一般,肆意的砍杀着已经惊慌失措的弩兵。惨叫声在三千弩兵的军阵中此起彼伏,整个军阵已经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三千弩兵被砍杀的鬼哭狼嗷,已经彻底陷入了崩溃的境地。大刀童俊握着手中大刀,望着在自己三千弩兵军阵中横行霸道的圆形军阵,他头一次感觉到一股无力感。任谁在此,也定然明白,此战已经是回天乏力了。这就是百骑甲士得可怕之处!与十年前的那场战斗,何其相似,他万万没有料到,百骑甲士竟然如此厉害,而且人人皆是武道高手,大斧,唐刀,弩机,强弓,用的是何其顺手,转化的是如此丝滑。四百百骑甲士,可破万军!败局已定,饶是大刀童俊有心破敌,可面对兵败如山倒的趋势,他也放弃了,再撑下去,除了徒增伤亡后,无论如何也扭转不了战局。即便是他现在上去,也保不齐将军百战死,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万般无奈之下,他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纵马狂“逃了!”此刻。处于中军大纛之下的蔡文远,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被吓的,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一般。“这……这怎么可能,那支军队到底是什么人的,李安何时多了这么一支精兵?为什么他总是身边能聚集这么多精兵,连本公子的三千弩兵都不是对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蔡文远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心中的怒火已经烧的他神经质了,望着眼前那黑压压犹如一群野猪般的溃兵,他彻底要崩溃了。“那群废物为什么不跟他们拼了,为什么宁可被追杀也不敢回头反击,为什么!”然后,等他骂完,下一秒后,溃兵就朝他的本阵涌来,望着直奔本阵而来的溃兵,他是彻底慌了,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一旦被溃兵冲散了本阵,那这场战斗可就彻底败了,而且还是惨败。为今之计,也只能是断臂求生了,这是任何一个将领都应该想到的,即便是杀了这些溃兵,能保住本阵,这也将是一场胜利。可蔡文远已经被岳破虏的百骑甲士吓傻了,眼睁睁的望着蜂拥而至的溃兵,竟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多亏副将反应过来,赶紧令骑兵用弓箭指引溃兵从本阵两翼撤退。结果就是,足足不下数以百计的溃兵被射死在蔡文远的本阵前。就在刚刚,他们还是袍泽,转眼间就死在自己人的箭下。可对面的李安大军,却是欢声如雷动,斗志齐齐高昂。刚刚锐不可当的百骑甲士,可谓是大大振奋了全军将士的气势。四百人的百骑甲士竟然将两千骑兵生生击败,转头又将三千弩兵军阵搅动成了一团乱麻。战场上出现了一个诡异而又奇特的情景,四百百骑甲士手持大盾,气势如虹,追杀着数千人,一路上杀声雷动,喊声震天。最惊讶的还有
曾小虫,此刻他满脸震惊之色,眼眸中却也是惊喜难耐,直到现在为之,他才真正明白,李安为何有信心面对三千弩兵而面不改色。原来,这一切早就在李安的意料之中了,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战争。“王爷,末将现在彻底懂了,原来这百骑甲士这么厉害,还真的有军队可以做到以一敌百,杀敌如切瓜剁菜!”曾小虫这一次,满脸皆是佩服,震撼,眼神中尽是惊羡之色。其他曾家四虎,包括曾虎在内,都对李安投上了敬佩的目光。谁不愿意跟随永远能打胜仗的将军?眼前的摄政王就是如此!