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里有座军营,竟然还是丙二营!”
丁丑惊奇的说,柴天诺闻言挑眉,来到她这边的窗口看,百丈外有一营盘,木质大门上方挂的,正是丙二营三字!
当年从北域回返神州,丙二营驻地已被取消,怎地如今又重建了?
柴天诺正在好奇,突见营门打开,一队身穿符箓战甲的重装骑兵鱼贯而出,领头者未带头盔,仰头持枪,面上尽是傲气。
虽说已过数十载,且那厮面上尽是虬须,可一眼柴天诺便看出,正是李正熙那厮!
“彼其娘之,当年去古佛国参加天机辩时都已是折冲都尉,如今已然仙家,怎地越混越倒退了?”
见着昔日兄弟柴天诺心里甚喜,只是又带了些许疑惑,横竖感觉有些不对劲。
青牛慢慢走下驿道来至硬盘前的小路,横着停下脚步,立时惹得奔袭骑队大怒,李正熙正欲开口喷三字,却见车上下来一白衣男子,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停!”
便只一眼李正熙额头便出了层毛汗,紧忙挥手大吼,整只骑队瞬间驻足,令行禁止属实做的不错。
“下马!”
李正熙再吼,经验丰富的骑兵们立时知晓,这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物,紧忙齐刷刷下马。
“丙二营校尉李正熙,携众兄弟,拜见夫子!”
高声吼,李正熙单膝下跪,骑兵们心神巨震,也是齐刷刷单膝跪地行礼。
“免礼。”
柴天诺挥袖,自有清风将众人扶起,笑看李正熙正欲开口,怎料这厮一个跟斗飞上天,直冲远方而去。
“......”
便这举动莫说柴天诺,丙二营的一干骑兵也是懵了,闹不明白营头在作甚,夫子面前掉头跑,莫不是有亏心事?
这想法柴天诺也有,望着眼见将要消失不见的李正熙嗤笑,便一小小筑基真人,能跑的出自己的手掌心?
“回来。”
轻招手,已然奔出十余里的李正熙拖着长音倒飞回来,被柴天诺一把抓住脖颈,面上尽是尴尬笑。
“那个,夫子好。”
“一点都不好,当年兄弟见面二话不说扭头便跑,你说心情可好的起来?”
柴天诺呲牙说,李正熙咧嘴细声言:
“把我放下来行不,这样被人举着,属实太没面子。”
“行,某便与你这个面子,等下把这些年的事情于某好好说道说道,还扭头便跑,一看便知做了不少亏心事!”
巡防的队伍将出营帐便返了回来,招呼所有弟兄见过大名鼎鼎的夫子后,李正熙把柴天诺丁丑迎进了自己的营房,也不用他人,端茶倒水忙的不可开交。
柴天诺也不说话,便静静的看着他忙,一瞧便是心虚,且看等下如何说辞。
实在忙无可忙了,李正熙只得坐下,先冲柴天诺呲牙一笑,然后柔声与丁丑说:
“丁姑娘,五六十年未见,怎地长得更加俊了,便我这磐石般的心境都有些微荡。”
丁丑摸块果子边吃边说:
“你那不是心花荡漾,是被我家老爷吓得。”
“哈哈,净开玩笑,还是如当年一般调皮。”
李正熙笑,声音里那虚,是个人便听得出,柴天诺也没那心思与他兜圈子,排排桌子认真说:
“讲讲到底为甚心虚,莫撒谎,某如今的手段你也应该知晓,一指头下去,便你有没有痔瘘都得说的一清二楚。”
听闻此话李正熙忍不住倒吸口气,略作犹豫苦笑着说:
“天诺,我的秉性你还不知,亏心事绝对不会做,只是这些年处事经历不好,与你这夫子面前,属实感觉有些抬不起头来。”
原来如此,柴天诺轻点头,将将望气看的分明,李正熙不见半点灰黑,所以想不明白为甚羞于见己。
“李营头,你真有痔瘘?”
丁丑挑眉,笑嘻嘻的问,李正熙面上僵,呲牙列嘴的说:
“整日胡吃海塞辛辣满腹,确实有点,确实有点。”
柴天诺忍不住揉揉额角,便这对话属实让人无语。
“左右无事,说说这些年的经历,某就怪了,褪凡入仙的不都是天策神将嘛,怎地就成了个小小的校尉!”
先于丁丑一指头,柴天诺把茶杯推到李正熙面前,听他说说这些年的经历。
略做思量,李正熙先把茶水一口喝干,声音有些苦涩的说:
“认真说也是数十年前的事了,天诺,可曾记得我与古佛国带回来的夫人,当时被人唤作妖姬?”
柴天诺想了想点头,未等他言语丁丑先抢着说道:
“记得记得,长得那叫一个风骚,柳条小腰配着磨盘大的腚片儿,便我看了都心痒痒!”
嘭的一声响,柴天诺一指把丁丑弹到桌子地下,然后沉声说:
“当年便觉妖姬有问题,当时我与蛮儿劝你好久也不听,可是惹出了祸端?”
李正熙咧嘴点头:
“没得办法,我第一眼便看中了我家夫人,便是受其牵连心里也是喜。”
闻言柴天诺忍不住挑眉,静等他接着说。
“从古佛国回来未多久我便与妖姬成了亲,因她出身风月,我又是皇家旁支,当时可是受了不少刁难。”
想到当年之事,李正熙忍不住叹气,柴天诺却是嗤之以鼻:
“球的刁难,便正常人家,小子不取良家非要个妓寨出身,打断腿都是轻的!”
李正熙欲待言语,却被柴天诺一眼瞪了回去,只得嘀咕的说:
“好,你说的对,怎地你是夫子,道理拳头天下无敌,我咋也不是对手,只能受着。”
“哎呀,你还不服气?”
柴天诺再瞪眼,气势宏大如山,李正熙萎了,呲牙讨好一笑,再度说了起来。
最初几年两人虽在一起,可没有哪个衙门敢与他们开婚书,直到天灾降临重天仙家到处杀戮,李正熙一步入了仙途,这才让皇家不得不承认了他们俩的婚事。
毕竟已然褪凡,尘世间的礼法不能再约束,而所谓的天策神将的起始,便起于李正熙这皇家子嗣。
当时大华因着地上仙国顾忌不敢任命仙家,大监正袁天册用大占星仪测算后给了不同的答案。
便重天仙家天人直落起,与地上仙国禁锢便开始变松,虽不得执掌国家管理江山社稷,但与重天争锋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