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张巨大的网,从四面八方慢慢的将整个天空拉拢,月光如水美丽宜人的夜晚,天空繁星点点,颗颗如亮丽的钻石,散落在深蓝色的空际。
夜半时分,本是万籁俱静,可是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让一直悬着心的圆圆赶紧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边上的男人已经不见踪迹。
圆圆悄悄的起床,借着房里留下的一盏夹纱灯,来到了窗户前,可是什么都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楚明睿就进来了,看见圆圆,上前抱住她笑了笑,低声道:“吓着你了吗?没事了。”
“你没受伤吧?”圆圆知道他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到底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快速的脱了衣裳,拉着她上床,抱着她香软的身子低笑:“你男人怎么可能那么没用,我都有了准备,怎么可能会受伤?”
圆圆也没有了睡意,低声问:“是二房的人动的手吗?”
“不是,”楚明睿没有打算瞒着她,低声道:“应该是后面的人动手了,来了四个人,功夫都不错,抓住了三个,故意放跑一个,长安他们跟着,明儿就知道是谁想要我们家宅不宁了。”
但是他没有告诉她,抓住的那三个是死士,不过,能养的起死士的人家可不多。
圆圆松了口气,难得柔顺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低声道:“这样的话,二房是不是又躲过去了?”
随即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惠妃先前还提点我,先不要把二房赶出去。”
他有点歉疚的摸了摸她的黑:“委屈你了,这件事就算是拿到明面上来说,二房也能推卸责任,只能等我查出来再说。”
“没事,有她们在,我才会有进步。”圆圆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明着反抗,那就只能接受,还俏皮的道:“往好处想,这就是现成的磨刀石啊。”
楚明睿听了她这话,修长的大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温声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休息吧?”
“可是我睡不着,”圆圆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滑进了他的亵衣,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戳了戳,很是纠结的道:“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其实我也会用药,我也想要不要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圆圆,我师父经常说,药是治病救人的,而不是用来害人的。”
他的声音很是沉稳,一本正经的道:“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不要用药去害人。”
他的话,让圆圆脸红的厉害,很不好意思的道:“是我错了,我不会再打这主意了。”
“傻瓜,我手里也有不少人命,”楚明睿的声音带着点郁郁,把她搂的更紧,低声道:“有人敢对你不敬,你只管打过去,有我给你撑腰呢,要不我给你这些会武艺的丫鬟做什么?”
买人侍候很容易,可是只有自己调教过得人,知道自己手段的人,放在她的身边,自己才能安心。
圆圆埋在他的怀里低笑:“好,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我的男人是最厉害的。”
他滚了滚喉结,终于还是忍不住,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压下去,健壮的躯体也覆住她,大手掌扣住她的脑袋,恣意的吻住她,呢喃:“让你勾引我。”
舌头灵巧的窜进她的唇,灵巧的划过每一寸香甜,索取着她的甘甜,一室的旖旎,让月亮都羞的躲进了云层里。
第二天早上,圆圆醒来的时候,楚明睿早就已经起身去上早朝了。
她和晓玉她们陪着余清佑一起吃了早饭,就要送他上马车离开。
圆圆凤眼明媚的看着他,似乎昨儿的危险不曾有过:“哥哥,我让丫丫她们准备了糕点果子,你们路上吃点,也说打时间。”
晓玉赶紧接口:“哥哥,要是家里有事,一定要记得给我们带信。”
晓莲也很担忧的看着他:“哥哥,你自己要格外小心。”
余清佑听着三个妹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叮嘱他,忍不住好笑:“行了,你们好好的就好,家里不用你们操心。”
外面赶车的两个汉子是于景诚派来的,余清佑踏着踏马凳上了马车,看了她们一眼,也深深的看了眼圆圆,放下竹帘子,温和的道:“走吧。”
这次来,让他最庆幸自己遇到了圆圆那迷糊的时候,要是换一个男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圆圆,就算我这辈子不能娶你,可是能吻过你,也无怨无悔了。
不知怎么的,他的眼里一红,浮起了一层水光。
圆圆她们看见马车走了,转身慢慢的去了福安堂。
楚老夫人的身子又不大好了,毕竟自己身边的人做下这种事,简直是活生生的打她的脸,这让她心情抑郁之下,又头疼起来。
圆圆她们去的时候,大夫在诊脉,随即摸着自己半花白的胡子摇头叹息:“老夫人,您这是思虑过甚,在下只能给你开几幅安神的汤药。”
大夫心里觉得,这有大户人家的夫人,十个里有九个都是思虑过甚,都不知道她们这不愁吃不愁喝的,还有什么好愁的。
要是年轻的,还能愁自家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可是这老夫人都独身了,底下儿孙也不少,都不知道她还能愁什么。
晓玉和晓莲见沁雅带着大夫离开了,这才上前见礼问安。
楚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昨儿你们受惊了,这件事我这边已经让楼嬷嬷和沁雅敲打过了,你们放心,不该传的不会传出去。”
圆圆先前已经见过楼嬷嬷,是个干净利索消瘦的老妇人,不比李嬷嬷白胖爱笑,她大都时候都是静静的。
圆圆听说她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前两年连唯一是孙女也没了,只有她自己孤零零的一人,她也为此大病一场,要不是老夫人让人好好照顾着,早就也没了。
可是她昨儿才知道,原来这楼嬷嬷还有武艺。
“是,多谢祖母,我阮三哥和余大哥这边也不会多说。”圆圆说完对着楼嬷嬷笑了笑:“也谢谢楼嬷嬷出现的及时,这才没让我哥哥受伤。”
楼嬷嬷福身,温温和和的道:“世子妃客气了,这是我的本分,是我该做的。”
“是啊,这本分最要紧。”楚老夫人叹了口气,随即看着晓玉她们笑了笑:“你们姐妹去替我摘几朵荷花可好?也好让我这房间里的药味淡点,气息清鲜点。”
晓玉她们自然知道,这是人家秋后算账,不是,是要算昨儿的糊涂账,笑着告退去摘荷花了。
楚老夫人见她们姐妹离开了,不算明亮的眼神带着睿智,紧紧的看着圆圆问:“昨儿有人进府,最后怎么样了?”
