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面上的草书文字，如化作无数刀枪剑戟，炮火纷飞，让她面色变得恐惧，忍不住身躯颤栗。
一边的钟一山也凑到近前看，猛然间后退，一脸骇异。
二人的巨大反应，让众人诧异不已。
孙铭恩先忍不住探头。
才远远看一眼，他就觉两股战战，下意识止步。
陈帆闭上眼，平复心中的心情。
似他这样的出身，书法是从小必练的，以其天资，书法造诣不输给当世的书法名家多少。
不过，这仍不足以打动那神秘主人，所以他直抒胸臆，神意凝聚于笔锋。
这两行诗看似普通，实则非一般人能够直视。
平一宏惊觉，上前来拉开侍女，后者激灵灵一个哆嗦，发出了尖叫。
对此，平一宏却似没有太意外，挡住了她的视线，示意其他侍女将其带下。
陶小妍忍不住要起身，被她身旁的中年女子拉住坐下。
看一眼陈帆的字，平一宏神色也是动容，深吸一口气后稳住心神，抽出另一张宣纸盖在了上边。
而后，他才在陈帆面前平端起这一幅字，走向屏风那边。
顾子安神色变得阴沉。
转到屏风后，平一宏却迟迟没有出来。
众人议论不已。
陈帆收敛住了心神，看向那座屏风。
“陈先生真是神人，这幅字，竟让钟某无法直视。就仿佛面对的乃是千军万马，无尽杀机。恐怖可怕，又让人觉得愤怒悲凉！”
钟一山在一旁低声赞叹。
陈帆没有回答。
这一幅字，道尽他心中块垒。
边疆浴血，杀气凌霄，九战绝漠，多少将士将鲜血与骸骨留在边疆？
然而，这天下，这锦绣山河，却仍有多少不公，仍有多少仗着权势，凌驾苍生之上的贪婪之辈？
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大。
有人品出了味道，觉得陈帆这一幅字或许真可能得到垂青，达成交易也不一定。
一时间，不少人神色间多了一丝阴霾。
他们就是冲着鱼龙会主人的秘宝来的，但于他们而言，能够提供的有价值的交易物又不多，绝大多数都只有一两件。
这导致他们之前不得不谨慎，乃至于纠结。
孙铭恩轻松拿下第一件交易品的原因也在这里。
但现在，鱼龙秘会接近于结束，不乏有人仍旧一无所得。
终于，平一宏从屏风后转出来，说道：“陈先生，我家主人愿意和你交易。”
陈帆对此并不算太意外，也没有体现出太多的惊喜。
倒是钟一山与孙铭恩，都为陈帆感到欣喜，喜形于色。
“恭喜陈先生！”
孙铭恩大咧咧道喜。
侍女将那玉壶拿过来，放在陈帆面前。
但就在此时，顾子安却是终于按捺不住了，说道：“平先生，可否说明原因？”
“抱歉。”平一宏说道：“交易全凭我家主人心意，无须对任何人解释。如果慢待了您，那我代表我家主人道歉！但鱼龙秘会交易的规矩就是这样。”
其他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有人看向陈帆这边，目光闪动着，不知在转什么样的念头。
平一宏拍拍手，微笑着说道：“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件拍品了！”
众人的注意力于兴趣，瞬间被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