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酒味的蒸汽从山间的房子里飘出来, 整片山林似乎都沉浸在一片醉意中,安静而又熏熏然。
天冷, 蓝色的天空也变得冷硬, 犹如一整块天蓝色的玻璃。
江荇家的锅里一直蒸着酒。
头道酒,二道酒,再次蒸馏的头道酒, 再次蒸馏的二道酒……他们用坛子仔细地装起来。
每一坛酒都是不同的度数和风味,需要在酒坛子外面写好标签, 仔细储存。
蒸完酒后的酒糟也不会浪费。
这些酒糟里面已经没什么酒精了, 尝起来很寡淡,不过到底是灵米, 哪怕里面的营养物质已经蒸馏出来了大半, 也是好东西, 是难得的饲料。
这样的酒糟,算是精料,江荇打算给母羊和小牛留着, 小狗崽们也可以来一点。
至于其他牲畜,那就只能等着, 看下次有什么好料再给它们。
江荇在心里算了一遍, 把这些酒糟安排得明明白白。
酒蒸好了,正好到了中午。
仰兰十将他们点的菜给送了过来。
江荇挺久没见到这姑娘, 一见她, 愣了一下:“你是不是瘦了啊?”
“是吗?”仰兰十摸摸自己的脸颊, 露出明媚的笑容, “最近减肥, 我们要结婚了, 打算下个月拍婚纱照。”
江荇笑了笑:“恭喜。”
仰兰十带着男朋友回来开私房菜馆开了那么久, 总算修成正果了,也是很不容易。
仰兰十大大方方地说道:“谢谢,到时候来喝喜酒啊。说起来,你和你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啊?”
江荇:“估计也要不了多久了。”
仰兰十笑着朝他比大拇指。
小家伙们跑出来把菜端进去。
它们点了十多道菜,其中不乏硬菜,比如烧鹅、烤羊排、炖鸡汤等等,保温盒的盖子一打开,香味就出来了。
仰兰十和她男朋友的手艺又有进步,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令人一看便食指大动。
哪怕是出钱出材料的蛇老板,看到这一桌菜,都没那么心疼了。
蛇老板出菜,江荇出酒。
江荇还专门将杭行一喊了回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吃午饭。
小家伙们不怎么喝酒,江荇只给它们倒了一碗底,勒令所有小家伙都不许多喝,他们自己倒喝得多。
酒糟带着淡淡的绿色,蒸出来的酒倒透明无色,但能闻到很浓郁的酒香和淡淡的灵气。
酒液倒入碗中,激起泠泠声响。
酒叟最急,酒还没有倒满,他便迫不及待地单手拎着碗,迎着酒坛往上,主动承接酒液。
等接满,他横移到嘴边,轻轻呷了一口。
清冽的酒液入嘴,他咂摸了片刻:“好酒!”
江荇也喝。
酒叟评价道:“就是刚蒸出来,还有些刺挠,放一段时间口感会更柔顺。”
江荇:“可以直接放灵植进去浸泡,然后塞到地窖里去吗?还是得先窖藏一段时间,再放灵植?”
“都可以,没什么区别。”酒叟说着又呷了一口,“放了灵植,那就是另一种口感了。怎么,这批灵酒里面还是打算放融金兰?”
江荇点头:“正好今年融金兰大丰收,多放一些。”
融金兰很奇怪,它只要开花了,就有种晶体化的效果。
新鲜的融金兰砍下来放在储藏室里,别说一年半载,就算三五几年,它也不会凋谢腐烂。
因此江荇家今年足足储藏了半储存室的融金兰,地里还有新种下去的融金兰正茁壮成长。
肉眼可见,他家未来一两年都不会缺融金兰了。
酒叟又喝了一口酒:“这灵酒不错,泡融金兰的话,泡三、四茬,怕也泡得。”
“啊?”江荇没听过这个说法,“三、四茬,这要怎么泡?”
酒叟:“就普通泡。这融金兰不是会融化在酒里吗?你泡一些融金兰进去,等它融完了,又放一些进去,融完再放,直到饱和为止,再将酒液滤出来,另外窖藏。”
蛇老板插话:“这个泡法,最后不是变成灵液了吗?再浓缩就变灵晶了吧?”
