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再一不能再二,却要想想其他法子了。”
话刚说完柴天诺便忍不住咧嘴摇头,哪来的法子可想,如今所能依靠的,便是因果。
毕竟在这个世界,自己这融了一根手指的分身,与真身缘分最大!
且将将所见,妖兽吞噬手指能壮大却不能溶解,这便是无缘,这么些时日过去了,保不齐那般厮杀已经发生无数,如此倒是不用担心,真身碎块会被消融不见。
想到这里柴天诺心中稍安,且行且看吧,不管碎成何种模样,总有相见之时。
先把断臂接续,已入仙途,来生果不起效用,再者将将烧的清洁溜溜,想吃也没有。
低头看看背篓残骸,柴天诺咧嘴叹气,心痛啊!
古书衣服还有两盒点心烧成了灰,银子倒还在,便是模样不太好看,融成了一坨,三对桃李竟然分毫未伤,想来应是被内里的浩然正气护住。
毕竟内含道理,算得上灵物,没有那般容易损坏。
最心痛的自然是神州志还有那十几本书籍。
不说神州志这本近些年来少见的佳品,便那十余本书籍也是精挑细选的好物,有两本还是古籍,一想还未通读柴天诺便觉心中淤塞,其中道理,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挥手摄起桃李银坨,柴天诺哼笑,如今已入仙途,多了不少手段,倒是能想想办法,报复城隍爷一二了!
想到便做,柴天诺腾身飞起,果然与所想一般,这方世界入了仙途便能凌空飞行。
只是将将筑基的小仙消耗太大,未必有贴地急奔来得快。
不过柴天诺无所谓,丹田孕育精纯仙元,倒也不差那点数目,再者说石山上的虫子想起便觉毛骨悚然,离远终究好些。
赶回福镇附近正当午,柴天诺远远落下步行至边界驻足,毕竟将将入得仙途,想要与那位城隍爷掰手腕还差得远。
柴天诺掐指运起寻星诀推算,没多久便笑了起来,原来那位城隍爷是在吹牛,甚的天庭管不到,原来是布下了迷天大阵!
“......也不知这般作为到底为了甚。”
轻摇头,柴天诺不明白城隍爷所想,建个巴掌大的地上仙国有甚用,一个不好便会惹来杀身之祸,便如现在!
空中点画几下,一只色彩艳丽翠鸟显现,绕着柴天诺来回飞,紧接便是第二只第三只,路上几位行人看的神奇,忍不住驻足观望。
待叽叽喳喳翠鸟有了九只,柴天诺抬手,立时散开飞入福镇。
“那位先生戏法耍的真好!”
一从路旁经过男子感叹,身旁伙伴却是有些见识的,拉着他便走,一边走一边细声说:
“甚的戏法,那是术法,保不齐便是超凡脱俗之辈在斗法,离得越远越好!”
柴天诺闻言忍不住回身望了一眼,这般见识懂事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便在翠鸟飞入福镇的那一刹那,正于城隍庙深处忙碌的城隍猛的直起身子,冥冥中感觉有些不对劲,可那种感觉又很快消失。
“莫不是仙骨的影响?”
城隍忍不住翘眉,若真是,那便说明仙骨已经近了!
想到这里城隍便觉神魂动荡,眼中露出贪婪神色,猛然挥手惨呼连连,无数衣衫褴褛之人拿着铁铲锄头豁命挖土,也不知这不见天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感觉术法化作的翠鸟已然到位,柴天诺转身便走,迷天大阵被毁,大道法则立至,八成会把城隍庙还有衙门,劈成一堆废墟!
还是躲远些的好,自己来路不明,被天劫波及可不是闹着玩的。
百里之外,李甲子与徒儿赵不知分食昨日取的烧鸡,小道人眉头皱的老高:
“师父你说今日便见分晓,这百八之里外,如何能见到分晓?”
“傻小子,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劫数,你信是不信,莫说这里,便是再远个百八十里也看得分明?”
趁徒儿不注意扯下根鸡大腿,李甲子边吃边说,赵不知眉头皱的更高:
“那般不得死一大群无辜的人?”
“你也不早与他们吱一声,怎地半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这些年术法本事没有半点进步,说不得便是受你牵连!”
外人面前赵不知不喜说话,与自己师父单独一起时,却是嘴巴说个不停,且还抱怨的紧。
“可拉倒吧,术法不得寸进是你自己愚。”
李甲子瞥了眼紧紧把烧鸡抱在怀里的徒儿,声音幽幽的说:
“再者说了,福镇可有无辜者?”
“认真讲,不过一群吸髓饮血恶徒的后辈,祖宗犯下的错误,终将由他们这些后辈来偿!”
二十里外一座土丘,柴天诺双目微眯,徐徐将右手翻转,紧接九条火柱从福镇内冲上云霄,便听咔咔碎裂之音不断,原本晴朗天空骤然布满乌云!
“......这范围貌似有些大!”
柴天诺转身飞向远处,天劫的范围远远超出预料,待落于百里之外山巅,柴天诺回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止福镇,便是周围大部同样被乌云笼罩。
望着云层里不停穿梭的雷龙,柴天诺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便这劫云范围,比起当年自家徒儿历劫大了千百倍!
福镇城隍爷,到底做下了如何令人发指的恶事?
便这模样,恐怕整个福镇的人都会受到波及!
柴天诺紧忙掐指推算,想瞧瞧一干镇民命数,若是因己与他们引来无妄之灾,不说其他,单只良心都过不去。
细细推算,柴天诺双眸越瞪越大,结果清晰明确,父杀生子饮血食肉,可有无辜?
虽不知其中详细,但意味明确,怕是福镇的先辈做了某些惊世骇俗的恶事,之前被大阵抵挡,如今却是暴露了。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原本瘫坐在地的李甲子猛的站起,指着远处兴奋异常的说,赵不知却是抓着烧鸡用力啃,既然不是良善,那死多少都与自己无关。
地底,城隍猛的抬头望向上方,但觉心神说不出的沉闷,仿佛某种东西将要临头。
“难不成......”
心神不安的城隍急速向上飞起,一掌拍开掩蔽百丈深大洞的法阵,头顶乌压压的雷云和不停闪烁的雷龙立时映入眼帘。
“......完了!”
深深叹气,城隍满脸挫败,终究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