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厂什么情况你应该也清楚，别说一机厂，就算二机厂那边的效益都差得远，当初老程在的时候，还能踏踏实实干些事，汪涛上来后，你看看都干得什么？不说他亲生女儿，当初他手下那几个都委以重任，说句不好听的话，别看刘青山这人人品不怎么样，可汪涛提上这些人里，还属他能干点儿事，剩下的……哼，光看他那女儿就知道，账都不会看还会计主管呢，说真的，你那事我都怀疑是汪可心那儿出的差子，仗着自己老爹这么点儿权利，把屎盆子扣你头上了。”
周卫东越说越生气，陆牧只是静静的听着，不时给他添上一杯水。
周卫东又喝了一杯水，这才继续说道，“原本他这事就干的不地道，厂子里多少人怨声载道，这些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那会儿你也在厂里，只是那些还都是小意思，前阵子厂里裁员，那哪儿是精工简员啊，简直是任人宰割，和汪涛关系好的，别管酒囊饭袋还是什么，一个没动，关系稍有那么点儿……就算你是劳模，该下岗还得下岗，老魏不就是其中一个？在厂子里干了半辈子了，再有十来年就要退休了，硬给裁了，他都五十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让他下岗，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那些下岗职工都服气？”
就算陆牧离开厂子后几本都不关注厂子里的事情了，住在家属院还是听到一些。
特别是宋美玉流产的后还把事情推到了于小晚头上。
不用打听也知道了一些。
“服个屁，那些人自然要闹，那几天天天堵在厂门口，厂外职工闹，厂子里我们这些职工也没心思好好工作，要说这刘青山确实有两把刷子，最后姓汪的没出面，愣是被姓刘的把这事摆平了，因为这个，姓刘的还提了官，现在人家可是主任。”
最后两个字尾音拉得老长，周卫东撇撇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这刘青山可真是大公无私，自己儿子都没了，还能捧着姓汪的的臭脚，这可是杀子之仇，对了，我听说后来他那老婆还跑到你家闹，这是得了失心疯了？”
“说是精神不正常了。”
陆牧没多做解释。
“活该，”周卫东啐了一口，“这就是报应，你看着吧，刘青山老婆这又回厂里上班了，多少人心里不岔呢，对了，有个重要的消息忘了跟你说了。”
周卫东看了看四周，凑到陆牧跟前低声道，“听说上次裁员汪涛也是迫不得已，上边的政策如此，不过他干的这些事忒不地道，三段上裁下去那个老方，大舅子正好管这块儿，老方人老实，也是个踏实工作的，裁他他倒没说什么，乖乖回家了，闹都没闹，可他媳妇儿不干了，直接回娘家哭了一顿，上边已经着手查了，看着吧，汪涛这点儿事，弄不好弄巧成拙了，再加上厂里的效益不好，别说裁员，厂子倒闭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