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大人,您说的诱人,可、可是,上哪找那么多敌人去?”
一果毅都尉有点结巴的问,柴天诺大笑:
“放心,敌人近千万,尔等绝对能杀个痛快!”
军中再次响起山呼,兵部几位郎中看的感慨,何处不是闻敌众而胆怯,唯左右监门卫不同,只怕敌少不够分!
且兵卒对自家将军信到极点,说甚是甚,半分怀疑未有。
余下两日,柴天诺属实忙得不轻,十万人出征,后勤补给路线规划,那条都离不开他这主将,各部门更是跑的头大。
本以为兵部便够,未曾想还牵扯到工部户部,便是吏部也来掺了一脚。
看着年岁四十,却依然俊朗夺人的老熟人,吏部陈思尘陈侍郎,柴天诺头都大了:
“我说陈老哥,这是去打仗不是去郊游,处处皆是凶险,您去冒这个险干啥?!”
“你以为我想去啊,这不咱方大人下了死令,东山行省官纪败坏需要整治,命我带郎中三人主事三人其他人员五十,随军出征。”
“若真都腐了,便从上到下全部解职,由吏部派遣人员顶岗,怎地也得把相关事宜运行起来,至少也不能拖你后腿。”
柴天诺恍然,一下想明白其中道理。
攻入东山,肯定要牵扯安民救灾之事,若当地官僚皆腐,百姓必然民不聊生!
到时自己莫说打仗,便是稳定局势都忙不过来。
“谢过陈老哥,某这便让人与你们准备上好重凯,必须刀砍不透箭射不穿,你们可是宝贝,怎地也不能丢了你等性命!”
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出征前一天总算抽出半天休息时间,柴天诺筋疲力尽的躺在躺椅上,与来往邻里打招呼。
他算是发现了,这心累,比身累累的多。
柴天诺正在闭目养神,却发现有人在帮自己捶腿,忍不住笑了起来,应是蛮儿回来了,紧接皱起眉头,怎地四只手?
睁眼一看,左边柴蛮儿右边丁丑,两人小手点子撒的那叫一个好,麻酥酥的舒服,还皆用讨好的眼神望着自己。
“……怎地,这是又惹祸了?”
柴天诺嘴角抽搐。
这些日子丁丑在墨香居的时间远超天干地支,毕竟组织转了行,她又有个天大的靠山,谁也管不住她。
除了偶尔回去一趟,基本便住在了墨香居。
丁丑性格跳脱,正合柴蛮儿心意,两人好的跟一个人差不多,再加上她有武艺在身,两人便可着劲儿的四处游荡。
不到天黑不归家,妥妥是玩疯了!
钱多漂亮还无人守护,自然成了某些人眼中的肥肉,各种麻烦便涌了过来。
有强抢民女的,让丁丑剁了三条腿,有调戏民女的,让丁丑打折了六条胳膊,有想要拍花子的,直接让她劈下三颗脑瓢子!
洛水衙役班头武陵拜会,苦笑着说:
“大人,夫人出去时,您还是拍些护卫守着为好,免得出现问题。”
“无妨,丁丑怎地也是下九品上境,算得上高手,一般人不是对手,由得她们逛。”
一开始柴天诺未懂意思,无所谓的说。
终究经历过前世那平等时代,柴天诺与大华其他官宦轻易不允家眷外出的态度完全不同,蛮儿想咋玩耍便咋玩耍,开心为好。
“不是为了夫人,而是为了他人安全呐!”
武陵咧嘴直言:
“那些强抢拍花子的该死,怎的也不为过,可那调戏民女的,有几位真没那个意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家又不知道夫人身份,只是搭了个讪,别的啥话没说便被丁大姐敲断胳膊,真的不至于。”
柴天诺咧嘴,这个,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过了。
之后他有问过丁丑,为啥出手那么狠,结果丁丑满脸的无辜:
“谁知大老爷们竟酥成那般模样,我只是用刀鞘拨了拨他们,未成想一碰胳膊便断了,麻糖都没他们酥!”
一句话引起了柴天诺注意,抓起丁丑胳膊测了测,果如自己所料,这丫头,快要入境宗师了!
认真想想丁丑平日表现,便是柴天诺也禁不住吐槽,太没天理了。
一整日除了玩耍便是玩耍的死丫头,不知不觉便到了如此地步,这让那些每日勤练不止,却依然徘徊不进的勤奋武者,情何以堪?
之后柴天诺亲自上门拜访,与伤者道歉,付医疗费。
伤者家人本就因县衙告知,被搭讪的乃是光禄大夫夫人而吓得不轻,一见柴天诺更是倒头便拜,生怕这位脾气爆的一怒屠了家。
见柴天诺竟是上门道歉,哪敢要什么医疗费,临走时反倒奉上不少精致物件,算作对柴蛮儿的精神补偿。
今儿一见俩女子如此谄媚,柴天诺心中便是打突,不会又惹什么麻烦了吧?
“夫君你怎能这么想,我和丑姐可不是那种惹事的人!”
柴蛮儿不愿意的说,丁丑使劲点头,柴天诺迷糊了:
“那你们这是干嘛,便你们那脾性,就不是能与我捶腿的人。”
“听闻夫君将要出征,可否带我俩一起?”
柴蛮儿使劲眨巴眼睛,柴天诺立时摇头:
“胡闹!”
“大军出征不是儿戏,岂能带家眷出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但是洛阳太小了,这些日子我们都逛遍了,与天机辩来回旅途相比,也太没意思了。”
柴蛮儿嘟着嘴说,丁丑也是连连点头:
“就是啊老爷,洛阳属实没啥玩头,前日我和夫人去洛阳城里最大的栏子喝了花酒,还以为能有三两绝色,结果却是一群庸脂俗粉!”
“不但举止矫揉做作,一说话那粉皮子更是哗哗往下落,跟鬼似的,太吓人了!”
“……喝花酒,我说你们俩,还有没有点数?!”
柴天诺暴起,一人一个脑崩儿,感觉太阳穴一鼓一鼓的痛,啥叫不着调,这便叫不着调!
两女子逛花楼,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玩疯了,属实玩疯了,回家,抄写德性二字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饭!”
俩女子揉头起身,柴蛮儿扔下句便你德性,转身跑的无影无踪。
柴天诺直接被气笑,俩囊货,秉性越来越跳脱!
晚上,柴蛮儿挨了一通收拾,呲牙列嘴的趴在柴天诺怀里,望着窗外明月低声说:
“其实,还是舍不得夫君,总想与夫君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