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陶明远忍不住点头,陈小山说的对,浩然书院与己便是靠山便是家,哪怕三位都不在,便有数万正气凛然学子,那些卑劣之辈也不敢擅动!
“只是这路途便远了,怎地也得两千多里,待走到,不知得过多久了。”
陶明远叹气,其他人也是同样举动,便陈小山也是挠头,若他自己还好,日行三百里不成问题,赶得紧些,七八天到算不得甚。
可这般多的人,师叔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日行三十里恐怕都难。
便在陈小山伤脑筋时,突有笑声响起:
“莫要担忧,别说两千里,便二十步都走不了,杀了树下一埋,今生再用不到走。”
众人猛抬头,却见上百持刀黑衣人从艳红花海现身,将己等围的死死,为首那人却是红衣,手持一把青锋,落英与身周如大红披风。
身处险境,陶明远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惊奇打量四周,将将竟然未曾发现,置身处竟是一望无际桃源。
便那漫山遍野红艳艳的桃花,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师叔小心,这人我不是对手!”
陈小山面色凝重站起,右手与腰间轻拍,便听仓朗声响,一柄秋水软剑入手。
陶明远回过神来望着红衣人心里颤,虽说自己半点道行未有,但眼光不差,毕竟浩然书院不止武道高手,便是仙家也有许多,见识远超他人。
能让陈小山未曾交手便说不敌,对方怕是差了大境界的存在!
“师爷交于我,其他的都杀了,下手时注意些,钦差的脑袋务须完好,那可是三万两银子的首级。”
红衣人轻笑,手中青锋轻摆,瞬间便至陈小山身前,剑锋直指眉心。
早有准备的陈小山疾退三步,秋水软剑划着圆弧搭上青锋剑体,立时如蛇般绕了上去,紧接便听叮的一声响,火花喷泉般涌出。
陈小山猛拉剑柄想要绞断青锋,却被红衣人及身,一掌正中腹部倒飞数丈!
便听嘭的一声响,一株腕粗桃树应声断裂,桃花震的飞满天。
“好剑!”
陈小山稳住身体,先是噗的吐出一口老血,紧接便赞叹的说。
其手中秋水软剑来历不凡,是去年七星观三人拜访浩然书院时,清河女神敖云嫣赠与,乃实打实的仙兵,便蒲无两见了都眼红。
这一路行来遇到不少高手,战力伯仲的有四五,若非秋水软剑得力,九人怕早已交代在路上。
这还是第一次被秋水软剑缠住却不伤分毫的,想来,应该也是一柄仙兵!
“你的也不差。”
红衣人轻笑,数丈外挥剑,丈许月牙横扫十余丈,便听轰轰之声不断,十余老树轰然落地,溅起的红花如霓入空。
“……小子,你的出身不简单。”
身后桃树尽被斩断,立于前的陈小山却毫发无伤,一金色透明屏障将其牢牢护住。
便在两人交手之际,百余黑衣人扬刀斩向陶明远几人,七位亲卫立时摆阵将陶明远护住。
能跟随逃出如此远,自然有些手段,黑衣人人数虽然众多,可一时间竟然杀不入七人围成的圈子。
不过人数终究差了太多,不及多久便有亲卫受伤,阵型立时乱了。
陈小山见情况危急顾不得其他,一个腾身跃向战阵,屏障立时消散,红衣人嘴角微翘,青锋舞动又是一道月牙,正正指向陈小山后背!
将一跃起陈小山便知不好,只是后悔已来不及。
便在陶明远心中苦笑,心说黄泉路上伙伴多时,七把刀柄系有红绸的五尺长刀横空落,两柄斩月牙两柄斩红衣,余下扫向黑衣人!
“嗡~~”
锋芒相交雪亮长刀瞬间解体,化作漫天银花落,便伸手也见不得五指。
待银花消散,地上已无半人站立,便红衣人也被双刀交叉脖颈锁死地上,眼中尽是无法置信。
陈小山也是如此,一柄长刀比在脖颈,寒气直入,便呼吸都有些困难。
“斩断三十年老树十七棵,五十年老树一颗,莽夫,想好如何死了吗?”
一年岁束发少年用手中刀尖撬起红衣人头颅,面色冰冷的问。
红衣人有些无法置信的看着他与其他六位少年,想不明白这些半大小子,怎能有这般强悍的手段,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未有,一对面就被拿下!
便自己那柄仙兵竟然也被克制死死,大招还未使出便被夺走。
“小子,你也撞断十五年桃树一棵,想好如何补救了吗?”
制住陈小山的少年也是面色冰冷的问,与他们来说,这漫山遍野的桃树便如亲人,从小到大便从未见有毁坏,今日一下被人坏了十九棵,心中尽是压不住的怒火。
“山哥与他们废话作甚,不若全都宰了埋在树下当肥料,说不得还能把树救活!”
“对,有死家畜埋藏的桃树花开的最旺,结的果子也最好吃,便这百十来人,后边几年定然大丰收!”
几个少年唧唧喳喳的说,却把众人吓得不轻,这是哪家势力培养出的小子,怎地想法这般狠辣。
“可知何为妄言,便这般随意的乱说话,便不怕大先生责罚?”
桃花林里有清幽声音起,不多时一位身穿青衣男子走出,年岁二十七八,手中握着本三字经。
其本来正在与稚子们上课,却被轰轰倒落的声响引了过来。
“陈先生,您怎地来了?”
少年们见男子走来紧忙行礼,面上更是露出尴尬笑容,将将便是在吓唬他们,谁承想竟被陈先生听去了,等下免不了一顿训斥。
陈庭之摆摆手,少年们紧忙收起长刀,众人慢慢站起,原本激烈交手的两方因着突兀出现的第三方都有些懵。
听言语应是这里的地头蛇,实力还这般高超,己等下场不知如何。
“中!”
红衣人慢慢起身,见一少年未曾注意,与腰间掏出一乌黑石锥猛然打出,陈庭之面色立变,抖手便是两拳。
便听嘭嘭两声响,乌黑石锥与三尺外炸的粉碎,红衣人望着胸前大洞满脸尽是惊恐,嘴唇颤抖想要言语,却终究倒地失去生机。
少年们齐吸冷气,陈先生这下手属实狠,己等只是妄言,他却实打实的做,不愧是大先生的弟子,真是比不了!
陶明远看的面色惨然,看似儒雅下手却如此狠戾,自己这是将出狼群又落虎口,怕是不能善终。
便在思绪混乱之时,熟悉声音响起:
“明远,许久不见,这些年,可曾真的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