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听到如此消息,有何感想?
天齐大帝笑眯眯的问,眼中皆是复杂目光,柴天诺与人的惊喜,着实太大了!
陛下,您这份密报,可否属实?
中书令老大人叉手行礼,脸上虽带惊容,却依然沉稳,大半生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心性远不是他人可以比拟。
属实,没有半分虚假。
天齐大帝异常肯定的说。
如此的话,老臣只有一个想法,天大的好事!
中书令拱手,没有再多言语,缓缓退入朝臣之中。
不用他说道理众人自知,明白为何是天大的好事。
若真能颠覆大魏,那大华便不会再孤立无援,国土周边会多一个能够相互扶持的友邻。
若是不能,那也会大大削弱大魏,与大化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虽是好事,但是陛下,二公主殿下该怎么办?
垂垂老矣的门下省侍中,满脸担忧的问。
与家国大事相比,哪怕是孤的骨肉,也一样微不足道!
天齐大帝果断摇头,侍中脸上的表情更为担忧。
天齐大帝还为皇子时,二公子与十三皇子的娘亲病逝,有很长一段时间,二人住在侍中家中,虽无血缘之亲,却有爷孙之实。
天齐大帝也知其中缘由,看着侍中轻叹气:
老大人放心,大魏越乱,二丫头越安全,京城都快被柴天诺攻破了,他们哪还有那个心情继续围剿?
那便好,那便好。
侍中拱手行礼,默默退了回去。
下朝,消息很快传开,国子监众人知晓连连感叹,斩奎天狼救西北于危难,洛阳城碎昆吾仙国计谋挽天倾。
如今出使古佛国,却在路上翻了大魏的天,如此牛事,也只有柴大猛人能干的出来!
这臭小子,有三十六计不知在武学上舍教授,却在外边显摆,回来得好好骂骂他!
武学上舍山长不高兴了,文云院长陈知行也是如此,高皱着眉头说:
资治通鉴这种奇书岂能流传在外,待他回来了,必须得让他用柴氏小楷,好好写上一版!
兵峰直指城下,却又停了三天,除了因为又有大量部队汇聚,必须进行整合,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星火军的高级将领,想要与城内巨大压力!.
大魏上京历史虽远比不上洛阳,可也是神州上数的千年古都,若因战火毁了,无论是谁的责任,星火军都会成为千古罪人。
况且如今星火军兵力超过两百万,而上京城中满打满算也就几万人,便是算上百姓也超不过百万,大魏皇帝已经无力回天,用不着逼得那么紧了。
上京,拓跋氏祖庙,大魏皇帝跪在祖宗牌子前,喃喃自语的说:
列祖列宗,宗葛带着队伍打回来了,孩儿如今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我倒不太在意自己的性命,若是宗葛继位还好,横竖都是拓跋家的天下,且我这皇帝当得实属失败,换个人反而更好。
就怕最终掌权的是那个仙师,我拓跋氏数百年的传承,最终毁于一旦。
放心,他们想要夺取上京,没那么简单!
清朗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魏皇猛然转头,满脸惊喜的呼喊:
国师,你终于回来了!
穿一身少有素白道袍,看起来如同一位清瘦书生的国师冲历代拓跋氏皇帝牌位拱拱手,轻笑着说:
陛下莫要失去信心,如今并非死局,我等,还有一搏之力!
当晚,上京
所有居民兵卒共一百零一万三千七百二十八人,皆得豆大红丸两枚,表面隐隐有金色符文闪烁。
国师回返颁布法旨,天门洞开,众信徒服用符丸,等待召唤,回返苍穹!
第二日,数千架投石器同时发动,投出的不是石块火球,而是铺天盖地的纸张,花花绿绿遮掩了上京的天空。
纸上写的内容很简单,开城投降者不杀,一旦攻城损坏上京,不受降!
内容简单,寓意凶狠。
毕竟上京是现任皇帝和苍天道的大本营,虽不能说全是,但绝大多数都是苍天道的信众,投降者不杀已属柴天诺格外开恩,否则一个屠城,怕是少不了。
拿起一张红纸看了看,魏皇有些惊奇的咦了一声,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上边印刷的字体,甚是养眼。
混杂不堪的逆贼中,竟有如此书法大家,真是无法想象。
一位大臣惊奇的说,魏皇想了想,轻叹气:
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来,民心在那一边啊。
仙师,何时攻城?
身为全军总帅的冯洗墨拱手询问,柴天诺看看日头,轻声说:
若无回信,午时三刻轰击上京三旬,然后,攻城。
冯洗墨领命下去安排,数千投石器、数千床弩,再加上近百门火炮,数目都要赶上城内守军了。
三旬轰击,恐怕城头活着的,剩不下几人。
日头渐渐往上偏斜,冯洗墨正要下令攻击,却见上京九洞城门打开,人如流水般涌出,半个时辰不止。
彼其娘之,怎会有如此大的数目?!
柴天诺直接惊了,这数目,怕是最少也得往百万奔了!
观察许久,男女老少皆有,看来是倾城而出,细思量,柴天诺忍不住皱起眉头,事情麻烦了。
一队举着三色长羽的传令兵从对面奔来,不多时,战书递到柴天诺眼前:
城已空,胜者入城,得天下!
不错,够简洁,甚合心意!
柴天诺轻轻点头,询问众人:
你们如何想法?
冯洗墨等看向宗葛,柴天诺早已言明,这天下,依然是拓跋氏的。
应战,但须小心对方有诈,之前苍天道的手段未用多少,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安。
宗葛略微有些犹豫的说,柴天诺点头:
已走到最后一步,若无变故,我等不在掺言,这是你们的国度,选择,在你等手中。
宗葛连同众人深深弯腰行礼,前一日晚上,柴天诺便已说明,只要上京城攻下,他们便要离去,大魏的事情,还需大魏人自己做主。
当时众人皆惊,虽之前便有这般说辞,终究尚早,可现在,社稷已是在望。
如此心性,已不是高风亮节可以形容。
一国权柄眼见入手,却毫不留恋放手,纵览千古,唯圣人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