他们自从加入了摄政王的麾下,才真正知道王爷的厉害之处,战场之上的临机把握,以及对对手的把握都做到了极致,对手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如此一来,怎么可能不打胜仗。“王爷,末将钦佩的五体投地!”曾家五虎齐齐拜道。李安却是尴尬一笑。其实,这一切都出乎了李安意料。宗帅麾下的百骑甲士的确是厉害,这是毋容置疑的,可这支百骑甲士成立还不到十日,竟然就能发挥这么强悍的实力,这是李安都没有想到。由此可见,岳破虏的练兵实力可见一斑,短短数日,一支强军应声而成。岳破虏,当真是了不起!连李安都打心底里的佩服他,如此良将,若能归心,天下何人能敌?就在众将士感慨之际,百步之外,已经彻底乱成一锅粥的三千弩兵,在百骑甲士的冲击之下,已经彻底没有反抗之力了。在岳破虏有意的驱赶下,溃逃的败兵还是对蔡文远的本阵产生了极大的形象,将原本碾压一切的气势彻底灭杀了,整支军队彻底陷入了混乱的泥潭之中。时机已到,此时不出,更待何时!李安眼睛一眯,杀气爆发,怒喝一声,“本王的勇士何在?”“勇士在!”全军上下战意腾腾,士气空前高涨。李安傲然一笑,“曾小虫何在?”“末将在!”杀气腾腾的曾小虫,紧握长槊出列。李安目光遥遥望向蔡文远的本阵,冷冽道:“本王命你率领神火军一千精骑,斜击敌军右翼侧后,给我击溃敌军!”“末将遵命。”曾小虫已然是被杀意填满了胸膛,高声应道,当即策马点将调兵,准备出击。“曾虎,曾豹何在?”李安继续下达军令。“末将在!”曾虎手抱九环大刀,悻悻出阵,曾豹紧随其后。李安厉声道:“你们二人率领一千神火军精骑从右翼侧后突袭敌军本阵,配合曾小虫拦住蔡文远,务必将其生擒!”“诺,末将领命。”两人当即率兵出了本阵,直奔目标而去。剩余的七千余将士,气势也到达了巅峰,个个杀气腾腾,只等一声令下,浴血一战。从李安所在的军阵中,两条黑色的黑龙怒吼着飞了出去。曾小虫一马当先,率领一千精锐的神火军,犹如一团飓风趋杀于敌军军阵侧翼。“轰隆隆
!”马蹄声如奔雷,气焰滔滔。曾小虫手握长槊,胯下一匹枣红马,犹如火焰一般,奔腾而出。一千精锐骑兵轰然奔杀而来,犹如一道血红色的镰刀,顺着敌军侧翼一路刮杀过去。所过之处,人头滚滚,尸横遍野。蔡文远彻底是被惊醒了,惊叫道:“李安,李安的骑兵来了,快,快,挡住他!”可此刻,蔡文远麾下大将要么去前面阻止溃兵,要么去整肃军队,竟无一人留在身边。大刀童俊更是被裹携在溃兵之中,根本抽不开身,眼睁睁的看着曾小虫一千精锐骑兵呼啸而过,斜刺至本阵的右翼。眼看着敌军已至,可他却无可奈何,只能怒骂连连,终究是无力回天。最惊恐的莫过于蔡文远了,他亲眼目睹一支打着李安旗号的精锐骑兵斜撞而来,却丝毫没有受到阻拦,顿时脸上因为惊恐变得惨白,耳朵也是嗡嗡作响,空白一片。甚至于,他都快要被活活吓尿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曾小虫在马背上挥舞着长槊,径直撞进了敌军军阵,一路上血肉横飞,鲜血淋漓。他的目标是蔡文远!顷刻间,敌军右翼就被击溃,万军之中,无一人能挡住曾小虫的长槊,整个敌军右翼已经接近崩溃。再看左翼,曾虎和曾豹一左一右,犹如两道杀人机器,当下杀的敌军抱头鼠窜。此刻。观战良久的李安,峻冷的脸上一丝丝杀意凝聚而成。是时候该出击了!他要亲自给蔡文远最后的致命一击,亲手了结此贼!他拨马走到军阵之前,回身望着自己部下,相视无言,满腔热血已经代表了一切,猛地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沉声吼道:“此战之胜,皆在于此,诸位,随本王杀过去!”“杀!”李安一马当先,犹如一道黑色闪电杀出。身后一千多神火军紧随其后,七千禁军甲士吼声如雷,结成军阵,轰然杀出本阵。望着冲杀而出的李安大军,已然成了彻底压倒蔡文远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我彻底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