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火归发火,军情确实紧急,作为一军之主将,宁侯仍是得想法子去处理。
只是,如今他东有韦大宝骚扰个不停,西有马俊日日叫关,着实令他不敢有所松懈。
兵力,不免要捉襟见肘了。
“吴将军,着你再带两万兵马,火速增援新郑,务必将贼兵拒于新郑之外,若是可能,可伺机反攻,夺回许昌。”
无奈之下,他只得再忍痛割肉,将负责护卫商都城的五万兵马,再分两万出去。
“诺!”
那吴将军立时出列领命。
可这也不是个办法啊,如今商都这形势,东西两面,遭遇了三面围攻,若是哪一面抵敌不住,就必然打破他的整个防线,那到时候,他不得已也只能逃向对岸。而若是那样,朝廷在黄河以南的地盘,将尽数落于敌手。如此,他宁侯可是罪莫大焉。
“来人,速过江去,请孟州魏虎将军增派两万将士到商都来!”
这边进,总得那边出,宁侯的算盘还是打得好的。目前,河对岸还是安全的,敌军虽屡有渡河之举,却都被一一击退,分些兵过来,稳固商都的防线,亦是很必要的。
“侯爷,此举不妥也!”
这时,一将却出言阻止。
“何来不妥?”
宁侯冷眼看向那将。
“孟州的兵力,总共不过六万多,分了两万过来,敌军若是强行渡河,他们岂不是会兵力不足?”
那将也是个直汉,完全无视宁侯的冷眼。
“黄河岂是如此易过的?莫说六万了,就是一万将士,以逸待劳,待敌半渡而击,也已足够得很了。速去,勿再多言!”
宁侯很不耐烦。
说实话,自靖王决意行声东击西之计,命他急奔新野,以袭取襄阳开始,他便没哪天安心过。初时攻襄阳,虽是久久不下,却也有来有往,没太折面子。但后来,英王一出兵,这局势就立马变了。然后,便是襄阳失陷,而他则损兵折将,一败再败,先跑到南阳,后又退到商都。这说来,真是个奇耻大辱。
故,宁侯坚持要钉在商都,就是想以此为据点,为朝廷守住一点体面,若是机会好,便再使把力,争取收复一些失地。最好,是要打回南阳府去。
只不过,这一切多半是痴人说梦了。
压力,已然有些无以复加了。
等吴将军匆匆赶赴新郑之后,宁侯总归还是有点不放心,思忖再三,决定带上亲卫前往虎牢关一看究竟。
在三面受敌的情况下,他最担心的,不是韦武,不是王昌,而是桂云铮。从襄阳到南阳,再到商都,他一路都是被桂云铮撵着跑,丧师弃地,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所以,在他看来,韦武虽有江南第一将之名,却仍可抵敌得住,双方僵持了这么久,韦武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桂云铮这边,年前新破洛阳,可谓是令天下震动。前些日子,自己这边主动出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损兵折将不少,如今他们卷土重来,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他本人谋略不算出众,但多少也有点识人之明。临阵重用曹元,可谓是他的神来之笔。这曹元在军中向有些名气,此番受命守巩义,的确令敌军吃了不少苦头。
在形势如此严峻的情况下,他前去一看,正好对其加以犒赏,从而提振一下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