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把这些年的事情详说,众人听得即感慨又心惊,过去许多不明之处了然,却也对前景觉得忧愁,吕青辰却是嗤笑说:
“便你们杞人忧天,大兄为何一变三,为的便是与那高居三十三重天的玩意儿掰腕子!”
“这种高端战局你等半点用处没有,便老老实实磨炼本事,待哪日直冲云霄,重天里的家伙便够你们忙活的!”
说到这里吕青辰还用手指了指天,众人倒吸凉气,敢称谓无界祖师为玩意儿,这位突然蹦出来的小师叔,胆量着实不小。
“看啥看,左右在大兄地盘,无界那玩意瞧不到也听不到,我骂他祖宗八代也无甚,便你们胆小!”
吕青辰嗤之以鼻的说,安期生李长庚对视苦笑,这话说的也是有道理,不过无有办法,都是这些年征战养成的习惯。
曾有不少道友因见锦绣家园被毁怒骂那位,大部当时便遭了雷劫,有些侥幸熬过的,不出月数时间定然暴死。
那位便是老天爷,辱骂谈论他定遭不测已是世间人人皆知的道理,即便来到桃源福地,一时也是改不过来。
“师父,糯糯师妹与柳姨到底是如何存在,我这听的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李长庚困惑的问,柴天诺轻摇头:
“天地珠世界神异异常,便某现在也思量不清,不过桃源福地完整后糯糯入内,却已经完整。”
此言一出不但李长庚不明了,其他人也是一样,柴天诺轻摇头,冲远处招招手,一张画像飞落手。
望着蛮儿的影像柴天诺眼神微微颤动,轻声说:
“当年无力,导致糯糯与母亲殒命,幸得清风道长捉残魂拓画。”
“前些时日糯糯持画,襁褓里残魂汇聚终究完整,只是蛮儿终究无解,某曾与天地珠内推算许久,也曾让诸多存在帮衬寻找,尽是无果。”
“想来也是分身的事,毕竟蛮儿只是分身的分身,与天地来说,终究轻了。”
一番话听的众人唏嘘不已,吕青辰却在一旁好奇的问:
“既然那个叫清风的那般厉害,怎么不让他在画上多涂抹几笔,兴许嫂嫂魂魄便补全了那?”
“怎会那么简单,以清风道长的为人,若是能,怕早便与你嫂嫂补全了。”
柴天诺摇头,吕青辰思量许久,突然轻声说:
“大兄,你便不觉的,这位清风道长身份有异?”
见吕青辰面色少有的凝重,柴天诺微微点头:
“将将言语某便有了些许猜测,恐怕不是有异,而是让人震惊!”
说罢,柴天诺便把话头撞向他处,终究牵扯与自己有大恩的清风道长,背后谈论非君子所为。
“一,这些年你等过得可好?”
柴天诺扭头望向外围做了一圈的黄巾力士们,之前相迎把他吓了一跳,三百四十二个分神神君,这般战力便他也觉心惊。
“禀主公,过的甚好!”
一拱手:
“虽说这些年主公不在大世,可我等与天地大符里能清晰感受气息,且境界因您激增。”
“入境元婴后我等修复壁垒的能力大增,幽冥通道尽数关闭,如今更是进入分神,待回返大世壁垒,定会织一张无比坚实的大网,再不会有幽冥通道出现!”
柴天诺轻点头,认真说大世壁垒之大无法想象,可真正薄弱处容易贯通处尽在天地大符。
那里便如同壶口,最是方便与各方世界交流。
过去大世尽是凡俗,便一条沙虫冲入都会掀起轩然大波,如今大世仙家无数,倒也不用太过在意了。
毕竟黄巾力士们尽数入了分神,说句不好听的,真若有幽冥通道再现,打过去都算不得难!
“如此也好,将大世壁垒完全封闭,倒也省去许多烦心,你等这无数岁月看守也是辛苦,也该好好歇歇了。”
若不是女妭说,柴天诺真不知道,如今天地竟然已经过了千万年,说来无界祖师的手段也是通天,不止大世,便与之相连的小千中千世界也是如此。
恍恍惚只觉数千年,可寿岁无疆的仙家都承受不得逝去。
那般多的幽冥看守如今只余三百四十二,如果未曾遇到柴天诺,怕是尽数泯灭都有可能。
“夫子,大世劫难将至,还是让力士们跟着跟着某吧,横竖也能把控一下天地间的联系。”
仙体与一旁发言,柴天诺想了想笑着点头。
倒也是,以如今的大道法则,一位天尊领着数百神君,真想封闭天地间的联系,属实算不得什么难事。
“大都护陛下去了?”
柴天诺轻声问,李长庚抿嘴点头,苦笑着说:
“师父您这一去时间陈长,大世凡俗不过短短数十年寿岁,怎经得起时光流逝。”
“不过父王临去前还说师父不凡,所言所行自有道理,竹林书院是根基,总有一天会回来,确是如父王所说,您终究会来了!”
故人离去,听闻如此消息,心中属实有些难受。
“王妃那?”
“早于父皇许多,生下三弟未多久便去了。”
李长庚摇头,与柴天诺说起北域变化,他那位坏到骨子里的二弟终究被抛弃,柴天诺失踪未得两年便诞下三子。
那孩子打小在书院长大,所有教导尽数指向王位,生活过得及其艰辛,便李长庚都忍不住说:
“认真讲老三自打生下便是个受苦的命,为的就是继承王位,当个合格的北域大都护。”
“我在二老那得到的是爱,老二更近一重是溺爱,到了老三,却尽是责任,我这做大哥的有时想起心里也是有愧。”
“他这大都护做的不错,北域政通人和,远比神州好得多。”
一直未曾开口的神体轻声说,若论对天下掌控,拥有数千道观庙宇的神体无出右者。
毕竟如今各国主推神只便是诛仙帝尊,与拜祭其他神只只有心里慰藉不同,神体灵验还经常现身,且又是消失的圣人遗魂,如今乃实打实的天下第一。
“对了,师父想必还不知道,天齐大帝也去了,便在十年之前。”
安期生轻声说,柴天诺眼神一阵晃动,思量许久叹气:
“大帝一生过得跌宕起伏,生亦可欢死亦无悔,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