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将怪物和女人同时拖入其中,就像是一片悬浮在空中的黑色海洋,隔绝了血色世界,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生了什么。
“不用管他们!”
陈歌非常果断,他没有办法插手张雅和另外两个红衣之间的战斗,想要帮助张雅,只能从其他方面来考虑,孤零零留在外面的熊青就是一个突破口。
许音和熊青的厮杀也到了最惨烈的时候,许音满身是开裂的伤口,血液横流,但越是疼痛,他战力就越强,死死缠住了熊青。
反观熊青,情况很不乐观,高医生抽走了血色世界里的所有血丝,熊青再也无法从血色世界中获得帮助,主场优势已经消失。
听到陈歌的呼喊,门楠撇了撇嘴,他有些不情愿的操纵着血雾走向熊青。
这孩子现在没得选择,不帮助陈歌的话,高医生杀掉张雅后,下一个肯定会对付他。
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无尽的黑,门楠眼中的畏惧一闪而过,帮助陈歌干掉高医生的话,他又担心被张雅顺手给收拾掉。
他感叹自己的弱小,简直是给红衣丢人,此时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尽全力帮助陈歌,至少也要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气势,希望到时候陈歌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我当初真是脑抽了!为什么要告诉他吞食红衣是成为红衣的最快方法?”
许音和熊青以伤换伤,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门楠在旁边找机会偷袭,其他的鬼屋员工也围了过来。
熊青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他身上的伤势不比许音少,那半边满是疤痕的身体也已经到了崩散的边缘。
“别给他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陈歌杀意已决,熊青多次想要加害他,他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在陈歌看来,熊青就是破局的关键,只要能让许音吞食掉熊青,自己这边将占据绝对的优势。
比起单打独斗,陈歌更擅长的是依靠数量将对方磨死,他抓着漫画册,一直在寻找机会。
熊青对陈歌非常了解,被眼前的这个家伙盯上,不管是人还是鬼都不会有好下场,那个男人简直就是厄运和不详的化身,只有将其杀死,彻底把他撕碎才能心安。
群鬼围攻,熊青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落入了狼群当中。
更可气的是,那些鬼怪没有任何操守和下限,把偷袭和游猎挥的淋漓尽致,专门进攻他防守的死角。
“太慢了!不要留手!”
陈歌再三催促,门楠终于不再隐藏自己。
他身体慢慢化作第三病栋里的血雾,躲在白秋林身后。
几只厉鬼被熊青化为血翼的半边身体扫开,白秋林看准机会高高跳起,撕咬向熊青脖颈。
他速度不算快,和熊青根本没办法比,在他靠近的时候,熊青已经做出应对。
血丝交缠在一起,形成一根尖刺,刺向白秋林。
就在那尖刺快要刺到白秋林身上时,一片血雾避让开了尖刺,从空档中钻过,笼罩住了熊青的头。
“真是麻烦。”
血雾凝聚出门楠的样子,他站在熊青肩膀上,十指如刀毫不犹豫刺入熊青脖颈当中!
“在第三病栋时我就看你不顺眼,天天给我讲什么床底下藏着断手的鬼故事,现在好了,我们都变成了鬼!老子再也不害怕你了!”
双眼之中被血红色占据,表情狰狞,门楠双手没入熊青脖颈,似乎是准备将熊青的脑袋给直接拔下来。
同时面对两位红衣,生死存亡之际,熊青爆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半边满是疤痕的身体彻底炸开,血丝在半空中交织重组。
“这个世界并不平等,应该被重新分割!”熊青仅剩的那只眼睛死死的望着陈歌:“我想要的仅仅只是公平!”
熊青从医生变为病人,患上了偏侧空间综合征,所有人都知道他患了病,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病的,真正的病因估计也就只有高医生清楚。
陈歌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红衣的强悍,而熊青能被怪谈协会选中,制作成红衣,他本身定然也有和常人不同的地方。
这种特例不一定会表现在身体上,更可能是一种心理上的病变。
血丝扩散,熊青的另外半边身体也在不断化作血丝,被一点点抽离。
他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是不对称的,看着更像是半人半鬼,但在这一刻,他的身体在完全朝着厉鬼的方向转变。
“拦住他!”
陈歌又一次使用了闫大年的能力,为许音和门楠创造出机会,在他们这边战况最激烈的时候,远处由黑构成的海洋当中传出一声巨响!
长向四周散开,一具具残尸掉落出来。
血雨倾盆,那整片区域当中,只剩下一道血红色的身影。
除了她,再无一人站立。
头顶血肉构成的天花板布满裂痕,随时都会坍塌。
陈歌这边还在抓紧时间想要解决熊青,没想到张雅那边似乎已经解决了战斗。
“赢了?”
朝着血池所在的方向看去,一袭红衣立在血雨当中,张雅背对着陈歌,他只能看到那血红色的背影。
“张雅的红衣好像更鲜艳了一些,她的手在往外渗血!”陈歌拥有阴瞳,看的很清楚。
他让门楠和许音继续进攻熊青,自己拿着碎颅锤慢慢靠近张雅,他必须要亲自过去看一眼。因为那个如同血日一般耀眼的红衣,好像受伤了。
黑在地上涌动,陈歌走到跟前才看到,满身是伤的高医生抱着他的妻子跌坐在血池边缘。
他妻子的身体已经被严重破坏,他似乎也是因为担心妻子的安全,才主动炸开怪物,从张雅的黑中逃出。
“张雅,你的手没事吧?”陈歌站在张雅身边,但张雅的反应却有点奇怪,她将头扭到一边,仿佛没有听到陈歌的话一样,不过手掌上血迹却自己消失了。
移开视线,陈歌又看向高医生:“跟我去警局吧,无论是非对错,这上百条人命需要一个交代。”
“交代?”高医生抬起了头,他的一只手抱着自己妻子,另一只手撑住身体,慢慢站了起来:“陈歌,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现在这个局面我也曾考虑到过,所有生的一切,我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