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高成迷惑地同冷淡女人轻轻握了握手。
犯人朋友?同情犯人作出错误判断?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失误的案子好像只有他穿越之前那一件吧?
“她是医大的助教授三澄医生,现在是解剖班的主刀医生,”城内樱子笑道,“既然这样的话就让三澄医生带你们参观吧……有空吗?”
最后一句是朝冷淡女人问话,这位三澄医生虽说看起来冷淡,却似乎很好相处,笑起来也很甜,可能表现出来的更多是自信、理性的那种独立女性范。
这个年纪做到助教授,的确也不简单。
“参观?”三澄医生闻言看了看高成,“马上还有一场解剖,不过城户侦探正好可以现场观摩。”
“现场观摩?其实我……”
“快点吧,解剖班的前辈们应该已经到齐了。”
还没等高成多说,三澄医生就擅自下了决定匆匆离开实验室,一副急性子的模样看得城内樱子也是一阵苦笑。
“她就是这样,才来几天,不过真的很厉害,已经解剖过1000多具尸体,还是强迫性自杀案例的研究专家。”
“强迫性自杀?”
“听说这次是集体烧炭自杀,”三澄医生回过头,“警察先生也在哦,搞不好会是你喜欢的他杀案件。”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吧?”
高成想到解剖观摩胃里就不太舒服,可是小哀已经跟上了三澄。
早知道就不带小哀过来了……
话说回来,非自然死亡的确是要通报监察医务院,有警察过来也不奇怪,不过监察医务院通常只是进行行政解剖,也就是主要针对与刑事犯罪无关的非正常死亡尸体解剖。
日本法医解剖有两种,司法解剖和行政解剖,如果有他杀嫌疑,则进行司法解剖,由大学的法医学教室负责,三澄医生过去就是大学里负责司法解剖。
其他情况则都是进行行政解剖,由监察医们负责。
所以被送到监察医务院的尸体通常都和刑事犯罪无关或者在检案时未怀疑犯罪,毕竟有些死因只有在解剖后才能判定。
“既然是烧炭自杀,还有必要进行解剖调查吗?”高成好奇问道。
“我也是这么想啊,”一名瘦削警官无奈道,“像这样明显的自杀,别把事情搞麻烦了……”
“当然要进行解剖,”三澄医生一边换衣一边应声道,“就算只有极小的他杀嫌疑,也不能随便放弃,过去就出现过在检视阶段被判定为无他杀嫌疑,通过解剖翻案的案例,这也是我来监察医务院的原因。”
“过去?过去有这种案例吗?”警官脸色泛苦,“三澄医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你叫小哀对吧?”三澄自顾自看向小哀道,“这里没有考虑到小孩观众,就在外面看好吗?”
“可以……”
高成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一件透明罩衣,一只口罩。
他也想到外面隔着玻璃看,但是其他人好像没有这种打算,解剖班的人员各自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看起来都十分轻松的样子。
“城内医生不来吗?”
“城内医生主要是负责检查鉴定,”警官仿佛一个闲人站在边上,甚至没有人理会,只好笑着找到高成道,“是城户侦探吧?我听总局的人说过你,真是久仰,鄙人是……”
“毛利警官,”三澄和小哀谈过后,重新进入解剖室,“有空的话就给城户侦探说说情况可以吗?”
“呃,”警官颇为尴尬,“鄙人毛利,和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正好同姓,哈哈……这次的情况恐怕用不着名侦探出马,就是早上送报纸的配送员在佐藤家信箱外现了一封信,写信人是佐藤正一,警方接到消息赶到时,在16平方米的房间内现包括佐藤在内的4人倒在地上,都已经死亡……”
“烧炭自杀?”高成顺着看向解剖台上用透明袋装着的4具尸体。
“是啊,4个人的皮肤都变成了橙粉色,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特征,”毛利警官头疼道,“遗书也在现场找到了,可是三澄医生说什么都要解剖,居然连名侦探都找过来了……”
“因为一个女孩手腕上有被捆绑过的擦伤,”三澄打断道,“而且4个人都是毫无关系的人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毛利警官迎着高成视线,轻咳道,“现场的确找到了他们的身份证件,第1位是佐伯初子,88岁女性,因为不堪病痛折磨而决意自杀,留下了遗书,医院也证实了这点……
“然后是房子的主人,佐藤正一,56岁,男性,2年半前妻子提出离婚,被公司要求提早退休,却又没有找到下一份工作……”
毛利警官介绍解剖室内尸体的同时拿出资料说明道:“调查现,佐藤正一曾经登陆过一个自杀志愿者的论坛网站,在上面寻找自杀的伙伴,召集了剩下3人,而且也是他准备的煤炭跟七轮烤炉……”
“召集了3个人?”
高成走到手腕有擦伤的年轻女孩尸体旁边,橙粉色的皮肤,看起来就像还活着一般,随时可能睁开眼睛。
“这个女孩也是吗?比其他人年轻得多,另外几个最少都有51岁了。”
“年纪轻轻就对人生绝望,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嘛,”毛利警官摇头道,“不过只有她的身份没有确定,就留了一封遗书……”
“身份不明?”
高成接过女孩遗书,一张白纸上写着一行清秀文字。
“是啊,”毛利警官感叹道,“无家可归,遗书也很凄凉。”
“生命不是随便就可以放弃的东西,”高成仔细检查过女孩,“遗书真的是她的吗?”
“不然呢?”毛利警官耸耸肩。
“这是?”
高成视线停在女孩梢,上面有一些白色结晶。
“这个啊,”毛利警官跟着探过头,“已经叫鉴定科去检验了,不过……”
“这是盐,”高成轻声道,“头被盐水打湿后,最后会出现这种结晶。”
“什么?”
“盐?”拿过解剖工具的三澄顿住动作,回头直直看向高成,“确定吗?”
“以前见过类似的案例,不过检验结果出来之前还不好说。”
高成松开女孩头,抬起头面向解剖班众人。
“有可能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