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要解决,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东西买下,否则越是争执事情越难办,而且码头上还有市领导一圈人。
敖沐阳让老汉清点了烟酒数量、种类和价格,然后全买下,算在船队的集体开支中。
皮语言对此很不满意,道:“这不是乱花钱吗?”
敖沐阳道:“喏,你来给我跟他讲价,好好讲价。”
皮语言不说话了,他刚才已经见识过老头的嘴皮子了,自己甘拜下风。
老汉乐颠颠的下了船,敖沐阳对船上的人说道:“看好舷梯,别再让人拿着东西上来了。”
皮语言还是不满意,依然在那里嘟囔,反正只要能给敖沐阳找点麻烦就行。
敖沐阳不管他,但还是有人找麻烦上门。
看见龙头号上有将军、狼大的身影,袁昧京就做故意关心的姿态走来说道:“队长呀,你这怎么还带着狗出海?”
敖沐阳和颜悦色的解释道:“这是金短毛,我们当地的海猎犬……”
“对对,金短毛我知道,好狗呀。”袁昧京感叹一声,他又说道,“我知道你们红洋人有带着金短毛出海的习惯,但出个近海这样还行,远海可算了吧。你不知道啊,队长,出远海不能带动物,带鸟可以,带动物你就是害了它!”
不等敖沐阳回答,他又故作关心的说道:“我是为你好呀,队长,你别不信我,你没有经验,但我有,我绝对不会害你。”
这番话是软刀子,捅不了人但能割人。
敖沐阳淡淡的说道:“那也得看带哪种动物对不对?带猫不行,带狗不要紧。袁副队无需多说,我都懂。”
袁昧京一脸假笑:“怎么不要紧?也会伤害到狗呀。”
敖沐阳说道:“行吧,袁副队既然要讨论这事,那我就给你从原理上说说。为什么有的动物出海远航不能带上呢?因为风暴来临之际,海上偶然会产生一种海浪波和空气波,这种波动与动物机体分子波频相同,会导致出现共振现象,进而伤害动物的大脑,导致其受到伤害甚至有的动物无法忍受会因此自杀,对吧?”
这说的就比较知识化了,袁昧京愣了愣说道:“呃,呃,对对,就是这样。”
敖沐阳说道:“那不用担心了,这种波动极为少见,即使出现对犬科动物也没有影响,它能伤害的是猫科动物,对吧?”
袁昧京只知道这回事,并不了解其中的科学道理,他无话可说了,便说了一句‘你懂就行’后离开。
留在龙头号上的郑秀民看到这一幕后走过来笑了笑,然后说道:“敖队长,恐怕这次的队伍不好带呀。”
敖沐阳说道:“没关系,到了海上一切好说。”
辞别来码头相送的领导和家人,船队浩浩荡荡的出海了。
有快艇跟着他们航行了一会,这是媒体的船,有摄像师进行拍照和录像,渔业局协同宣传部门要做一档节目的。
毕竟,此次远洋捕捞行动可是红洋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船队浩浩荡荡的行驶在海面上,龙头号一马当前,遇浪破浪,见风乘风,敖沐阳回头看去,觉得心里豪气无限。
这种豪气很快就被无聊取代,海上航行是很无聊的事,特别是远离海岸线后,眼睛所能看到的就是千篇一律的海水,海天一色说起来很美,真经历后就让人觉得没劲了。
船队的公用无线电频道里很热闹,几位副队长在讨论风俗的事,要求大家统一海上风俗,防止出现矛盾。
这点确实很有必要,在海上航行时间长了,人的耐心就没了,遇到点事便会炸毛。另外大家会感觉无聊,为了打无聊便喝酒,喝了酒更容易打架。
所以,大家伙提前制定好纪律,那到时候遇到事了方便管制,对船队的领导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海上航行的习俗多种多样,要统一起来很费劲,霸江有一个习俗是渔民上船后不穿鞋、不洗脸,要穿单裤--不管季节,遇上渔汛的时候船老大穿长裤,其他弟兄伙计穿短裤……
这个习俗一出来,红洋、连城等地的渔民就炸窝了,大家伙嘲笑起了霸江的渔民,而霸江人脾气很火爆,自家风俗被人嘲笑他们顿时怒了,张开嘴便开骂。
渔民没什么素质,骂人的时候喜欢往祖上十八代家眷特别是女眷上靠,动不动就往下三路钻,这样吵着吵着就有人忍不住要约架了。
敖沐阳强势插进了骂架中,但那些老渔痞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你说你的我们骂我们的。
见此敖沐阳脸色铁青的关闭了无线电的通讯频道,然后通讯给霸江的老大袁昧京。
袁昧京还是那副软绵绵的无赖架势,他听了敖沐阳的话后不软不硬的说道:“队长,弟兄们心里有委屈,你得安抚大家伙。啊?让我来主持,这事我干不了,因为我心里也有委屈。”
敖沐阳又通过无线电联系皮语言和沈志律,两人态度很好,但跟袁昧京意思一样,他们不愿意管事。
皮语言冷飕飕的说道:“这事可怨不得咱们弟兄啊,队长,那霸江人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洗脸?不穿鞋?卧槽,咱们可是去北极海呀,不怕冻掉脚指头?”
敖沐阳说道:“这点说的是,这条风俗咱们不能遵从,不过大家伙也不该嘲讽人家,说好的讨论么,这嘲笑人家算哪门子讨论?”
皮语言说道:“那我的人没嘲笑他们,所以你找我找的不对。”
这时候管着无线电的郑秀民走过来说道:“队长,有几艘船的人私底下设立了一个频道,他们在那个频道又吵起来了。”
敖沐东听到后一脚踢在操作台上,他怒道:“玛戈璧的,反了天了,龙头,我去弄他们!”
敖沐阳挥手制止他,道:“不,先不管了,反正这些船靠不到一起,不怕他们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咱们后天得去陵口码头换补给,他们到时候上码头以后干起来怎么办?”
“那样最好。”敖沐阳冷冷的笑了一声。
冲突出现的比他们预料中更早,第二天上午,一艘霸江的渔船靠近一艘连城的渔船,然后两艘船之间就开始飞起了啤酒瓶子,还有人拿着电动喇叭在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