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丁长林的背影完完全全消息之后,傻根和孟向阳才收回目光,孟向阳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兄弟,丁长林真要被扣在这里吗?但是,他,他背后的力量看上去很强大的。”
傻根见孟向阳这么说,看着他问道:“你想不想跟着谷长干一票大的?”
孟向阳一脸吃惊地看住了傻根,他虽然不明白这票大的是什么,也能敏感地觉察到他们是真要动手了,失败了一次,他们还要再卷土重来吗?
“傻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向阳装不懂地接了一句。
“兄弟,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感觉他们会干一票大的,要不这样吧,等他们干成功了,我再找他们推荐你,如果失败了,如丁长林所言,你也没卷进去,回头是岸不是吗?再说了,日本妞的事情是我送过来的,你一无所知,事实上你也是后来知道的是吧?
兄弟,我老爹在干什么,我也不清楚,感觉他可能也不想我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多,失败了,越对我们不利。
想想丁长林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这个爹,我从来就没懂过他,他连住在这里时都没认我这个儿子,要不是那个在美国的妹妹来认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有个老爹,我也以为老爹早死了。
兄弟,说真心话,谷长和我老爹是什么关系,我也迷糊,但是我的话,谷长还是听几分的,这也奇怪。
还有老商这个老东西,以前找他时,他对我爱搭不理的,居然有一天现他娘的还是我老爹的手下,我这个老爹从前是干嘛的呢?
兄弟,我一无所知,我甚至比丁长林知道的还少。
兄弟,我无论结果如何,你这个兄弟,我永远认,永远不会为难你,伤害你。
你去丁长林房间坐一坐吧,探探口风也行,看得出来,他也想力保于你,丁长林这个人吧,原则性挺强的,但是他还是念几分兄弟之情,这一点,我还是挺服的。
我不会用强对他,但是他也不能伤害你,我有时候想啊,我摊上这么一个老爹,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我明明做点小生意,也在国内混得不错,有一天,大把的财富展现在你眼前时,不心动是假的。
兄弟,去吧,去见见丁长林吧,你们谈什么都行,我的人不会为难你们的。”傻根挥手,示意孟向阳去见丁长林。
孟向阳一激动,把傻根紧紧搂住了,他声音哽咽地说道:“傻根,你要多保重。只要谷长不玩得过份了,我相信上面也不会真拿下他的,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层面,都在互相制约的。”
孟向阳本想说刑不上大夫,话到了嘴边改成了这样的。
“政治上面的事情,你比我更懂。我想我老爹也是不想让我卷入得太深吧,算了,不谈这些事情。
兄弟,不瞒你说,我本来是打算扣下丁长林的,逼他交待他们在干什么,可一试这货,他绝对不会说,而且他的话也让我明白,我老爹做的事情,他们其实都知道,既然知道,没有防范是假的。
由他们去吧,我回来最主要就是看看你的,确实想推你一把,看来,我又帮不上忙了。”傻根说这些话时,倒有几分真诚和感伤,让孟向阳更加感动,声音更加哽咽起来。
“兄弟,既然你老爹想保护你,你就不要再卷进来,明天和长林去爬爬山后,回美国去,无论他们做什么,你在美国总是安全的是不是?”孟向阳这个时候绝对是真诚的。
傻根重重搂了孟向阳一把,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让孟向阳自己去找丁长林。
孟向阳一步步离开了傻根,他没有回头,他也不敢回头,哪怕他和傻根此时兄弟情深,可真要站在不同的阵营之中时,孟向阳也把握不住傻根会不会动手连他和丁长林一起作为人质的。
孟向阳的心情是异样的复杂,他一步步朝着丁长林的房间走去。
农庄生的一切,商丘禾是不知道的,他此时呆在自己的家里,和老板联系的所有都清除掉了,跟踪他的人突然全部撤走后,商丘禾又觉得还是老板狠,是他太过于谨慎了,好在,他把家人送进了大使馆,哪怕老板有所怀疑,也不能再拿他如何。
再说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商丘禾也没打算背弃老板。明天,他要去见见老茂,一切照原计划进行。
商丘禾想丁长林一定是遇到了压力,才撤了对他的跟踪,毕竟老板的力量也是很大,很大的。
商丘禾在如此想之际,给虞折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道:“虞折,你听好了,无论想什么法子,一定要让白书记回省里来。
还有,你的前任秘书被拿下后,到底吐没吐什么东西出来?你要想办法让他挺住,咬死不能交待与你有关联的一切,明白了吗?”
这可是半夜啊,当然了,虞折也没休息,他一直在联系靖安市的人,可是都摸不到情况,他人不在靖安市,主持工作的是吕铁梅,何况潘志朋可是谭修平的人,白轩龙把谭修文压得这么厉害,朱集训连自己的儿子都贡献出来了,怎么轻易让谭修平被打趴下呢?
虞折听了商丘禾的话,马上说道:“老板,是不是情况极其不利于我们?”
虞折说的“我们”当然包括白轩龙,这一点商丘禾哪里不明白呢?
“是,非常不利!再视察下去,整个大陕北就是别人的了。”商丘禾极冷静地说着,事实上,于商丘禾而言也确实是这样的,白轩龙再不回来,谭修平恐怕就真要起而代之了。
“这么复杂?丁长林想干什么?”虞折吃惊地问道。
“你的前秘书被抓了,你说他要干什么!下一步就是你,再一步就是我,再下一步就是白书记!这不是危言耸听!”商丘禾把话丢出来后,也不管虞折如何想,径直把手机给压掉了。
虞折一连“喂”了几声,确定商丘禾挂断了电话后,内心瞬间拧成了一面巨墙,堵得人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