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初有些不敢看眼前的男人,抱着被子坐起来,低低的说了句,“你醒了?”
林东阳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仓皇的捡起衣服套在身上。
这才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墙的一角,“对……对不起,我昨天喝……喝多了,我……你……”
“我知道,”相比起林东阳,徐月初似乎很冷静,“你昨天一直说着胡话,我劝你走你不肯走,我想走你又不让我走,所以……”
她不是故意的,却是愿意的。
这么一会儿,林东阳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胡乱的抹了把脸,“月……月初,你是叫这个吧?”
徐月初点了点头,“是,徐月初。”
“我……我……”
林东阳有些语无伦次,更是不知道此时此景他该说些什么。
徐月初看不得他的囧态,微微一笑,“一会儿我该去上班了,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先回去吧,刚从帝都回来还没回家吧?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忙你的去吧。”
她的声音如空谷幽兰,让人感到舒适而安心。
林东阳的心莫名被安抚到了,机械的点了点头,“好,那……那我先回去了。”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徐月初回过神来。
缓缓的穿上衣服,收拾了自己。
……
林东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住处。
直到进了家门,直接走进了浴室,冰凉的冷水兜头冲了下来,他如一团浆糊的脑子才渐渐的清明起来。
他知道陆牧收购工程队还差一大笔款项,而他手里的钱也有限。
对于那个窟窿远远不够。
他想到当初陆牧给于小晚看病借了那么多钱,又花掉了抵押房子来的贷款走头无路的时候,就是到股市里转了一圈,不仅把贷款还清了,还赚了一大笔。
祁闯那个大饭店,于小晚就是用的那笔钱参的股。
他原本想着,他手里的本钱不少,用不着赶上当初那种行情,只要在股市里打个滚翻一翻就够了。
可谁知道,钱投到股市里,没两天就少了小一半,为了能翻身,他不断的补仓,甚至连车子都抵押给了银行,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
不,他这不是竹篮打水,他这是倾家荡产。
不仅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没了,就连车子抵押在银行都无力偿还。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袭击着他。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他第一次知道失败的滋味儿。
他没有脸见陆牧。
为了兄弟,他可以眼都不眨的把工作辞掉,却没有办法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有他这样的兄弟到底有个什么用?
一杯一杯喝着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后来……后来他想回住处睡觉,可不知怎么就去了徐月初那里……
林东阳猛的胡噜了两把脸,花洒的水却再次冲了下来。
徐月初,徐月初……
林东阳茫然的靠在墙上,任由冰凉的冷水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直到太阳能里的水全部放光,他才湿漉漉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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