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听,虽然赞同,但口中依然道:''颜校长,咱这样做是不是会有些欠妥,会不会让人说咱做领导的,太不近人情了呢!”
''不会,不会!”颜校长微微一笑,拍了拍朱厚照肩膀。
''小朱啊,看来你还是稍欠磨炼,太嫩了点!在咱这个虽是乱世,但却是英雄辈出的时代,创建一个制度难,规范和保持这个制度更难,它的重要性绝不亚于创建这个制度。规范和保持这个制度是一项伟大的工程,咱做为领导的,就不能担心被人误解或抹黑,只能想到自已能为这个时代,为学堂的教职员工做点什么就可以了,你的明白?”
朱厚照当然明白,他忍不住苦笑一声,只能替那位张老师悲哀了。
那位仁兄的运气很不好,本来其还指望着能够偷梁换柱、蒙混过关,大显鱼龙混珠、欺上瞒下的身手,但偏偏撞在了爱两两计较的自已和颜校长手里,看来是上天不想让他过于强势了。
“嗳,小朱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颜校长突兀好奇地打量着朱厚照手中的几张纸。
“高二年段的季度总结报告!”
“高二年段的季度总结报告?来,我看看。”
颜校长一把拿过朱厚照手中的几张纸,只瞄了几眼,便觉得十分的不错。
“高二年段的段长写的?怎么,我看好像……”
“好像是我写的是吗?”朱厚照微微一笑,接上道,“我指导了高二年段的段长写,可他却始终写不出来,说他又不是什么网文大神哪写得出那种好的美文,该太监扑街就太监扑街吧!没办法,我只好替他动笔了……”
“难怪……我怎么觉得和高二年段的段长之前写的狗爬式文章不一样,不过小朱这事我可就得批评你了,你啊你,这怎么能行呢,爱护下属也不是这么个爱护法呀,下不为例了呀!”颜校长嗔怒道。
稍顷,颜校长又低声嘱附道,“小朱,关于这事以后千万别对人说了,对谁也不能说,否则大家以后被逼急了,都会找你代笔让你当网文大神呀。”
“记住了!”朱厚照点了点头。
朱厚照仰头笑了起来,要是老帮人代笔就能成为网文大神,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朱厚照正向颜校长汇报工作来着,突兀,财务小郭有事找颜校长走了进来。
看到朱厚照也是一愣,“朱副校长你还没走?难道明天省城开会的事你忘了?”
“哦,沒忘、沒忘,这不,我不是来找颜校长请假了吗,明天一早走还来得及。”朱厚照忙不迭道,其实朱厚照还真的是忘了。
经财务小郭这么一提醒,朱厚照长长伸了个懒腰,赶忙便向颜校长告辞。
告辞了颜校长,朱厚照回到宿舍料理了一下行李。
当晚,朱厚照美美香甜地睡了一觉,上任连日来的疲劳一扫而空,最初的那种迷茫和不适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一早,早早起床吃了早饭,然后拎上行李急奔车站,购买了赴省城长途班车的车票。
当朱厚照上车的一刹那,不禁是仰天长啸一声,省城,我来了!
朱厚照这一路乘车和到省城下榻的细节咱们这里就不一一细致描述了,这里省略六千个字,反正就那么个样儿,大家扳扳脚指头都想像得到。
下面咱们着重要说的是会议召开的情况。
教育厅会议厅,出席“校园严抓共管”会议的与会人员是坐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当主、席台上主持会议的女主持人庄严宣布,“下面我们请鸟不拉屎县第二国立中学的朱煜副校长,一位大帅哥,上台给我们做精釆演讲报告”的时候,台下是欢声雷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尤其是“大帅哥”、“校长”这两个关键词一下刺激了女同胞们的大脑,她们的掌声最甚。
接下来,人们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住台上,尤其是女同胞们,她们将会看到的是一位有着一张棱廓分明的国字脸,鼻梁高挺,两条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对犀利深邃而坚毅锐利目光的高大帅哥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台去,然后是口若悬河地滔滔不绝。
然而令大家倍感失望、大跌了一地眼镜的是结果发现,走上台的却是一位虽然步伐矫健有力,但长得却是眉毛倒八字、脸色绯红、一副棱角分明小瘦脸的傢伙。
大伙儿心中震惊异常,脸上隐隐透出一丝迷惘,就像一阵风夹着沙子扑面吹来,眼睛格外地刺痛,心中烦乱起来。
这样的人也敢称大帅哥,天都会塌下来,狗都会自已穿裤子了。
大家已经感觉到了不对,但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于是台下便响起了一片嘘声。
“什么?叫我上台做报告?”,当朱厚照坐在台下的座位上,猛一听到主、席台上主持会议的女主持人叫他上台发言的时候,便是大吃了一惊,着实一愣。
这搞什么搞啊?
当初财务小郭通知他到省城开会,可半个字儿都沒提到他上台发言的事啊!
难道女主持人是玩突然袭击?
你以为你是玩希特勒闪击波兰?
人家闪击波兰好歹也有个前兆呀?
可你甚么都木有,就猛然玩上这么一出快节奏,要搞死人命咋的?
“坑爹啊。”朱厚照绝望地大吼,他无力地靠在座椅上,这极度的一击瞬间将他击垮,他终于知道遭到突然袭击和茫然无措、战战兢兢是什么滋味了。
这下怎么办?
不上台那肯定不行,可上台了自已又该怎么说?
自已可是一点准备都木有啊!
身在乱世,能在大庭广众面前露个小脸就是最大的幸运,心中苦涩的朱厚照对自已说,然后迈开颤抖无力的双腿战战兢兢地走上台去。
“朱副校长,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到位,忘了通知你要上台作典型发言的事了,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职,实在对不起了。”女主持人略带歉意对朱厚照道。
不过她又补充说,“其实这也沒什么了,放松点,平时开会上课怎么说就怎么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