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讪讪的众人让开,柴天诺伸出左手,落于祭坛一角。
将将接触未有变化,便连雷光也未有一缕,三五息后,整座封禅山开始不动震动,钱怀礼面露喜意,紧忙让众仙家升空。
便眼前变化,保不齐真有机会!
便在右手碰触祭坛的一刹那,无数景象从柴天诺脑海闪过,一位位人皇在臣子簇拥下涌上封禅山,置放简单牺牲,激活祭坛。
黑白二气冲天而起,高空有仙神叉手行礼,诸多人皇只是轻点头,姿态甚是孤傲。
缓缓将手移开,祭坛已被激活,黑白二气冲天而起,原本锈迹斑斑铺有诸多灰尘杂物的祭坛改了颜色,再次变得簇新无比。
“诸位道友还请离去,免得误伤!”
钱怀礼大声吼,柴天诺牵着糯糯手,领众仙飞到祭坛十数里外,太上谷众仙仔细把霜离及五行至纯严格摆放。
最后钱怀礼这宗主从储物空间取出牛羊恭敬沿祭坛拜了一圈,糯糯不明白这是甚意思,柴天诺咧嘴说:
“怕是见不得跑腿的挨饿,与他们过个肥年。”
便这话一说,糯糯更加迷糊了。
黑白二气冲天而起,震的天庭动荡不停,南天门外雕塑般的仙将立时行去汇报,太白金星些许思量后苦笑着说:
“哎,便这刺头出现,合该倒霉,这些年攒下的些许积累,怕是全要毁了。”
“那便不与他!”
仙将沉声说,太白金星摇头,叹气说:
“便是保有积累,也不过苟延残喘,待劫难来临一样灰飞烟灭,这柴天诺九成便是亘古时传言的变数。”
“与他修缮仙兵,横竖有个希望,早死晚死差别不大。”
说罢太白金星拿起拂尘,身影瞬间消失。
把祭坛那边做的完全,钱怀礼紧忙带领太上谷众仙飞到柴天诺身边,颇有些兴奋的说:
“接下来天雷地火便会接踵而至,大道显化法则雨落,若是成了,霜离怕是会更上层楼。”
柴天诺点头,听得到钱怀礼咚咚的心跳声,比自己这个正主还要激动。
“钱宗主,那些猪牛祭品会如何?”
糯糯问了个他人没有想到的问题,钱怀礼挠挠头,略显犹豫的说:
“应是化作飞灰消散,毕竟那般天地巨力落下,岂是一堆骨肉瓜果能够受得住的。”
“那摆上有何用,跑腿的总不能喜欢吃焦灰吧?”
糯糯继续问,钱怀礼咧嘴,但凡祭司必须上祭品,这是常理,还真是很少有人追问其中缘由。
“这个,天地意志想来不同凡类,兴许,便喜那一口?”
便这话一说柴天诺差点一口吐沫喷出,这种事也是能够信口开河的,与天地意志半点尊敬未有。
“钱宗主,祭坛面前还是谨言为上,莫要被雷劈了。”
柴天诺咧嘴说,钱怀礼笑呵呵的答:
“大先生放心,天地便是个聋哑的,想要沟通都须费九牛二虎之力,能听到才鬼了,横竖那般大的意志,岂会理睬身上跳蚤耳语。”
这话说的倒是没毛病,只是,柴天诺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知为甚,但就是这般觉得。
“......我先于你个飞灰尝尝!”
站在巨大仙器前的太白金星嘴角抽动,一掌拍中仙器中央,立时有无数光芒绽放。
下界众仙猛然抬头,无穷高处传来隆隆雷声,看来这天雷,真的要落了!
“还真是有些不同!”
柴天诺也是仰望,面上却尽是惊奇,雨天行雷以及劫雷都能清楚感知法则变动,尤其高等级的劫雷,直接牵扯大道,与他这种存在异常清晰的压迫感。
可这祭坛引来的天雷却半点法则波动未有,与之相对的,却是极其恐怖的能量涌动,虽还未落,可青天都被染得刺亮!
“咔咔空!”
便在众人热切注视下,天雷瞬息落下,超乎想象的光芒高热便是众仙都有些承受不住,纷纷捂着眼睛布下屏障。
柴天诺则是一把将糯糯抱进怀里,闭着眼睛嘀咕,怎么感觉天雷落点有些不对,却好像冲着自己这边来的?
待光芒敛去,柴天诺睁眼,噗的笑出声。
便见太上谷祖宗钱怀礼呆呆矗立空中,浑身上下冒着黑烟火光,躯体还不断往下飘着飞灰,显见受伤不轻。
众仙瞧见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将将钱怀礼之言大家听的清楚,这妥妥是遭了天谴!
柴天诺止住笑,又瞪了眼笑的前俯后仰的糯糯,掏出枚朱果与钱怀礼食下,顺手帮他拍息肩头的火苗,轻声问:
“钱宗主,天地可聋哑?”
“......某错了,天地灵精着那!”
钱怀礼苦笑,朱果疗效不错,一说话烧焦的面皮哗哗往下落,心道以后再不这般胡乱言语了,尤其是在可以沟通天地的肃穆之地。
便在众仙瞩目之下,又一道金色闪电顺着黑白二气轰然落下,金色光芒绽放,能清晰看到霜离剑身火花四溅,貌似那些裂痕更加大了。
“这莫不是失败了?”
柴天诺皱眉,钱怀礼一边往下扯老皮一边摇头:
“早着那,便是锻打也得先对裂口处理,这是根本道理,便是天地淬炼也脱不了这个步骤。”
钱怀礼说的随意,柴天诺却是上了心,忍不住轻声呢喃:
“根本的道理,便是再小也得遵循?”
“对啊,便如奶孩子的是娘,打屁股的是爹,此乃千古不变之道理。”
“……”
柴天诺瞟了眼满脸认真的钱怀礼,便他面上表情,八成小时没少挨他爹打屁股。
天雷一道接一道落下,光芒叠加,便是柴天诺都不能直视,便侧着头问钱怀礼:
“钱宗主,天雷有了,地火何在?”
“大先生莫急,天雷勾动地火,总是需要些许时间,静候便是。”
柴天诺挑眉,这话说的有道理,未有天雷何来地火,只是不知这罕见的天雷,会勾动怎样的地火。
便在两人言语之际,天雷落的更加频繁,近乎连成了串,炽热的温度刺眼的光芒属实让人难受,又退二十里,这才好过许多。
也就在这时,突有巨音响起,大地开裂,封禅山一裂为二,汹涌地火呼啸而出,一个身影直冲云霄转瞬离去,只剩骂骂咧咧话语:
“彼其娘之贼老天,便个觉都睡不安稳,只能去找灰孙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