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数辆警察停在教堂外,警方在村民观望中封锁住现场,鉴识人员当先入内取证调查。
教堂内祭坛边摆放的单人铁架床上,穿着白色婚纱的曼妙少女静静躺着,双手平放在小腹上,只是已经没了头颅,鲜血染红了枕头与床单。
“推测死亡时间为昨晚十点至十二点,动脉血没有喷溅,从出血情况和生存反应来看,应该是死后被砍头,死因暂时不明,很大开率是勒死……”
“凶手已经找到了么?”
“对,说是有个名侦探抓到了凶手,不过情况比较特殊……”
“名侦探?!”
办案刑警大叔面容夸张,瞪眼看向部下。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名侦探?”
“可是……”
“你好,”高成进入了命案现场,和刑警大叔握手道,“我是来自警视厅的城户高成。”
“总、总厅?”
刑警大叔条件反射般敬了个礼。
竟然有本部过来的人,而且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啊!你就是……”
“警官!”几名警员将时田若叶还有鼻青脸肿的小田切带了过来,“犯人带过来了。”
“哦?这家伙就是凶手?”刑警大叔回过头,诧异道,“怎么这个样子?”
“说是学过搏击,所以我出手重了点,”高成轻咳道,“准确的说,他只是幕后指使者,凶手是时田若叶。”
经过一晚的时间,他已经调查清楚了犯罪经过。
时田若叶找借口和乌鸦女互换身份后,从教堂天窗垂下迷药手帕迷晕乌鸦女,然后利用轿车绞盘还有绳索把铁架床吊到天窗下面,勒死乌鸦女砍下头颅后再把床放下去。
天窗刚好可以把头颅拿出去,这就是小田切为时田若叶精心准备的密室杀人手法。
乌鸦女的头就藏在轿车后备箱。
至于敲响教堂的钟,则是小田切下一步计划,为了让尸体尽快被现,这样小田切再杀掉时田若叶,两人的死亡时间接近,方便之后更换尸体,让警方以为教堂内遇害的一开始就是时田若叶。
“不过真是太好了,”刑警大叔确认时田若叶身份后,松了口气笑道,“这样一来案件就顺利解决了,调查过后差不多就可以收队……”
“还没有结束呢。”
高成没有让村民中的几位异人馆馆主心存侥幸,视线扫过冷汗直冒的胎记脸大叔,再次转向小田切。
“这个男人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六星龙一,为了接近若叶杀了到江古田高中赴任的小田切本人,然后就这样顶替了小田切的身份。”
“哈?”刑警大叔等人,连同时田若叶一起看向小田切,
“六星龙一?”
小田切面色震动,抬起头紧紧盯住高成。
“不错,事情的起因就是27年前生在这里的火灾,牧师夫妇还有7个养女遇害……实际上当初有一个养女活了下来,六星龙一便是那个养女的儿子。”
“胡、胡说!”胎记脸大叔激动道,“那7个养女明明都死了,还是我们亲手收的尸……”
“你说的是那些残缺的干尸吧?”高成平静道,“这里的6座异人馆,每一家都藏了一具干尸,第7具干尸则藏在这座教堂内,作为你们共同犯罪的罪证而存在。”
“你在说什么?!什么罪证?”
“当然是27年前你们合伙杀害牧师一家的罪证!”
高成声音斩钉截铁,视线逼退冷汗直冒的胎记脸大叔。
“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吗?为什么每具干尸都有残缺?”
“这……”
胎记脸大叔已经说不出话来,戴着学者眼镜的铠甲之馆馆主更是直接瘫坐在地,再也没有之前的沉稳,牙齿不停打颤。
“完了,全完了!为什么会有侦探来这里?”
“就算没有我,这个秘密也藏不住了,”高成皱眉看了眼变成软脚虾的铠甲之馆馆主,“六星龙一之所以在若叶结婚的时候过来,就是为了复仇,杀掉若叶后,接下来就是你们!”
“怎、怎么会这样?”时田大叔哽咽看着成为罪犯的女儿,忽然了病,咳嗽着趴在地上,“怎么会变成这样?!呃咳咳……”
“老爷!”
“时田!”
“快找医生来!”
