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集训根本就心情去怀疑谭修平,再说了,谭修平对他的忠诚这么多年没变过,他现在又帮谭修平升了一格,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怀疑谭修平呢?
朱集训一听谭修平如此说,立即接过他的话说道:“晚上去啊,既然是侯明渊主动约,当然要去。
关于反贪局并到纪委的事情,你可以扇扇火,尽快把这件事凑成,这样江吕兵就不能由他说了算,一切都是侯明渊说了算,必要的时候,侯明渊需要我们让出利益的时候,给他就是,这个尺寸你把握。
江艳这边,我会找老赵再谈一谈,尽快和平过度给江艳。对了,靖安市的情况如何?那个丁长林这次并到纪委后,最好把他弄到其他的地方去,离省城远一点,职位上以升迁为主,他越想去靖安市,就越不能让他去。”
朱集训的话一落后,坐在副座上的郭江艳怔了一下,她没想到朱集训还记得这个叫丁长林的小子,居然要把这小子调离到最偏远的地方去,可是洪玉怎么会让丁长林去一个偏远的地方呢?还有祁珊冰这边怎么可能放丁长林走呢?祁珊冰可是放话说了没有丁长林这小子帮她,货运机场的事情她就不会开工,而这件事对于郭江艳来说是很重要的,她既然要接赵亚德的职位,她的第一个项目当然就是这个货运机场的重新落户,这个项目的重要性,郭江艳很清楚,她怎么可能允许这么重要的项目在她手里泡了汤呢?
郭江艳在想这个问题时,听到谭修平在对朱集训说:“老大,让这个丁长林去美国查方胜海吧,让方胜海把一切推到马明多身上去,死人又不能开口说什么了,马明多的死可以抗很多,这件事我去办。
靖安市的货运机场一案总得有人扛,这个案子不揭,丁长林这小子不可能撤,路天良也不会让他撤下来,我们就帮他们一把,把方胜海现在的住处告诉丁长林,让他去美国调查。
据美国方面的消息,方胜海在美国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有意回国,我们可以成全他,只是他的那个小妻子不能回来,这件事让美国那边去做,您就放心吧。”
“好,你办事我放心。”朱集训很欣慰地接过了谭修平的话说着,可是在副座上的郭江艳,怎么就觉得谭修平越来越会布局了呢?什么时候,他把美国那边的动静摸得这么清楚呢?
方胜海确实有意回国,郭江艳收到过方胜海的信息,她没回应方胜海,可是谭修平却在此时如此轻轻松松就决定了一切,甚至是丁长林的未来,这些都是郭江艳不想要的结果。
关于靖安市机场一案,郭江艳并不知道朱集训到底从中拿走了多少收益,美国那个叫什么吕安全的人,郭江艳也没有真正打过交道,她刻意在回避这些事情,她也很感激朱集训在这些事情上面并没有拖她下水,就算现在出了问题,也是谭修平在补这个漏洞,朱集训自始至终没有要求郭江艳为他擦这些屁股,这也是她对朱集训内疚的缘由吧,可是她真的要接手赵亚德的位置时,她还能允许靖安市货运机场项目又成为待宰的肥羊吗?
还有郭江艳一旦接替赵亚德的位置时,洪玉一定会问洪秀的事情,她怎么说呢?她能告诉洪玉,洪秀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吗?她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洪玉吗?她敢吗?
谭修平和朱集训在车上还说了一些什么,郭江艳没听进去的,她只是觉得好累,她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她说是要好好休息一下,可她哪里有心情休息呢?
郭江艳一个电话打给了洪玉,洪玉一见是郭江艳的电话,接了电话就问道:“事情搞定了是吧?”
“嗯。”郭江艳轻轻地嗯了一声。
接着,洪玉那边是沉默。
郭江艳这边也是沉默。
两个人沉默之际,却是谭修平在问朱集训之时,他问道:“老大,这次北上生了什么事情吗?嫂子给我打过电话,很担心您的身体。”
朱集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总会有今天的,只要江艳还是能被我们所用之时,由着她去吧。”
朱集训说完这话,挥手让谭修平退出了自己的家里。
谭修平自然什么都懂了,一如此时沉默的洪玉自然什么都懂了一样。
郭江艳北上的时候,她和洪玉在一起,郭江艳的纠结,洪玉全部看在眼里,可她帮不了郭江艳,到了这一步,郭江艳要把自己交出去时,洪玉就清楚,郭江艳最终是属于权力的。
“玉,我也是没有办法。走到这一步,我必须往前冲。不过,上面答应我接老赵的位置,等我站住了脚后,一切就可以由我来作主了。”郭江艳说了这么一句,她很想对洪玉说总有一天,她会为洪玉作主的,但是她不敢,至少现在不敢说这样的话。
洪玉一听郭江艳如此说时,叹了一口气后,接过她的话说道:“你既然决定往前冲,我除了选择支持外,还能说什么呢?只是艳,你记着,我这里永远是你停靠的港湾,累了,倦了,乏了,我都在这里等候着你。”
洪玉说这些话时,不知道为什么,郭江艳的眼泪哗啦一下,冲眶而去。
爱与权力,她最终选择了权力。
这个与郭江艳一路走到今天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离不开洪玉,只有在她身边,她才是一个真实的自己,是一个不需要包装自己,不需要委曲求全的自己,更是一个不需要演戏的自己。
接下来的路,于郭江艳来说还是很长,很难。在一个男人的世界里打拼的她,她很清楚她不仅仅要让自己的思维方式象个男人外,还得如个男人一样拿得起,放得下,敢把自己交给这样那样的规则,否则,她玩不转这个属于男人们玩的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