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清秀少年叫苏翰钰,是周贤先帮谢玉轩找那批两百名孤儿和乞丐中的一员。
经过几次选拔,苏翰钰已经成为谢玉轩的亲信。
当然,小小的苏翰钰,对谢玉轩也很崇拜,这从他走进来时,望向谢玉轩的炽热目光,就能看得出来。
“长官!”
苏翰钰朝谢玉轩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没错,这是来自后世的军礼。
虽然苏翰钰没有穿制式军装,但他的军礼是制式的。
“嗯。”
谢玉轩回了个礼,苏翰钰是所有人当中,比较活跃和积极的,也最先进入他的视线。
原本柳清风早就想把苏翰钰要走,毕竟像这么机灵的人不多。
如果苏翰钰到了外面,必定是他最重要的帮手。
然而,谢玉轩并没有同意,酒坊也需要有能力的人。
毕竟,酒坊有一百多人,人过一百,形形色色,他需要有人暗中监督他们。
苏翰钰的手下,有十来人,他们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班子,把学到的知识,在酒坊先实践起来。
苏翰钰说道:“报告长官,夏彪和塔儿忽都是蒙古人,他们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但是,我把他们说的话,用我听到的字写了下来,准备请懂蒙古话人翻译一下。”
谢玉轩赞叹道:“你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不错。”
他早知道夏彪和塔儿忽都是蒙古人,但他们属于蒙古哪个部落,为何会来临安一无所知。
夏彪没跟他提过,塔儿忽也不说,谢玉轩也不会问。
可是,他们不说,不代表谢玉轩不会去查。
苏翰钰的办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或许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苏翰钰说道:“还有,他们半夜,有时会偷偷出去。”
夏彪和塔儿忽在酒坊的身份是教头,属于超然的地位,谢玉轩发过话,只要他们没有犯原则性的问题,可以不用管他们。
当然,不管不代表不闻不问,对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是要及时掌握的。
谢玉轩问:“去哪?”
苏翰钰说道:“勾栏。”
谢玉轩摆了摆手:“随他们吧。”
夏彪和塔儿忽在这里可是高收入,而且又是孤身一个,两个大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晚上不出去运动一下,受得了吗?
苏翰钰躬身应道:“是。”
他对谢玉轩有一种盲目的崇拜,谢玉轩只不过比他大几岁,刚开始也就是临安府的押司官而已,可才几个月时间?
谢玉轩简直像开了挂一样,论官职,已经是从六品通直郎、守提点皇城司公事,论财富,坐拥春风楼、春风酒,还有当铺和几处住宅。
其实,谢玉轩手里最重要的实力,就是酒坊里的这一百多人。
这些人一旦放出去,小则能影响一场战争的胜负,大则能颠覆一个国家。
这些话,或许很多人不会相信,战争靠的是军队,是士兵,他们充其量就是密探而已。
但苏翰钰对此却深信不疑,他甚至觉得,只要自己一个人,就有可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至于颠覆一个国家,他自认还做不到。
但是,在谢玉轩的策划下,完全没有问题的。
谢玉轩提醒道:“这次,我准备在酒坊生产两样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外面所没有的。所以,保密很重要。”
苏翰钰信誓旦旦地说:“请长官放心,这里的一切秘密,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传出去。”
他很清楚,外面的春风酒卖得多贵,卖得多好。
这里每天酿的哪是酒?简直就是在印钱啊。
私印钱那是犯法,可酿酒,是合法的捡钱。
谢玉轩叮嘱道:“配方和生产工艺,只能你一个人掌握,下面的人,最多只能掌握一部分。”
味精的生产,其实就算是有人来看,也未必能弄清楚。
哪怕就是苏翰钰,也只能按照他的配方生产,但不可能弄得懂原理。
谢玉轩需要的,也只是一个非常忠诚的手下,严格按照他的配方生产就行了。
“明白。”
第一次的生产,是在谢玉轩的亲自指导和操作之下,蚝油的生产很简单,很简单的熬就行了。
反正生产出来的蚝油,基本上也就是供春风楼使用,量也不需要太大。
当然,如果后面反响好,谢玉轩也不介意拿到市面上销量。
毕竟,蚝油也是一门生意,虽然不会迅速暴富,但也是能发家的。
至于提取谷氨酸钠,就要复杂得多。
首先得发酵,然后是提取。
谢玉轩说道:“我每天都会过来看,再决定下一步怎么搞。”
在酒坊忙到半夜,谢玉轩这才离开。
苏翰钰一直送他到外面的路口才回去,原本苏翰钰是要送谢玉轩到家的,可谢玉轩腰里有枪,再加上临安半夜到处都是巡逻的捕头和军卒,他才不担心自己的危险呢。
才走出去没一会,谢玉轩突然听到有人叽里咕噜拓说着话,话他虽然听不懂,但能到一些蒙古口音,另外,两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正是夏彪和塔儿忽。
谢玉轩没想到,这哥俩今晚又出去找乐子了。
他暗暗苦笑,塔儿忽刚到临安时,跟乞丐有什么区别?这才多久,就忘记之前过的苦日子了?
看到前面走来的两个摇摇晃晃的黑影,两人相互掺扶着,显然喝了不少。
既然是出去玩,还有必要喝这么多吗?要知道,他们就住在酒坊里,想喝酒,随时就有啊。
谢玉轩正准备走上前,跟他们打个招呼时,突然从旁边又冲出两个黑影,而且,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弯刀,朝着他们俩悄无声息地砍了过去。
“小心!”
谢玉轩大吼一声,这可是临安,竟然又有人搞暗杀,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玉轩虽然喊得很大声,可对两个喝醉了的,并且刚从女人肚子上爬下来的人,完全没有效果。
夏彪的反应比较迟钝,但塔儿忽却突然变得异常敏捷,他抱着夏彪,就往地上一滚。
这个时候,可顾不上什么姿势优不优雅,一切以保命为主。
塔儿忽此时的酒,全部变成冷汗,从后背冒了出来,他暗暗叹息,没想到自己的命要交待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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