现场混乱一团,高成摇摇头继续说道:“干尸之所以会残缺是因为有人用某种方法把6具尸体伪装成7具,从着火的教堂里放走了第7个养女。”
“不可能,”美艳妇人颤声道,“我们都检查过,第7具干尸根本就不是用其他干尸缺少部分拼凑的,没有一具干尸有接合的痕迹……”
“因为根本就不需要接合。”
高成低喝打断美妇,找村民拿来事先准备的7个不同衣服的洋娃娃。
“这个手法不是用其他尸体缺少的部分拼凑出第7具,而是将其他尸体从不同部位一分为二后进行组合,每个重新组合的尸体都缺一部分,本应该接合的地方成了空缺,自然没有痕迹,最后就变成了7具尸体。”
周围一片沉寂,警察还有村民们心底震骇无比,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隐秘。
“可是到底是谁做的?”美妇面对换了身份的高成没来由感到恐慌。
本来以为是个可以馋一下身子的小白兔,结果好像惹不起,不仅惹不起,现在还被一窝给端了。
“应该是风祭先生吧,”高成看着场内半天没有动静的金大叔,“在烈火中背着其他人分解6具尸体,不是对骨骼肌肉位置十分熟悉的人很难做到,6位馆主里,只有您在27年前有过狩猎制作标本的经历。”
“风祭先生?”
“这是真的吗,风祭?”其他几位馆主面色大变。
“到现在也该把事情说清楚了,风祭先生,当年的事情是时候有个结果了。”高成朝金大叔说道。
昨晚抓住六星龙一后他知道了很多事情,那个幸存的养女名叫诗织,27年前远走他乡,生下六星龙一后日子过得相当艰难,而且因为仇恨一直训练儿子杀人,最后更是让儿子杀了自己。
如果他没有猜错,当年诗织就已经怀了孕,六星龙一是风祭和诗织的儿子。
村民在风祭痛苦的低沉哭声中散去,很快警方便找出了教堂还有6座异人馆里的残缺干尸,大麻田也在山里现,是村子里的禁地。
一百年前传教士掘的大麻田一直由住在异人馆的6个家族和牧师一家偷偷栽培,瞒着村里其他人获得了巨额财富,但是27年前,牧师在养女们即将成年的时候,罪恶感越来越深,主张毁掉大麻田,因此遭到杀害。
“雾子!呜呜呜,我的女儿啊!”
乌鸦女的头被藏在轿车后备箱,警察取出后,铠甲之馆的斯文馆主抱着女儿头哭成了一团。
高成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
只有乌鸦女的死他没有办法,时田若叶的行凶在他预料之外,这个稍显阴沉的少女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新娘勒死砍了头。
“只有这点无法原谅,”高成叫住被警方带走的“小田切”,“你要杀的几位馆主都有过去的罪恶,对你们母子而言杀了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要杀害完全不知情的人?甚至为此打算杀掉为了你行凶的若叶……”
“你是在教训我吗?”
六星龙一冷笑着回过身。
“真是什么都不懂啊,从妈妈死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彻底重生了,不管杀多少人都不会有感觉,真正的小田切也好,若叶也好,就算杀了又怎么样?
哈哈,对我来说,你也和他们一样没什么区别,你们这些人都只不过是行走的羊而已!”
“你很开心吗?”高成平静道,“亲手杀掉自己最亲的人,很开心吗?”
这家伙嘴上说着杀人没感觉,其实是在麻痹自己,不愿意清醒,强行把自己想象成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给他的感觉还不如战场上的一个小兵强烈,是砍都懒得砍的那种角色,昨天才被揍了一顿,今天就忘形了。
归根结底,这家伙被自己母亲当作仇恨的容器,只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
“在监狱里进行忏悔吧,”高成转身离开道,“这个世界不只有仇恨。”
这次的六角村之行比预想中还要短一些,一天不到,似乎没什么挑战性,不过案件本身并不简单,只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凶手,节省了不少时间而已。
不然光是调查清楚27年前的干尸案就够辛苦的。
数辆警车驶出六角村,高成也踏上了回程之路,再回头看村子时,6座异人馆和来时没有区别,只是少了几分阴霾,里面的馆主们也一同坐上了警车。
这个揭开神秘面纱的村子以后或许真的就只是个偏僻村子了。
“城户侦探是准备直接回东京吗?”刑警大叔好奇问道。
“把我送到车站就行了。”高成点头道。
系统结算成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基德委托的关系,并没有抽到馆主们或者六星龙一的技能,也没有因为多重案件而增加抽卡机会。
但原本只是道具卡的“基德有动力飞行套装”却意外从两张卡转换成了永久装备,和妖刀星碎与AWM-F一起作为武器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