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轩回到府治后,肖云和伍宏岩都到了押司房,他们在等着谢玉轩,要听他汇报案情。
无论是肖云还是伍宏岩,都没想到,谢玉轩竟然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
更令他们惊奇的是,凶手还是主动跳出来,被当场擒住。
看到谢玉轩,肖云马上问:“可大,你是怎么知道凶手会加害于你,并且成功设伏的呢?”
伍宏岩也很是好奇,这个案子他接了一段时间了,毫无头绪可言,谢玉轩几天就抓到了凶手,实在是一大进展。
谢玉轩沉吟不语:“这个嘛……”
伍宏岩连忙解释:“我们都是专案组的人,就算听了也不会外传。”
谢玉轩摇了摇头:“目前还不便告之。等案子完全告破,再向两位详细介绍吧。”
肖云问:“什么时候案子能完全告破?”
他倒不在意破案的过程,只要案子破了就行。
谢玉轩沉吟道:“晋笳卉是金组的人,余辛易和巴渊都是他的手下,而刘翊伯和禹恩泽都是木组的人,要把水、火、土组,以及那个总管挖出来,还需要时间。”
伍宏岩突然说道:“还有件事,金国密谍,正在密谋一件大事。最近他们频繁活动,甚至出动五个组,也都是因为这件事。”
谢玉轩问:“什么大事?”
伍宏岩一脸担忧:“不知道,但必须查出来。我怀疑,他们要对我大宋不利……”
谢玉轩突然说道:“伍都虞候,我需要一队精干兵士,随时听候调遣。”
金国这五个密谍组,凶狠狡诈,组织严密,又不畏死,一旦收网,必须以雷霆手段,光靠临安府的捕快是不够的。
伍宏岩大手一挥:“没问题。”
他是殿前司的都虞候,手下步军骑军都有。
随后,谢玉轩去见了晋笳卉。
被抓回来的晋笳卉,带着沉重的枷锁脚镣,并且是单独关押,哪怕再厉害,也有力无处使。
看到谢玉轩走过来,晋笳卉猛地走向栅栏,怒目而视。
他的任务是除掉谢玉轩,原本以为这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任务,随手一刀,就能令谢玉轩脑袋搬家。
结果呢?谢玉轩的脑袋还稳稳长在脖子上,他却沦为阶下囚。
谢玉轩虽然知道他不会出来,可还是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
望着脸色苍白的谢玉轩,晋笳卉仰天大笑:“哈哈,没砍掉你的脑袋,吓也能把你吓死。”
谢玉轩转头说道:“乔沂辰,拿把刀来,把他脚筋挑了。”
他是法医出身,给受害者验伤是常事,但要让人受伤,也很简单。
“啊!”
乔沂辰拿来刀,谢玉轩亲自动手,他的动作迅捷有力,晋笳卉还没感觉,就发现站立不稳,随后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
“这下不用怕你了。”
谢玉轩站起来后,笑嘻嘻地说。
没办法,他的战斗力太渣,只有让晋笳卉没有还手之力,他的安全才有保证。
为了自保,谢玉轩可以毫不犹豫的对付一个金国密谍。
晋笳卉狼狈地跌坐在家上,话里满是怨气:“没想到你这么毒?”
他脚筋断了,又带着几十斤的枷锁脚镣,再也站立不稳。
旁边的乔沂辰说道:“这不叫毒,而是干脆利落。对你这种人,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
他就是没有第一时间挑断巴渊的脚筋,
才让巴渊自杀。
否则,这个案子早破了。
从这一点,他是很钦佩谢玉轩的,男人做事,就要果断。
晋笳卉没理会乔沂辰,转而问:“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会杀你,并且布下天罗地网的。”
谢玉轩笑了笑:“想知道?”
“想。”
晋笳卉和乔沂辰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都点了点头,目光都望向谢玉轩。
其实乔沂辰比任何人都渴望知道,谢玉轩向他安排差事时,说得很详细,让他在哪里安排人,还让他准备捕网。
乔沂辰以为抓的是什么大盗,哪想到竟然是杀害刘翊伯的凶手。
也幸好谢玉轩的安排周密,否则当时环境幽暗,晋笳卉一定能趁黑跑掉。
谢玉轩冷声说道:“其实很简单,是你那位首领太蠢了。”
晋笳卉摇了摇头:“总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岂是愚笨之人?”
谢玉轩冷笑道:“他要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就不会把你送到我的陷阱里。”
晋笳卉语气一滞,原本以为只是个很简单的任务,没想到却身陷囵囤。他从猎手,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猎物。
晋笳卉辩解道:“是我急于冒进,与他无关。”
谢玉轩淡淡地说:“你的下场,很快会跟禹恩泽一样。”
乔沂辰一听,马上醒悟,对谢玉轩更是钦佩,连忙说道:“对对对,不想死的话,赶紧把那个总管供出来,我们抓到他,你也就安全了。”
晋笳卉淡淡地说:“我早有必死之心。”
他原本是个圆滑世故之人,此时目光却异常坚定,与往常判若两人。
谢玉轩轻声说道:“你在临安多年,进入福田院担任主事,生儿育女,衣食无忧,死了岂不可惜?”
晋笳卉声音不大,可语中之意毋庸置疑:“而为大金而死,是我之荣。”
谢玉轩说道:“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你那个总管,不日将与你在此相见。”
晋笳卉一脸讥讽:“你能抓到我是侥幸,想抓到总管,绝无可能!”
谢玉轩意味深长地说:“你说,今天晚上,那个总管会不会在等你回信。”
晋笳卉摇了摇头:“我没回去,他已然知道我出事了。”
谢玉轩喃喃自语道:“是啊,你出事了,他也该跑了。”
晋笳卉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可随后,又强行镇定下来。他相信总管,谢玉轩跟他交手,还嫩了点。
新安坊位于临安的右二厢,此时一处临河的宅子后门,突然悄无声息的打开,走了几个人,后面还有人抬着一口箱子。
河里停着一条船,所有人上船后,刚要解开系船的绳索,突然,河里出现了几条船,迅速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