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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阮明年谈及过,他很客观地分析,“你能力完全没问题,只是坐现在的位置有点久,失去激情了。”他不赞成退出,但尊重她的选择,无论作何种决定,她都可以在他处得到支持。
陈冶想,有友若此,足可庆幸。
邓阳阳、朱文静和沈珏正在热烈地讨论相亲的可靠性,“缘分,绝对是缘分,”邓阳阳总结,“你看,你们从前有很多机会可以认识,可就一直没接触。不早不晚,在你需要他来的时候,他出现了。”沈珏捂着嘴笑,朱文静绝倒,“邓阳阳你怎么不说他骑着白马,或者踩着云彩?”邓阳阳反驳,“虽说没有电影电视的夸张,可我担保在每个女人心里,肯定记得她的对先生-第一次出现的情形。”她声音很大,黄微和陈冶也注意到了,被她们的讨论吸引过去。陈冶有些好笑地想,难道真认定阮明年了?居然清楚记得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总监带进来的新同事,低调的深灰,是她喜欢的着装风格;熟悉的阿曼尼男香,曾经她和何志伟共用过的香水;他的手,不像长年坐办公室的柔软无力,反而略为粗糙。
二十多岁的又开始新一轮话题,“沈珏这钻戒不小,你男人下血本了。”沈珏腼腆一笑,“他坚持。”三人叽叽喳喳讨论男人舍得花钱在自己身上,是不是爱的表现。“起码要让他知道,他投入不小,一旦放弃可都是沉没成本。”
陈冶哑然失笑,想啥呢,她不是对爱情满抱憧憬的年纪,阮明年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犹如他挑选的戒指,优美低调而实际。她有过钻戒,因为屡屡划破何志伟的手,摘下来搁置在一边。细想从前,何志伟在她身上投入并不小,房子车子都有份,到头来不还是说放就放。自己被周围的气氛感染,跟着年轻人胡思乱想,好笑。
台上的表演者,开始慢歌,一首老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趁她们仨结伴去洗手间,黄微向陈冶笑笑,“我一直觉得你运气好,一样是女人,你永远找得到人。现在看来,不然。我更正我的观点,你不是运气好,是够勇。嗯,难怪男人们喜欢你,你始终有种天真的勇气。换我,就算阮明年条件够好,我也不敢接受,我宁肯信自己。扪心自问,就算你自己想换环境,私底下多少有点替他考虑的成分吧,两个人同处一部门,不是长久之计,早晚得走一个。”或许,陈冶承认,确实有为阮明年着想的成分。相处越久,越发现差不多的年纪,他依然意气风发,渴望做出成绩。既然如此,在适当的范围内,她退一步。
幸福最易感染别人,十一点未到,沈珏躲到旁边通了个长长的电话。不必问,一定和她的准新郎,桌上四个女人交换着心领神会的眼神,等她回来,纷纷说玩够了,回家吧。沈珏不留神透口风,“啊不用送我了他在外头等我。”
啊呀呀,怎么能这样甜蜜怎么能这样时时刻刻想守在一起?
一想到沈珏含羞带笑的样子,陈冶忍不住要感慨,人生毕竟还是美好的。在这样的夜晚,她竟想阮明年了,“嗯,散场了,挺高兴的。你呢?…好,我过来。”
她和他没有同居,保持着彼此空间。
是不是受过一次伤,日后哪怕会好,无形中仍增加了戒心,再也不会毫无保留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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