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承得住某一拳,何时世间蝼蚁,变得如此强大了?”
身穿墨黑陨铁战甲的重天神君看看自己拳头,有些惊奇的说,说完扬起拳头再次砸落。
便如想要碾死蛆虫却被咬了一口,惊奇里还有说不出的憎恶。
“一万里!”
就在神君拳头将要落下之际,李玉萍跃马临近,数丈外一枪刺向神君,枪尖绽放炽热白光,瞬间来至神君面门!
虽只是元婴老祖的招法,但内里有些莫名让人心颤的波动,神君想都不想收了拳头,双臂交叉挡在面前,一面仙元构成的金色大盾,紧贴臂膊矗立。
“嗡~~~”
光盾相交并未发出刺耳大音,却如铜钟尾音嗡嗡作响,不到三息白光便融穿金盾落在神君右臂,立时有嗤嗤烧熔的声音响起。
重天神君身影瞬间来到十余丈外,白光射向远处,连连洞穿数十树木才消散。
柴天诺眼角微微跳动,一万里,便这称谓,可是与当年铁梨花尉迟无忌的三千里像到了极点。
“好本事!”
看着自己几乎被烧穿的右臂,分神神君忍不住赞了一句,看着李玉萍说:
“一个元婴轻松破开我这神君设下的屏障,还能穿透战甲伤到我身,你这女子很不简单,可愿归顺重天,当我侍妾?”
李玉萍闻言先是一愣,紧接哈哈大笑,身影骤然从马背消失,再出现,绽放寒光的枪尖已经距离神君心口不及尺。
“嗡~~”
嗡鸣再响,神君右手紧紧握住枪尖,眼中透出寒光,再开口: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没了。”
李玉萍丹田疯狂运转,双臂倾力向前,咬着牙说:
“我乃大华二公主,与你这天外而来的流浪狗做侍妾,你可配?”
“嘭!”
神君左拳狠狠砸向李玉萍面门,李玉萍猛然后退,枪身后端被其取下,却是一柄细长刺剑。
“千刀万剐柴姓狗!”
李玉萍大吼挥动刺剑,密密麻麻赤红锋刃瞬间及身,却被神君大吼震的粉碎,一指点出立时有十余道雷光落。
便听轰鸣不断,李玉萍连连躲闪,却被神君欺身,一拳打中腹部。
“轰~!”
仅只一拳,李玉萍口中鲜血泉涌,不等有其他动作,便被重天神君抓住脖颈狠狠砸落在地!
巨大力量把大地轰出一十余丈大坑,李玉萍浑身是血,咬着牙欲说,怎料重天神君根本不与她机会,左右又是两下狠狠摔打,硬是在林地间砸出一数十丈的大坑。
想要救助的女儿营被轰的漫天飞,若非看热闹的丁丑出手相助,将将那些受伤的九成得死。
“……莫玩了,人命关天!”
柴天诺一边揉着额角一边传音,千刀万剐柴姓狗,百分百说的自己,看来二公主与自己的怨念相当大啊。
“与你机会不懂得珍惜,果如道友们说,大世蝼蚁即便走上仙途,也是不知变通的犟龟!”
重天神君哼声,右手猛然用力,便想捏断李玉萍的脖子。
巨力骤然临身,颈骨立时发出断裂的声响,李玉萍心中无有半点畏惧,只是有些遗憾,大华,终究回不去了。
“噗~”
轻微的碎骨入肉声,却在重天神君识海掀起滔天巨浪,不假思索一个瞬移到了百余丈外,却见一身穿粉红罗裙女子,正扶着将将女将,冲自己笑。
“我还以为多大本事,未成想也是个不中用的。”
丁丑笑呵呵的说,从李玉萍脖颈摘下断手,与手中抛两下扔出,一指点落立时化作燃烧火花消散,便半点灰烬都不留。
汗水于重天神君额头哗哗落,看似简单的一指,牵扯的却是大道法则,根本不是神君能够企及,这女子,九成是位大世仙君!
“疾!”
重天神君也是果断,猛的抛出手中保命法器,一个瞬移到了天地通道,便想冲天直上。
“轰~!”
巨音震荡,将将进入天地通道的重天神君又是一个瞬移逃到数百丈外,惊恐的看着受了丁丑一剑的天地通道崩裂消失!
须知天地通道乃是九位仙君合力布下,如今却被一剑斩碎,这女子,莫不已是天尊?
想到这里重天神君脸色再变,又是一个瞬移冲向远处,却在将将露面时被丁丑一把擒住脖颈:
“你莫不是在搞笑,蝼蚁般的东西,可能逃出我手掌心?”
说罢一指点中重天神君丹田,便听闷鼓般的声音响起,重天仙家痛苦嘶吼,却是被一指碎了丹田!
丁丑提溜着神君笑呵呵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
“你说你也是傻,让分神下来多好,本体折在这里,可不就成了笑话?”
柴天诺来到受伤的女儿营前,细打量,竟然见到几张相熟的面孔,心中顿感慰藉,挥手与她们每人一颗朱果,轻声说:
“数十载后再见故人,某心甚慰。”
几位昔日女儿营的将校也是双眸泛红,弓腰行礼:
“我等一般,得见夫子,欣喜若狂。”
点点头来到瘫软在地的李玉萍面前,柴天诺扶起她,望着这张熟悉中夹杂着陌生的面孔轻叹气,把一枚朱果放到嘴边说:
“吃吧,吃了伤便好了。”
颈骨碎裂的李玉萍望着如今已是大世至尊的柴天诺,泪水哗哗的流:
“柴天诺,我想我弟弟,我想回大华,我想回家。”
看着记忆里一向蛮横的李玉萍痛哭,柴天诺但觉心脏骤然一抽,往昔历历在目,当年的怨恨却是消散的一干二净。
“回去吧,毕竟你的根在大华,女儿营想走的都回去,这许多年,也该落叶归根了。”
柴天诺轻声说,李玉萍哭的更加厉害,过了许久才哽咽的说了声谢谢。
“这声谢便莫说了,想来,某也有些惭愧。”
轻摇头,柴天诺将朱果化作汁水与李玉萍吃下,不多时她便站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李玉萍叉手躬身,眼前再不是李家皇朝的臣子,而是整个大世的至尊,许多年过去,一切终究不同了。
“老爷,这厮该如何处置?”
提着重天神君的丁丑笑嘻嘻的问,柴天诺来到跟前问:
“重天已经许久不见这般大动静,可是有事发生?”
言语轻柔,重天神君身体却抖成了筛子,原因无他,只因身前站着的,乃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