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大集，陆牧和于小晚起了个大早。
天还黑着，陆牧就爬了起来，自己收拾好了，才把于小晚叫醒。
“早饭集市上有，你去喝点儿热水，别让肚子空着，等到了集市出好摊，我再给你买吃的。”
农村的集市摊位不是固定的，特别是像他们这种第一次出摊的，必须早点儿去占位置。
如今又是年下，位置更紧张。
于小晚揉揉眼，这还不到五点。
陆牧把人叫起来叮嘱完又去装货。
之前两人早把写好的对子和福字一卷一卷的卷成卷，方便带，又不会压出褶子。
此时装在一个大袋子里。
只有一辆车子，陆牧把袋子绑在车子一侧，留下车架的位置让于小晚坐，绑好了，就见于小晚打着哈欠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
“你也喝点儿吧。”
陆牧也不客气，拿过来一口气喝完，“洗漱了？”
见于小晚点了点头，又将她的围巾往上围了围，“天冷，把脸遮上点儿，别吹皴了。”
俩人刚准备走，正屋的门被打开。
“老二，怎么这么早？”
是陆父的声音。
陆父有起早的习惯，不论冬夏，都会早早起来。
夏天早起去忙地里的农活，冬天地里没活了，早起收拾收拾院子，或是溜溜弯。
反正是个闲不住的人。
“爸，我和小晚要去集市。”
陆父此时已经注意到自行车后面的大袋子，只不过也没多问，点了点头。
“在家吃早饭吗？”
“不了，早去占个好位置，到集市上再吃吧。”
于小晚转过头，见陆牧神色淡然，也知道他没有瞒陆父的意思。
不过这事想想，瞒的了一时也瞒不了太久。
陆父又点了点头，“也好，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说着，还紧走了两步，帮他们打开了大门。
陆牧也将围拉了拉，将耳朵和口鼻盖住，推着车子走出了门，长腿直接跨上去，这才对身后的于小晚道，“上来扶好。”
于小晚跟陆父告了别，这才坐在了后架上。
别说，自从她瘦了以后她到经常想试试那个难度2.0的动作。
只是陆牧一直没给她机会。
就像现在，陆牧长腿撑在那儿，不等她坐好了扶好了他是不会进行下一步的。
于小晚坐上后架，扶着陆牧的腰，说了句，“我好了，”陆牧便长腿一蹬，轻松的带着人和货上了路。
冬天的早晨，不仅黑还冷的要命，还好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下雪，路面也只是被冻得硬邦邦的，不至于有冰有雪。
“小晚，抱紧了我，太黑，有些看不清路。”
陆牧提醒了一句，车子的速度也放慢了几分。
到了集市，东方才隐隐泛白，但是集市上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卖早点的摊子出的最早，摊位上开着的灯是整个市场的唯一的光亮。
灯光下的大锅里，不管是煮着面的、炸着油条的还是做着其他什么吃食的，冒着热气和香味，对应着昏黄的灯光，看上去就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