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佑从她手里接过书看了眼,“傅染,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嗯,”傅染轻应声,“你妈和公司的人都急坏了。”
明成佑坐进藤编的摇椅内,傅染拿着本书随手翻看,他侧躺着身子,这儿环境是极舒适的,很容易令人陷入其中,明成佑脚轻轻晃动,眼里的那道身影也朦胧起来。
仿佛是隔着千山万水一样在看,傅染再度抬起眼时,竟现明成佑倚着藤椅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这种气候,带了恰到好处的慵懒,一点点洒在男人精致的脸庞处。
傅染合起书本,手边的咖啡已然凉却。
她走过去弯腰推了推明成佑,“醒醒。”
明成佑眼帘睁开道缝,拽住傅染的手掌,眼睛望向窗外,现日头已经移往西山。
他起身时没意识到是在躺椅内,身子晃了下,傅染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起来,明成佑手掌撑住桌沿,“几点了?”
“快5点了。”
他拿起傅染看到一半的书,“带回去慢慢看。”
“不好吧。”
明成佑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我都是你的,何况一本书。”
两人走出书店外,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说要骑车,傅染挨着明成佑的肩头往前走,西边半片天空的晚霞瑰丽明艳,苍白的建筑群仿若被染了色,两道影子交相紧拥,绵延至远处。
傅染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恬静,她把书抱在胸前,另一手不由伸过去握住明成佑。
“在这儿能看到日出吧?”
“当然能,”明成佑回握住她,“明天我陪你。”
经过的人都是从闹市过来找清静的,有人穿着运动服在跑步,天然的环境显然比健身房来的好,他们笑着同明成佑和傅染打招呼,她把书放进自行车车篮内,挽着明成佑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即将到达门口之际,明成佑让傅染先过去开门,“我给况子先打个电话。”
“好。”
明成佑把自行车停靠在墙边,拿起兜内的手机拨出来。
电话才接通,况子的声音就噼里啪啦砸过来,“靠,你去哪了丢下这么个烂摊子?你还知道打电话,喂,你没出什么事吧?”
明成佑待他泄一通后,这才开口道,“我没死,有急事出了趟国,这不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了吗?”
两人在电话内说了会话,明成佑看到傅染在朝他招手,“成佑,我先把车子推进去。”
“你跟谁在一起?”况子问道。
明成佑示意傅染先进去,“公司的事你帮我也盯着,我明天就回来了。”
“成佑,”况子只有在特正经的时候才会直呼他名字,“你打算把应蕊丢在国外不管了吗?前两天她打电话找我借钱,按理说你不可能短了她的花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可别忘记两年前……”
明成佑满不在乎说道,“她口口声声说跟我在一起不为钱,我想试试而已,放心,她也不傻,不是打电话给你了吗?”
其实,他是给了她一个不大不小的警告而已。
偌大的草坪中央铺了块见方的毯子,这会天已经完全暗下,傅染双手抱住膝盖,脑袋微微侧着枕在膝头,明成佑在不远处的院子里准备烧烤,她举目望去,明成佑低头,檐口落下的灯光洒满男人整个背部,五官镌刻,动作细致娴熟。
傅染笑意盎然,明成佑抬头看到她的样子,有点傻,也有点呆。
绿草独有的草香味沁入鼻尖,令人心旷神怡,傅染撑起身走向明成佑,拿过刷子替他给烤翅均匀地涂抹蜂蜜,经过烧烤后颜色呈现脆黄,令人十指大动。
把食物按照次序摆入盘中,明成佑取过旁边的披肩给她披上,“夜里凉,你怎么不光着膀子就出来呢?”
傅染拢紧披风,“今晚不算冷嘛。”
桌上还有开启的红酒,醉人的夜,醉人的迷一般的景色和人。
岛上的夜间更是安静,几乎听不到车辆喧嚣,且没有高楼建筑,不会在闹市中那般令人有孤立感,傅染倚在明成佑怀里,他的心跳声透过傅染后背一下下撞进她体内,明成佑单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撑在自己身侧。
“成佑?”
“嗯。”
明成佑应了声,迟迟不见傅染再开口,他若有所思盯向挂在半空的圆月,“做什么?”
“没什么,”傅染浅笑,伸手极轻地摸下男人侧脸,“喊你一声,看看你在不在。”
明成佑就势握住傅染伸过来的手,“我要是哪天想离开了,我肯定会回到这儿来。”
“离开做什么?”傅染仰起脸,目光却依旧定格在远处。
明成佑下巴在她额前轻蹭,话隐在嘴边没有说出口,傅染也未深思,夜间有些凉,她往明成佑怀里缩了缩。
傅染心情从未有过地放松,闭起眼,不知不觉熟睡过去。
人在好梦时最怕别人会打扰,她尽管睡意惺忪,但分明感觉有掌心粗粝地扫过她背部,胸前的束缚松开,傅染舒适轻叹,人无意识挨过去。
明成佑手掌滑过身侧,握住满手的浑圆。
傅染嘟囔了句,也不是酒醉,这睡觉是说醒就醒的事儿,她睁开眼睛看到明成佑熏染似的神色,沉浸于欲念中的五官尤为出类拔萃,他陡然睁眼,欲要埋入她胸前的动作稍滞,四目相接,傅染垂望了眼,看到上衣已经被退至腋下。
因急促呼吸而喷灼出来的气息在裸露的胸前流连忘返,傅染尴尬不已,用手拉过身侧的被单裹到身上。
明成佑笑着翻躺在她身侧,两人调整着各自的呼吸,谁都没有开口。
若是以前的明成佑,他该是不顾一切压着她说什么都要到手再说,这次却乖乖躺在边上不动。
傅染把被单拉高过肩膀,整个人缩进去后转身朝向另一侧。
耳边唯有二人深浅交错的呼吸声,半晌后才听到阵窸窣,明成佑调整个姿势,伸手想去掀傅染身上的被单,手掌扯了下,才现被她卷着全给压在了身子底下,无奈,他只得挨过去,右手手臂圈禁她腰际。
“傅染,我本来是想帮你脱衣服,看你睡着了。”
瞧瞧这理由。
他倒也老实,搂着她后果然没再动歪心思。
翌日醒来,明成佑带着傅染先出去吃了早饭,简单地收拾好行李,坐了游艇回到迎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