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韵镇距离道宫不远,三天时间满够来回,可已经五天,三波乡勇无一回归,不用货郎推算,乡大夫都知道,危险临头了!仟仟尛哾
“货仙,祸事真的临头了,该如何做?”
乡大夫出了满头满脸的冷汗,若真如货郎所说,行恶事者乃是断山山脉大山神金武山君,那水韵镇这万数男女,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镇上乡勇有多少人?”
货郎听到消息急匆匆赶到乡大夫的公所,神情也是凝重,情况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
“统共不到五百,如何也不可能是山神管辖精怪的对手,便是当他们血食都怕不够!”
乡大夫苦笑,货郎细思量,慢推算,额头汗水也是哗哗流淌,凶,大凶!
水韵镇,怕是在劫难逃了。
“如今只能取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派两都乡勇披挂齐全,分四路出去求援,便说金武山君堕落入邪,请朝廷道宫清剿。”
“只要有一路能闯出去,那水韵镇,便还有救。”
货郎深吸口气,声音沉闷的说。
这个法子他也推算过,机会不能说没有,只是太过渺茫。
“也只能如此了。”
乡大夫点头,五大什一组,披挂整齐的乡勇手持长枪冲向镇外,有不少消息灵通的居民已经知道出了何事,皆忧心忡忡的望着离去的乡勇,无论是去做什么,定要成功!
焦急的等待在一个时辰后迎来了最坏的结果,乡大夫在派出四队人马后,又派了几路探子远远盯梢,探子们都回来了,脸色皆煞白无比。
离开镇子十里,突有大批狰狞妖邪精怪出现,手持长枪身披甲胄的乡勇根本不是它们对手,被撕得粉碎吞噬,四队两都二百人,无一生还!
“完了,真的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乡大夫慌了神,货郎皱眉,只是来回推算,却发现不是没有生机,但这生机,却是在自己身上!
连续推算数次都是同样结果,换个角度推算,山花那边也有所牵扯,便是那两尊神像。
如今必须争分夺秒,货郎二话不说返回老宅,取出龟甲铜钱一通算,最后确定,应和男山神的神像有关,
“山花,事态紧急,我必须破开神像寻找答案,不然所有人都会没命!”
货郎满脸严肃的说,山花摇头,伸手与他理理有些乱的衣领,笑着说:
“阿郎多虑了,你在此,神像不过是个泥塑草胎,镇里乡亲命大于天,该如何做,由你定夺。”
望着山花清秀柔和的面孔,货郎深深叹口气,心里有些苦涩的说,山花,我是真希望,自己能是你那位死去的夫君。
如今为了全镇性命,只能破去这唯一的念想了!
轻轻抱抱山花,货郎取出榔头,狠狠冲神像砸去,干硬的泥皮四处乱飞,山花脸上带着淡淡笑,泪水却顺着脸颊哗哗流淌。
“便是这物!”
打碎神像半身,货郎惊喜的从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有张纸,还有一枚圆滚滚的珠子,看到真的取出盒子,山花抹去脸颊的泪,好奇的说:
“这是何时放入的盒子,我怎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来,当年牵扯得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多。”
货郎轻摇头,把纸展开,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哇,这字写的真好,和阿郎一样都是楷书,却更加有了几分韵味。”
山花看着异常工整却又带着些许洒脱的楷书,忍不住赞叹,便是自己心中堪称完美的阿郎的字,与其相比也少了些许仙气。
“哼!”
见山花夸赞他人,货郎不满的哼了一声,却把山花逗笑了,摇着他的臂膊说:
“说错了说错了,阿郎的字天下第一,这字虽好,缺少了几分生气,远比不上阿郎!”
“这还差不多。”
货郎满意点头,然后有些赫然的说:
“说实话,这字却是比我写得好,但不知怎的,我一看便心里生厌,就好像看到一坨粪污般,眼睛都痛!”
山花笑弯了腰,相伴夫君今生也有十余载了,第一次发现他还有如此强的嫉妒心,不过与己来说不讨厌,反倒觉得可爱。
“莫笑莫笑,且让我认真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
货郎让山花笑的感觉有些无地自容,咳嗽两声,认真看起纸上内容。
“某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被你封印!”
第一句话便让货郎挠头,这说的没头没尾的,让他很是疑惑。
“你能取出这个盒子,便说明事态紧急没了章法。”
“算某欠你,给你留个保命的法子,那枚珠子蕴藏这方天地能承载的最大力量,八重龙蛇劲大圆满。”
“应该够你用了,如果你能找出这方巫国蕴藏的真意更好,省得某去解密。”
“若遇到吞下珠子也无法解决之事,便是死也无所谓了,那便放某出去。”
“本就该某承载的东西,你个小小不然的物件儿非要承受,有病不是!”
看完纸上所言,货郎更加迷糊,一旁的山花同样满脸雾水,疑惑的问货郎:
“阿郎,你何时封印了人家,却还是替他人承过?”
“......便我这宅心仁厚的,岂能做那种事情。”
货郎咧嘴嘟哝: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四六不靠的,八成是没上过学堂!”
山花再笑,笑过后脑袋靠住货郎肩头,望着那堆碎屑红了眼。
轻拍山花的臂膊,货郎挽起袖子,提桶去井边接水,山花揉揉脸面,好奇问他作甚,货郎笑着说:
“这泥塑草胎的玩意最好修理,打碎的土渣和成泥,修补回去,比原来的模样还要好看!”
山花眼睛立时亮了起来,跟着货郎一起忙活起来,途中彩凤带着孩子过来,见到两人和泥修补神像,便笑着掺和进来。
人多力量大,一个时辰后,神像恢复了原貌,便是胸口那个大洞也修补完好,该有的上色货郎也都上好,随着最后那两笔点睛,神像便如活过来般神采奕奕。
“大功告成!”
把画笔扔进水桶,货郎满意点头。
“夫君,你这重塑的样貌,与之前差别不小啊。”
彩凤咧嘴,虽说依稀还有些过去的影子,但形象差别太大了,便如家中年岁差了十余的哥俩,模样虽有相似,但一眼看去便不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