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爷,您是说?”听闻柴天诺的说辞见到他的举动,陶大东家忍不住眼睛一亮,知晓自己这是遇到真正高人了。
他人豁命想要得到的仙缘,在他眼里怕是算不得甚事。
“玉蝉应是哪个修真门派与你陶家留下的信物,陶家血脉凭此信物,可能有机会踏入修真之路。”柴天诺轻笑着说,难怪将将两方打得死去活来,与常人来说入了修真门派便算成了半个仙家,超凡脱俗的机会摆在面前,怎能不疯狂?
“大爷,为甚不是一定而是可能?”身为梁州商场赫赫有名的人物,陶大东家陶六尺甚会捕捉要点,有时事情成败不在大面,皆在看似小小不然的一点。
“修真之路,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柴天诺再笑,揉揉与己好感的小子的脑袋,认真说:“有利于修真的天地根是基础,否则不会有宗派浪费气力教导一无望之人。”
“若真想踏入修真,可与每月十五月亮最圆时,去梁州府城陨城丰山脚下寻一棵月桂树,亲手将玉蝉放上,如果玉蝉鸣叫,那便是仙缘已开,自会有人接应。”
“便这么简单?”陶六尺看看铁盒再看看柴天诺有些狐疑的问,柴天诺笑的更胜:“便是这么简单,只不过丰山脚下月桂树有些多。”想想将将神识所见画面,柴天诺忍不住咧嘴,陶六尺但觉有些不妙的问:“大爷,能有多少?”
“算不得太多,方圆数十里吧!”
“啊~~?”陶六尺傻眼,那得多少树木,如何能寻得到?
“所谓仙缘便是如此,若那般便被人得去,还能叫仙缘?”柴天诺大笑,把坚硬的钢铁车板斩去大半,上车驾马问清方向扬鞭前行,幸好前方便有城镇,否则真要露宿荒野了。
去了负重,马儿跑的轻快,很快便见到远处隐约灯光,柴天诺好奇的问陶六尺:“陶大东家,那男女本事也是了了,你这紧闭的钢铁马车,他们是如何进入的?”陶六尺咧嘴,心道便在你眼里了了,与我来说,可是仙神般的人物!
“那个,是我邀请进来的。”
“......你莫不是傻,请贼入室?”
“倒也不是贼,而是官家与我寻得保镖,之前都好,只是一上车便改了模样,若非大爷搭救,我父子俩怕会死无葬身之地。”陶六尺苦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柴天诺又开口:“按道理玉蝉可是你陶家至宝,怎会让人知道?”
“都是前些时日爹爹接任陶家族长时把作为族长信物的玉蝉拿出显摆,喝多了还与人说玉蝉的事情,从那以后便袭击不断了。”陶六尺那灵性十足的儿子噘嘴,不满的说,柴天诺摇头,有至宝在手都是藏着掖着,哪有当众显摆的。
不多时车子入了城镇,这里有陶家铺子,马车一停父子俩便冲了进去,见到自家伙计护卫这才松了口气。
陶六尺极力挽留,这般大神级的人物若能搞好关系,与陶家有莫大好处。
柴天诺摆摆手,把人送到家已是仁尽义至,自己又不想与这外地的大商贾有所交集,转身离去。
“大爷,可能告诉小的高姓大名?”陶六尺诚恳问,柴天诺身影隐于夜色。
“姓柴,名天诺。”
“柴天诺,怎地便这般熟悉?”陶六尺嘀咕,一伙计倒吸一口凉气:“柴天诺,莫不是这两年声名鹊起的大儒柴大先生?”陶六尺猛的望向远处,眼神一阵晃动。
在镇子找了间客栈住下,其后两日柴天诺过得清闲,从小二处得到周边算不得精确地图,便循迹而行,将名胜古迹看了个遍。
第三日下午回到浩然书院,其时权信正在授课,柴天诺看的直咧嘴,未成想表面看似威严的教谕大人,授课方式竟是如此宽松!
蒙学学生也不坐在几旁,皆是拿着蒲团围在权信身边,听他看着教义讲解内容,有人不时提问,气氛相当热烈。
下课铃响,师生皆是有些意犹未尽,有学生抬头,便见大先生笑呵呵的往里窥视,立刻兴奋呼喊起来。
学生们走了,柴天诺与权信在庭院里踱步,权信感慨不已的说:“大先生,这几日授课,与我却是极大震撼!”
“您那本教义与我帮助甚大,未成想无论人事皆有其道理存在,平日里真是未曾注意。”仟仟尛哾
“本就如此,天地间哪怕一草一木都有其道理存在,未发现并不代表不存在,师之道,便是将那些道理传承下去,这才是人类强大的根本!”那日后未过多久,柴天诺的经班再开,不过与之前以科举为目标不同,这次班里占绝大多数的,却是清凉府乃至梁州过来的教习。
专注科举教出来的是官,教导为师之道,才是教化天下的根本!时光冉冉过,又是两个春秋去,这一日柴天诺正与陶明远之父陶姚芳陶员外对弈,屋里书声琅琅,相比过去,浩然书院变化莫大。
除了后宅一片院落,其他地方都已改成教室,除了最前排的蒙学,其他都是经班。
自打被殇国国子监指定为分院,浩然书院便起莫大变化,主要教授的都是各地府院教习,偶尔国子监的博士学录等也会前来,与过去大不一样!
如今书院便教习都有二三十,身为山长的柴天诺也不再用每日授课,只是偶尔开堂大课足以。
时间有了,柴天诺便重新操持起往昔的爱好,闲暇时便于人对弈。只是名闻天下的柴大先生棋力属实太烂,便臭棋篓子都称不上,被他逮到的人皆是苦不堪言,唯有半斤八两的陶大员外乐此不彼,每次对弈都是杀的酣畅淋漓。
“大先生,这两棵果树也种了有几个年头了,怎地只开花不结果,若不行换两棵?”陶员外下一子,望着头顶茂盛树冠问。
柴天诺下一子,望着飘散花瓣笑着说:“今年便要结果,且是大批,终究到了收成的时候,桃李自然满天下。”最后一句话柴天诺说的有些低,陶员外未曾听清楚,不过也未往心里去。
“这些时日明远在京里如何?”柴天诺又下一子,动作轻柔颇有仙风道骨风韵,举手投足间浩然正气如浪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