酒叟:“这怎么一样?再浓缩,它也是酒,窖藏个几年,等灵气充分化入酒里,口感完全融合了,再拿出来一尝,那滋味——香、柔、美、醇……”
酒叟说着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起来,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蛇老板想想那滋味,也觉得颇为心动。
他咂摸了一下,用手去推江荇:“阿荇,你觉得呢?你发什么呆啊?”
“啊?”江荇从茫然中回过神来,目光却落在杭行一身上,“我好像想到扶桑树的灵气要怎么解决了。”
杭行一:“用灵酒把灵气萃取出来?”
蛇老板立刻反驳:“这怎么行?拿酒去浇扶桑树,它怕不会死得更快?!”
江荇:“要是去掉酒精呢?”
蛇老板:“酒精有那么好去吗?”
江荇:“不知道,先试试。”
江荇瞬间顾不上喝酒了,简单扒了几口饭,把碗一推,跑到房间里给山旬打电话。
山旬听了他的想法,说道:“我把这想法报上去,看有没有什么去除酒精的好办法。”
江荇的语气飞扬起来:“行,你那边报上去,我这边也会想办法。”
“那个,没去掉酒精之前,你别给扶桑树浇灵酒啊。”
山旬的语气难得有些紧张,江荇笑了:“放心,我有分寸。”
江荇真的有分寸,也真的着急。
他挂上电话就去把他们直接泡的灵酒搬出来。
他们家一直有泡灵酒的习惯,储藏室里储存的灵酒也很多坛。
江荇挑了一坛灵气中等的灵酒,兴冲冲地抱出来,杭行一跟在他身后。
蛇老板和酒叟一起过来看。
酒叟:“你要怎么做?”
江荇:“先试试,我看能不能让酒精挥发掉。”
酒精还挺容易挥发的,人们有时候萃取香精就会用酒精浸取,再敞开口,让酒精挥发掉。
蛇老板:“这个办法不行,灵气比酒精还容易挥发。”
酒叟点头,证明蛇老板所言非虚。
江荇道:“那我先倒一点灵酒出来做实验,不行的话再另外想办法。”
杭行一捏了捏江荇的后颈。
外面阳光还算猛烈,尤其到了这个时间点,堪称温暖无风,用浅碟子装了灵酒出去晒,酒精一会就挥发了。
碟子里的酒液肉眼可见地变少,与此同时,酒里的灵气也慢慢随着酒液慢慢挥发出去。
当碟子里只剩下蚕豆那么大一滴酒液时,这滴灵酒里面的酒精还是一点没少,灵气也一点没多。
失败了。
蛇老板有些失望,江荇却觉得意料之中。
他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蛇老板问:“接下来怎么办?”
江荇平静地回答:“我再想想办法。”
蛇老板转头瞅他两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傍晚,江荇和杭行一按照惯例,又去了一次山上看扶桑树。
扶桑树还是瘦瘦弱弱,在夕阳下,叶子显得更黄了。
江荇看得心生怜惜,轻轻摸了叶子一把。
不料,下一秒,叶子“啪叽”一下贴上了他的指腹。
江荇瞪大眼睛,手纹丝不动,脑袋猛地扭过一边,用气音说道:“你看见了吗?”
杭行一:“看见了,扶桑树的叶子忽然贴在了你手上。”
江荇:“对对对!它会动了!它是不是有灵智了啊?”
江荇家的其他灵植也猛地贴过他的手,比如在螣蛇附近生长的小人参们。
小人参们很早就有灵智了,江荇给它们浇水除草的时候,它们会轻轻贴着江荇的指腹,蹭蹭他,顺便撒个娇。
所以——扶桑树这是在撒娇?!
那岂不是说明它有意识了?
江荇蹲在地上,满脸震惊。
杭行一也伸手探了探,片刻后,肯定道:“有基本的生物本能,不算有意识。”
江荇再伸手探了探,还是满脸怀疑。
其实普通的植物也能释放出化学物质表达一定的信息,如果足够了解它们,甚至能解读出它们的“语言。”
江荇现在探查时,不太能分辨这是属于植物无意识表达出信息,还是有意识地表达出来的信息。
不过无论基于哪种,好像都是好事?
江荇问:“这是不是说明,扶桑树又长大一点了啊?”
