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心神震颤张口欲言,却被天官大帝摆手阻止:
“还是那句话,上去便知,有些话,并不是我该说的。”
柴天诺默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得见柴大先生,我心甚喜,本已无望的前景再生变数,愿有来世,得相见。”
天官大帝叉手笑,天花落如潮水,身影直冲苍天而去。
望着消失在高处的身影,柴天诺使劲抿了抿嘴,许多问题大帝虽未回答,但之后言语透露出来的,却能推测一二。
恐怕便如自己所想,尽是不好。
至于洛羽神将与后土娘娘,天官大帝说的对,天地珠世界便如大世一般危机重重,与此时轮回转世未必是好。
便让他们在浩然珠内慢慢融合记忆之沙,待合适机会,再与他们转世。
招招手,一处宫阙化作的黄沙里飞出混黄泥块,正是息壤,柴天诺将其收起,转身飞向远处。
“爹爹,神庙为甚化作了沙丘?”
糯糯拉着柴天诺的大手,看着下方沙地好奇的问,柴天诺轻声说:
“因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所以爹爹与他们责罚。”
“爹爹与他们责罚,那定是犯了了不得的错,便当如此!”
糯糯果断点头,柴天诺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顶,不愧是自己的崽,便会向着说话。
“咱们走,回翠微山,待修复了霜离便回凤城,你姑姑她们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抱起糯糯,柴天诺化作白虹瞬息千里,速度比来时快了不止数倍,仅仅一个晚上便回到翠微山,直接行去太上谷的店铺。
因着未曾遮掩气息,之后有越来越多仙家寻息赶到。
白虹气息确是大先生,可强度与之前相比,更是强悍无数倍,掠过处天地隐隐震颤,分神老怪物们能清晰看到,法则都被排斥。
便这般声势,唯有仙君以上才可做到!
正在与钱怀礼言语的柴天诺见诸多仙家赶来,便曲大恒与梁邵论也赶了过来,忍不住笑了:
“怎地,知晓某要离去,这是来送行了?”
一句话引众仙骚动,未成想一时好奇赶来,竟听到如此惊人消息!
“宗主,您不是要与北墟地寻找真身残骸的嘛,为甚突然便要回返?”
钱怀礼轻声问,柴天诺拍拍心口,笑着说:
“这次去往神庙收获不小,不但把息壤尽数取来,还寻得一颗七窍玲珑心。”
“如今心愿已遂,南方不断有呼唤声起,且越来越大,应是冥冥中的安排。”
“再者离开世间已久,亲人还在红尘扶摇,也该回去见见了。”
听柴天诺如此说,众仙家虽有不舍,也只能拱手祝愿,曲大恒却是听到了要点,双眸微放光芒的问:
“躯体心脑为尊,宗主有了这两样便算全了八九分,之前可是分神大圆满,如今……”
“自然是仙君,不过差些事,只是高境,未到圆满。”
柴天诺面上笑容不减,一干仙家却是连连倒吸凉气,一步成了仙君高境还不满,让大家伙情何以堪?
且大先生分神境便可战仙君,如今成了仙君,莫不是可战天尊了?
若真那般,这天上地下,还有几人能是大先生对手!
太上谷众人认真检查五行至纯,并取出器具细心称重测量,时不时用探针戳下霜离,生怕有一点闪失。
众人见无事便请柴天诺说说神庙之行,不知可有神异之处。
柴天诺笑了,左右无事,便把后土娘娘洛羽仙将以及自己所做之事详细说了一遍,众人听得连连惊呼。
未成想以为最应波澜不惊的神庙之行,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且牵扯之大,属实超乎想象!
未成想后土娘娘洛羽仙将这般惨,竟被血脉子嗣当成牟利之物,困守将近万年,想想便让人心生绝望。
未成想一向温文尔雅的柴大先生出手竟然如此狠戾,紧紧数个时辰便斩杀万数神只,且神魂俱灭,手段凶残的超乎想象!
未成想柴大先生竟然这般不凡,天官大帝都能对战,便劫雷都会自消,属实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见众仙家满脸震惊,柴天诺再笑,这般扯淡自表还真是挺有意思,可算明白王婆为甚喜欢自卖自夸了。
只是图个乐可以,牵扯天庭辛密的事情还是莫说,不为别的,知道的多了并不一定是好事,懵懵懂懂过日子,有时反倒是件好事。
柴天诺这与大家扯着牛皮,忙的满头大汗的钱怀礼走了过来,冲他拱手说:
“大先生,所有需量都已称好,接下来便需选个修补的法子,多余的五行至纯都已称重封好,绝不会差半点数目。”
望着满头大汗的钱怀礼,柴天诺笑了,挥手把剩余五行至纯取过,每样都切出鸽蛋大小递与他,剩余的则收了起来。
“若非钱宗主,霜离这辈子是莫想修好,这些便算谢礼,收好,莫推辞!”
本待推辞的钱怀礼见柴天诺表情认真的说,想了想收了起来,天下臻首所赐怎能推却,且五行至纯能一次集齐也是罕见,与太上谷这炼器宗门意义非常。
是太上谷整个宗门更进层楼的机遇,若是推掉,怕是再也不会有。
“说说有哪些法子,钱宗主认为哪种好便照哪种来,某信任你与太上谷的诸位道友。”
柴天诺点头说,专业的事情便让专业的人来做,他人胡乱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坏,这个道理不管何时都是对的。
钱怀礼招手让鉴真大师收好五行至纯,然后便介绍起三种修缮的方法。
第一种最简单,但耗时最久,便是太上谷诸位炼器大师通力合作,在文火武火不断淬炼的同时,按照宗门大典记载凝神锻打。
把五行至纯一点点融合,将伤处修缮完全,与霜离新生。
当年断掉的人皇剑便是用此方法修缮,好处便是没有危险,只要时间够,保证能够完美修复。
至于缺点,便是时间长久,短则十年八年,长了,三四十年都有可能。
听闻这般长久,柴天诺脑袋摇个不停,这些时日心中莫名感觉越发紧迫,哪有那个时间在这里浪费。
见柴天诺不满第一种方法,钱怀礼轻笑,说起余下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