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咧嘴,忘记这位有肉体了,便这般仙神两道走的,将来必是大能!
之后柴天诺在香山待了三天,亲眼见证那位二八佳人入了神道,不过看看夫妻俩,属实有些太不般配。
便如半百糟老头子取了新成小娘,看外貌,那是妥妥的老牛吃嫩草!
第四日清晨,柴天诺辞别感恩戴德的土地爷与新晋土地奶奶,再次沿着蜿蜒起伏的山峦一路行去。
若问目的地何在,柴天诺也不知,便没头苍蝇一般胡跑,踏踏实实当了月数时间的野人。
待一日终于见到人烟,柴天诺有种想哭的感觉,不是因己,而是为那些山间迷路的常人,自己这仙家都有些承受不住,更何况羸弱凡躯。
月数时间属实有些受不了了,柴天诺便腾空横飞数百里,可算离开了人烟罕至的旷野。
远远落在城池外的林子,柴天诺感慨不已,如今自己怎地也算是位有些手段的仙家,想要走出山野之地都这般艰难,难怪那些入山迷路的,九成便是一个死。
顺着小路走进驿道,跟随人流入了城,一番打听却让柴天诺忍不住咧嘴,自己这月数时间走的属实不近,竟然已经离开梁州地界,来到接壤的雍州!
如今所见的小城,便是雍州吕梁府夏亭县的县城,夏亭小城。
殇国九州,雍州于其中面积算得上数一数二,不过人口却是倒数,究其原因,崇山峻岭及寒冷荒漠占了大部。
这吕梁府还算好,怎地也是与梁州接壤,水汽还算丰厚,气候也算温暖,所以居民人口算不得少。
若是再往北往西,越过阻挡水汽的吕梁山峦,景象立时变得荒芜,行百里不见一处人烟算是常事,便那干旱阴冷的景象,便是北域沙海怕都比起稍好。
毕竟灵气复苏之后,沙海已然重新焕发了生机。
与他处相比,雍州粮食产出自给都做不到,但这地广人稀的地界,各种矿石储量却是极丰,其中煤炭储量更是占了神州大部。
作为两州交界之地,夏亭算得上货物中转之地,每日里运煤的马车不断与驿道奔驰,却把原本青白色的道路染的黢黑,走在上边,不多时身上便是一层灰渣。
打眼一看,便是整座小城都透着一股黑黢黢灰蒙蒙的颜色。
入得城内,柴天诺心中突生感应,有甚与自己因果纠缠之物,便在城内。
柴天诺立时心生好奇,属实想不明白,这般偏远从未来过的地界,会是何人何物,与自己有因果纠缠?
沿着有些模糊的命线一路向前,来到人气旺盛的交易市场,柴天诺看着一大一小扯着别人衣袖强行算命的道人笑了。
真是人生有惊喜何处不相逢,原来因果却在此处,竟是在那方被灭小镇曾经有过交集的李甲子道人,还有他那个稍显木讷的弟子,赵不知。
“这位大爷且听我说且听我说,这两天务必不要出远门,离家莫要超过十里,否则必有血光之灾,必有血光之灾啊!”
李甲子扯着富商衣袖,万般诚恳的说,五大三粗的富商脸色铁青,彼其娘之,将将做成大单生意带来的好心情全被这厮破坏了。
不过关乎自己性命,富商便耐下性子问:
“何种血光之灾,可有破解的办法?”
李甲子见富商回言立时咧嘴笑了起来,不管态度怎地,能回言便是上了心,保不齐这些时日的吃食便有着落了!
搬个小矮凳殷勤请富商坐下,赵不知拿着毛刷狗腿般的帮富商清扫靴子上沾染煤粉,倒是让敷上脸色变好不少,抖手扔与他十余大子儿,小道人俩眼立时亮了起来,这是真真的有钱大爷啊!
李甲子也是两眼放光,咳嗽两声认真掐指细算,期间还看了富商手相扔了龟甲,不多时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怪事,指向明确却又透着股怪异,这般卦象属实少见!”
见富商不明,李甲子紧忙解释:
“大爷,血光之灾指向奇特,却是与二七之数有关,您细想,近些时日可曾与这两数有过交集?”
富商皱眉思量,未过多久身体猛的一震,双眸震惊的望向李甲子,自己所收之物,可不正是双数七枝!
眼前看起来有些邋遢的道人,未成想竟然真的有些本事。
“可有破解办法?”
富商沉声问,李甲子掐指再次推算,算得额头冒汗指节都被掐肿了,富商也是出了一身白毛汗,看这架势,自己的灾祸不是那么好避开的。
“有了,贫道殚精竭力,总算与大爷推出两个破解的法子,一为上策一为下策,不知大爷想要听哪个?”
李甲子看着满头汗水的富商老脸笑成一朵花,总算入瓮了,若是运作得好,便是星君们的神像都能翻修了!
“自然是上策,道长”
富商话未说完,便见李甲子伸出三根指头搓了搓,八颗焦黄大牙闪闪生辉,那意思很明显,大子儿伺候着。
嘭,富商直接把五两锭子拍到李甲子手里,面色深沉的说:
“且说解法!”
“嗷吼,雪花银啊!”
李甲子再笑,后槽牙都漏出来了,还是徒儿赵不知戳了戳他,这才回过神来,把银锭子往怀里一塞,面色一整认真说:
“癞蛤蟆娶了白天鹅,这便是德位不配,大爷只要把那二七之数交出去,血光之灾自然无扰。”
便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难听,赵不知忍不住捂住了额头,富商也是老脸一黑,会说话不,自己怎么就成癞蛤蟆了?!
“交是不可能交,大师且说别的法子!”
富商黑着脸说,二七之数牵扯颇大,不是想交便能交出,且若能带回京城,恐怕自己后三代的富贵便有了,岂能这般简单放手。
“咳咳~”
李甲子假模假样的咳嗽两声,三根指头又在那里搓来搓去,富商愣了,赵不知也愣了,五两锭子还不满足,自家师父疯了吧?
“且说解法!”
富商脸面已然成了锅底,又一个五两重的锭子狠狠拍在李甲子手里,差点把他的老骨头给生生拍碎。
李甲子笑的小舌头都漏出来了,呲牙列嘴的说:
“那便只能行下策了,这血光之灾大爷受着便是,当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