杭行一点头。
江荇忧心忡忡:“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它对灵气的需求也会更高?”
杭行一这次没点头,不过神色间表达了同样的信息。
江荇说道:“算了,我们还是抓紧研究如何给它提供更多的灵气吧。”
扶桑树一天天长大,江荇他们的办法却迟迟没有想出来。
异管局那边的专家们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眼看扶桑树的树苗越长越弱,江荇实在没办法,只好先用灵晶先吊着扶桑树的命。
不过这始终不是良计,他们手上的灵晶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支撑扶桑树长大。
而且灵晶实在太贵了,江荇往扶桑树根部埋灵晶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还是得想办法。
江荇日思夜想,还经常查资料,依旧没能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
杭行一跟他一起想,对此也很无奈。
除了扶桑树外,江荇他们家的所有作物都长得不错。
尤其今冬的萝卜苗,那叫一个鲜嫩水灵。
毫不夸张地说,它比所有的青菜都要鲜甜,早上煮面的时候去菜地里现薅一把,烫熟了之后放到面碗里,舀一勺肉汤,化一块猪油,再来几颗葱花,那味道,绝了。
冬天没什么蔬菜要种,他们种的萝卜苗也多,足足种了三十亩。
反正萝卜的用处多,也好储存。
等收了萝卜,他们可以考虑卖出去,要是卖不完,留在工厂里做萝卜干或者腌成萝卜丁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他们有相关批号,可以直接生产这类食品,生产了也不怕卖不出去。
现在的萝卜苗才一寸多高,他们在播散种子的时候往死里撒,密密麻麻地在苗床中撒了一层。
现在萝卜苗都长起来了,就要开始疏苗了,要不然萝卜苗长得那么密,根本没有长大的空间。
疏苗的工作比较简单,丹参果们一起过来帮忙。
它们一人提了个小筐子,两只小手开始拔萝卜苗。
疏苗的时候其实要挑小苗拔,留下健壮的大苗,大苗长出来的萝卜也大。
除了要挑小的拔之外,还要挑选位置,疏苗过后,尽量给所有萝卜苗都留下膨大的空间。
总之,这是一项需要眼力和经验的工作。
恰好,这两样丹参果们都有。
它们的小手一提一拔,就能将最合适的萝卜苗给拔下来。
萝卜苗那么小,其实底下的根已经开始膨大了,细细长长的一条,说是小萝卜也说得过去。
这些萝卜苗可是好东西。
江荇家按照以往的传统,一般会先吃掉一部分,吃不完的做成酸菜。
这个季节的萝卜苗已经经霜了,甜嫩无渣却又不像某些青菜一样,只有一包水。
他们只要把萝卜苗收回去,洗干净后放在阳光底下略晒一晒,把萝卜苗晒到发蔫,就可以揉上粗盐入坛窖藏了。
这些萝卜苗会在乳酸菌的洗礼之下变得发黄发酸,大概两个星期之后,它们变成了另一种风味。
腌制的萝卜苗,无论是炖鱼还是炒腊肉,或者就放点辣椒、蒜头直接素炒,都是一道非常不错的下饭菜。
因为萝卜苗很好吃,大家拔萝卜苗的速度很快,他们要赶在太阳升到头顶之前洗干净放到院子里晒。
要不然在院子里堆积一天,明天再洗了晒,味道就会逊色一点了。
他们家可以劳动的成员比较多,九阴的分|身又全过来帮忙了不到,一个半小时之后,三十亩萝卜苗全都拔完了。
九阴开着卡车把他们的萝卜苗运回去,小家伙们会负责清洗。
江荇则留在萝卜地里,给萝卜苗施肥。
他们家的肥料是发酵出来的有机肥料,现在施肥,主要是兑水施在萝卜苗的根部。
萝卜苗还小,他们施肥的时候稀释得比较厉害。
这样的肥水不能走灌溉渠道,只能人工一瓢瓢泼过去。
也就是江荇现在的身体素质不错,要不然这么多田要浇,等到晚上的时候,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浇水是一件机械化的工作,不太需要思考,江荇一边浇水,一边漫无目的地发呆。
一桶水浇完,他去田边堆积起来的肥料堆里又舀了三勺,而后机械化地兑了满桶水,再拎着回来浇水。
他们家的地实在太多了,杭行一从那边开始浇,江荇从这边开始浇,两人在中间汇合。
杭行一是山神,力气大很多,浇水的效率也高很多,往往江荇只浇了一小半地,杭行一就浇到这边来了。
所以当江荇眼睛的余光看到杭行一往这边走来时,以为他那边的地已经浇完了。
江荇扬声跟他打招呼:“你那边就好了吗?”