“来了四个人……”圆圆把自己知道的说了,这才低声道:“祖母,您安心养好身子要紧。”
楚老夫人叹了口气,靠在身后的引枕上,闭上眼睛黯然的道:“这件事,你二婶肯定有错,你尽快接手库房,等到库房盘点清楚了,府里的事情也可以接手了。”
“是。”圆圆经过昨儿的事情,也觉得自己要尽快接手管家的事情,这样能更耳目灵通。
楚老夫人就提点她:“库房里的东西你趁机点一点,重新登记,这样脑子里就有了点印象,下次要送礼的时候,就不会不知道送什么,这人情来往,最重要的是看……”
圆圆很认真的听她说话,不住的应是,过了一盏茶时间,就听到外面的丫鬟在门口报:“二夫人来了。”
向来光鲜亮丽的周氏,今儿却打扮的格外素雅,秀只用玉簪固定,身上只穿了淡紫色的长裙,脂粉未施的脸上难掩憔悴和眼角的黑眼圈,进来就跪下,一脸内疚的道:“娘,都是我没有好好管家,昨儿让您受惊了,让圆圆受委屈了。”
“你可真是有心了,”楚老夫人脸色一沉,也不让她起来,冷哼一声:“你赶紧起来,毕竟我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是不是?”
周氏心里明白,自己今儿肯定不会好过,面对婆婆的冷嘲热讽,丝毫不敢多说什么,反而是恭敬的道:“娘,媳妇万万不敢,我昨儿去查了,这小菊的卖身契是在娘的手里,按着府里花名册上记载的,小菊是在两年前买进来的一批小丫鬟里的;
我先前去查了,另外六个丫鬟都在针线房,还有洗衣房里,都是本分的孩子,就不知道小菊怎么会做下错事。”
楚老夫人眼神锐利的看着她,幽深又阴冷的道:“那你说,李婆子为什会说是受你的指使下手的。”
圆圆明白李婆子当然没这么说,楚老夫人她这是诈她。
“娘,我真的没有让李婆子动手,我敢和她们对质。”周氏红着眼睛,一副伤心又冤枉的样子:“先前李婆子的儿子管的花木的事贪污了百来两银子,被我说了几句,李嬷嬷就对我有点意见,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随即看着圆圆,宛若她是自己的亲人一般,痛哭流涕的道:“圆圆,你可不能被李嬷嬷挑拨啊,我要是真的对你有意见,当初怎么会巴不得你赶紧嫁给明睿呢?”
圆圆见她这样,把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心里倒是很佩服她,既然她敢说李嬷嬷的儿子贪污了,这件事肯定能查出来,这样就算是李嬷嬷指认她。
她也能说自己是冤枉的,是李嬷嬷故意嫁祸的。
而这边,小菊的卖身契还在祖母的手里,祖母也是无话可说。
圆圆笑了笑:“我自然是相信二婶的。”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又看着楚老夫人温声道:“祖母,这件事肯定有误会,我们好好查一查,免得亲者痛,仇者快。”
楚老夫人漠然的看着周氏,一字一句都很响亮的道:“明睿是世子,忠勇伯府是他的,你把手里的事都整理一下,尽快交给圆圆,你们也好出府另居。”
面对婆婆的敲打,周氏的心里气的怒火沸腾,脸上却温柔的应下:“娘说的是,我也期待着圆圆尽快生下儿子,这样明睿就能继承爵位,大哥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楚老夫人想起自己惊才绝艳的大儿子,心里更是堵得慌,淡淡的道:“你记住就好。”
这个时候,外面有丫鬟进来,难掩欢喜的屈膝请安:“老夫人,先前大夫给二少夫人诊脉,二少夫人有喜脉了。”
周氏一脸惊讶又欢喜的问:“你说什么?知意有身孕了?这是真的吗?”
丫鬟赶紧点头:“是,二夫人真的有喜了。”
楚老夫人脸上也浮现了欢喜:“这可是好事,让她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