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柴天诺身体突然僵住,便是眼睛都一眨不眨,蒲无两好奇的伸过手去想要碰触,怎料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雷光,狠狠劈中她的颅顶!
“咔咔空!”
“......噗,咳咳咳~!”原本有些慵懒妩媚的云鬓被劈成了炸毛,艳丽面孔更是变得乌漆嘛黑,张嘴便有黑烟冒出,陈山与土地爷直接笑出声来。
听闻动静赶过来的柳玉珍了解事情经过后也是忍不住笑骂一句活该,最后还是牵着蒲无两的手去了内屋与她收拾。
置身处是一片植被繁茂大地,到处都是鸟鸣兽啼,灵气更是充裕至极,便是桃源福地都比之不上。
行走间经常与草木密集处发现小水潭,竟是灵气汇聚而成,虽说驳杂比不得清灵之水,但放到外边必是无数修行者疯抢的至宝。
柴天诺蹲下身子正待细看,突感大地震颤,猛然抬头望去,便见一只超乎想象大脚划过长空迈向远处。
黑影遮天蔽日又很快消失,柴天诺但觉心神震撼,紧忙起身远望,一庞大身影走的飞快,几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两千余丈高的巨峰,只及膝盖!
柴天诺心神震颤,半晌才恢复过来,如此庞大人形简直恐怖到了极点,虽说因是幻境无法真实确认,但就凭那体量,最少也是元婴老祖以上存在!
“......莫不是传说中的夸父族?”柴天诺有些了然,如此巨人,恐怕便是传说里追日的夸父一族!
猛然转身打量四周,之前平平无奇的景象有了莫大变化。白龙鸣叫直冲云霄,彩凤拖曳五彩尾羽从空中飞过,百丈高巨兽在大地狂奔,隆隆巨音响彻天地,柴天诺倒吸一口凉气,这,莫不是远古景象?
便在柴天诺震惊莫名时,周围景象急速流逝,转眼自己便来到一座矗立大地,如同冲天剑刃的高耸峰顶,白云在山腰浮动,周围寂静无比。
“怎么突然有闲情,叫我来此赏景?”左侧突然传出声音,柴天诺扭头,却发现一身穿麻衣汉子与虚空中走出。
虽有些不修边幅,但身上气势无比强大,柴天诺观之心肝立时剧烈跳动,只觉眼前汉子虽只一人,却似无穷意志聚合,望之便觉神魂震颤!
“再不与你见面,恐怕便见不到了。”柔和声音与右侧响起,柴天诺再扭头,眼睛却被强光刺激的只能半睁。
来人身后背光色彩斑斓变化,皆是明亮到了极点,打眼望去便如一大片探照灯在摇摆,属实看不清楚来人相貌,只能隐约看出是个人形!
“也是,我等人族寿不过两百,怎能与岁月恒久仙神相比,更何况你这仙界臻首。”汉子轻笑着说,柴天诺却是眼睛一亮,噫吁嚱,站于身侧的大灯泡,竟是传说中的天庭执掌者,玉皇大帝!
“我等仙神数万载苦修才能寸进,与人族短短十几二十年便能走至巅峰相比,又算得了什么?”玉帝叹息,汉子却是笑:“不过两条路,认真说,仙神中的大部,根本一样是人类!”
“......然。”玉帝轻点头,汉子收敛笑,认真问:“天要变了,可能撑得住?”
“天地的根本都要变了,如何撑得住?”玉帝话语里满是萧瑟,汉子叹气:“彼其娘之,便不能好好过日子,非得整这般幺蛾子?”
“无可奈何,那位终究是天地根基,我等万物生灵,说白了便是圈养,生死存亡皆看其意愿,说来说去,便是世尊走的太早了。”轻摇头,玉帝也是叹气,汉子负手上前两步,脚尖直抵悬崖边线,有些无可奈何的说:“天庭若是灭了,人间必然大乱,你可是玉皇大帝,便不能用点心?”
“都已是大乘大圆满境界,只要跨过去便是同等,所有劫难立时一扫而空。”
“你说的轻巧,渡劫大乘两重天,看似一步之遥,却是相隔无数,哪有那么简单!”
“倒是你这人皇,秉人族意志,便不能人道斩天,碎了头上枷锁?”柴天诺猛的望向外表有些邋遢的汉子,心中既有震撼也有了然,果然,能与天庭第一人如此交谈的,也只有人皇了。
“便如你所言,谈何容易!”人皇轻轻摇头,苦笑着说:“我只是人皇,秉承的是人族、顶多再算上些凡间生灵的意志,而那位,承载的却是真正的天地意志,如何斩,如何碎?”说罢,人间天庭二位巅峰同时大大的叹了口气,沉默了盏茶时间,玉帝开口:“你的言语有错误。”
“何处?”
“不是那位承载天地意志,而是天地意志,本就是他的玩物!”望着再次陷入沉默的两位大佬,虽只是魂魄,柴天诺依然能感受到心肝在剧烈颤抖,属实没有想到,一本不起眼的古书,所讲之事竟然牵扯如此之大!
恐怕指向,便是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真像!山巅突然起雾,一开始轻薄如纱,很快便浓重如墨,莫说看清人,便是把手举到眼前都看不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雾气慢慢散去,山巅依然是二人相伴,人皇却换了模样。
应是说,之前那位人皇早已到了寿岁泯灭,如今的却是另一位人皇。与之前那位有些邋遢的外表不同,新人皇身穿月白长袍,已然有了几许后世文士穿戴的感觉。
“玉帝,真的没有希望了?”新人皇开口,温润轻柔,与之前那位完全不同,玉帝倒是没有半点变化,一如之前,亮的如同高瓦数的大灯泡。
“倒也不是,毕竟那位桀骜不驯的主儿破境速度惊人,如今大世希望尽在他身,希望他能与大世,带来改变!”
“将大世命运押注一人,可好?”新人皇皱眉,玉帝摇头,反问:“如不押注与他,可还有其他路途?”
“......没有,只是,来得及吗?”新人皇轻敲手中折扇,柴天诺惊奇不已,具考证,此物应该出自南梁朝时期,怎地远古便有了?
“怕是来不及了,只能留待以后,不过多少与世间留下了些许希望。”
“当然,你我怕是见不到了。”玉帝轻摇头,人皇眉头再皱:“以你境界,便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