杭行一:“没有。那边的肥料不行,我过来这边拿点。”
江荇放下勺子走过去:“嗯?肥料怎么了?出问题了?”
“没发酵完全,暂时不能用。”杭行一带着他去看,“就放在这里堆一段时间吧,现在施下去,恐怕会烧根。”
江荇一眼看到肥堆底下的肥料结成了块,颜色也不对,猜测道:“恐怕是发酵的时候堆到边缘去了,就没发酵到?”
杭行一:“我也这么觉得,再放一段时间就好,到时春耕正好用得上。”
江荇:“也行。等我们浇完这片地,明天我再拿点蚯甲虫的粪便过来。”
他们家现在有两只蚯甲虫,一公一母,每天产生的虫粪足够他们用。
有时候,他们家甚至有多余的粪肥可以卖出去。
当然,这种时候不多,江荇也没打算挣那个钱,大多数时候只是让乡邻过来拿,按成本随便给点钱就行。
江荇想到他们家的蚯甲虫,思绪又飘远了。
按理来说,他们家一公一母两只蚯甲虫,应该要生小蚯甲虫了,这么久还没动静,哪天得找骄虫看看是什么原因。
莫非两只虫子互相没看对眼?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比较麻烦了,恐怕要借别人家的虫子配种。
或者把母虫送到别家农场去配?
这样也行,到时留好足够的虫粪用以发酵就行。
发酵,等等,发酵——
江荇感觉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忽然伸手揪住了杭行一的袖子:“等等!我想到了!”
杭行一低头看他:“想到什么了?”
“发酵啊!”江荇激动得几乎喊起来,“发酵!”
杭行一行飞快地跟上了他的思绪:“给扶桑树发酵?”
江荇:“对!灵酒的酒精不是不好去除吗?发酵就行啊!我们之前不是还发酵过各种液体肥料?灵酒跟那些液体肥料差不多吧?”
他们家的牲畜除了会拉之外,也没少尿。
这么多尿液都是要收集起来的,不可能放任它们在农场里污染环境。
尿液也是农业循环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农场里有专门的发酵坑,其中就有尿液发酵坑。
他们通常会投一些蚯甲虫的粪便下去发酵尿液,不过不投也没事。
尿液就算放着,也会慢慢发酵,发酵得还比粪肥快得多,大概一个星期就能好。
江荇和杭行一对视,继续那个疯狂的想法:“你说我们把灵酒发酵成肥料会怎么样?”
杭行一想了想:“不能让蛇老板知道,他会疯。也不能让酒叟知道。”
江荇笑起来,心情一下就放松了:“就知道你会同意这个想法。走,我们发酵灵酒去!”
杭行一:“不浇地了?”
江荇拉着他的手腕往前跑:“不浇了!明天再说!”
他们飞奔回家。
江荇气都还没喘匀,就进入酒窖,找了一坛灵气适中的灵酒出来。
他原本想直接用酒坛子发酵,想了想,还是不舍得,最后找出一个大瓮,把灵酒倒进去,然后去后院铲了一大垃圾铲蚯甲虫粪便出来,同样倒进大瓮里,密封发酵。
他们之前泡的灵酒都是用融金兰泡的,要是愿意卖的话,一坛酒换三线城市一套房不成问题。
这么一倒,一套房子就没了,哪怕江荇不缺钱,还是心疼得眨了好几下眼睛。
杭行一拍了拍他的背:“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最后的问题不过是灵气能留下百分之几的问题。”
“不行也得行了,我们拿点泥过来把这瓮给密封了吧?”江荇嘀咕,“免得灵气给跑了。”
杭行一虽然不认为敞开来,里面的灵气就会跑掉,但是密封一下,省得里面的臭气跑出来还是很有必要。
两人专门用塑料袋蒙住瓮口,再用绳子仔细绑好,最后糊上一层泥。
杭行一:“弄那么结实,下次打开来看,起码得一个星期之后了。”
江荇:“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反正我们也不着急看。”
江荇说是这么说,他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到大瓮旁边,听大瓮发出来的动静。
尽管这个瓮足够厚实,他什么也听不到,还是对这个行为乐此不疲。
杭行一有时候会陪他一起听,大部分时候都放任不管。
蛇老板天天过来蹭饭,见他们后院多了一口大瓮,还好奇里面是什么来着。
江荇说是正在发酵着的肥料,蛇老板听了之后不太感兴趣,自动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除了这坛正在发酵的肥料让江荇挠心挠肺外,农场里的一切都正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植物在生长,公路在修建,咖啡豆在发酵,牲畜们也在家里呆得很安稳,换季了,依旧没有半点生病的迹象。
小狗崽们和他们相处久了,变得活泼许多。
它们虽然不如大黑几个聪明,但比村里的一般狗子聪明多了。
江荇干活的时候,它们要是正在玩耍,还会帮江荇叼点什么东西,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据大黑说,狗崽们过来他们这里,看多了各种榜样,脑子也渐渐开窍了。
别的不说,欺上瞒下、偷奸耍滑等技能它们学得最快,这些都是跟橘猫学的。
对此,橘猫很气愤地大声喵喵喵:“我才没有干这些事情,不要把什么东西都推到我身上好吗?喵!”
大黑:“汪汪汪汪。”它们不是跟你学的,跟谁学的?
橘猫:“小天马不也在这?小天马才是最会偷懒的那个吧?”
小天马瞪着它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只能从它那停下吃草的动作中窥见它的心虚。
大黑看小天马一眼,对橘猫说道:“汪汪汪。”小天马也是跟你学的。
橘猫气得尾巴上的毛都要奓开了,拒不承认。
江荇也看了一眼小天马。
小天马来到他们家后,他们想去山上就可以骑马去了,没有公路也没关系,小天马跑得很快,他们骑马也不累。
为此,江荇去深山里看葡萄、野湖、融金兰和果树等的时候方便了许多。
江荇不参与小家伙们的斗争中,对于这次争吵,他只是在停歇之后,摸了摸橘猫的脑袋。
橘猫胖,柔顺的长毛下有一层软绵绵的脂肪。
江荇摸它的时候,甚至跟摸一只水装得半满的热水袋触感类似,都能摸到表皮下滑来滑去的东西。
只是它的皮毛比热水袋的手感要好得多,毕竟热水袋不会又滑又顺,还一摸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江荇他们打理作物,饲养牲畜,管理农场,周末则去项目组听课进修,学习各种新的知识。
时间就在这种吵吵闹闹中一天天过去,江荇小心翼翼地在日历中打着勾,看着标着日子的框框一天天被勾满,离他设定的看肥料的日子越来越近。
好不容易十天期满,江荇清晨自动醒来,立即想起了肥料的事,被子一掀就要去看。
杭行一与他同时醒来,眼疾手快地抓着他:“衣服。”
江荇顾不上衣服,捞过一件大羽绒服往身上一裹:“快快快,我们去看看。”
杭行一看着他趿上棉拖鞋也没说什么,只是拉过他的手臂,帮他把羽绒服拉链拉起来。
在拉上拉链的时候,杭行一用手顶住链头,避免拉快了夹到江荇的肉。
江荇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所有的心神都在外面的肥料里了。
大瓮就放在后院。
翁口的泥土早已干燥板结,敲下泥土,里面的绳子也绑得很紧。
江荇着急,尝试了两次都没能把绳子拉开。
最后还是杭行一把坛子旁边的绳子给拉开。
坛子打开,江荇原本以为会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比如臭气,或者酒气之类。
没想到打开之后,里面就是一坛发酵好的液体肥料,气味很淡,看起来平平无奇。
江荇判断不出里面的灵气如何,焦急地转头看杭行一:“怎么样?发酵好了吗?里面的灵气还剩多少?”
杭行一仔细查看一番:“百分之九十以上。”
江荇瞪大眼睛:“这么高吗?准确吗?”
杭行一:“**不离十,让螣蛇过来看一下,它能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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