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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怎么弄成这样的?”池珏本是抵触破案的细枝末节,但聊天是分散注意力的惯用伎俩。
她托着双氧水,那翻出血肉的伤口像极了腐坏的深渊,扎得她满眼生疼,但灌洗伤口的动作极为利落。
“嫌疑人拿着砍刀,差点霹中我的脑...唔...”陡然袭来钻心眼的痛使苏桥噤了声。
池珏的手微颤了一下,抿直的唇角终于翕动:“憋着也是疼,不如叫出来,起码会痛快点。”
苏桥面色煞白,呼吸一滞:“办案子总会遇到大大小小的伤,我习惯了。”
池医生讨厌这话题,便改口道:“创口面积不大但很深,需要缝针止血,疼的话...还需要宝宝糖吗?”
“不...不用。”苏桥很能忍,硬生生咬碎糖果的声响,出卖了席卷神经的剧烈痛感。
池珏缝针时不会话痨,她细细打量苏警官健康的麦色肌肤,那是常年风吹日晒烙下的证明。
手法精巧的医生会降低患者的痛苦,苏桥还在回味那一声温柔的宝宝糖,池医生已经打好漂亮的小结。
缠着弹力绷带时,她不解地问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回去,当一名骁骑警不好么?”
苏桥以问治问:“我听说骨外科医生做手术,叮叮当当像装修队,这么累你不也心甘情愿么?”
气氛不至于凝霜,但浮起难以挥去的沉重感,谁也没有正面回答为什么。
池珏找来一支水性笔,在绷带上涂涂画画,“伤口别碰水,隔天来换一次药,记得把消炎药吃上,要拆线的时候来找我。”
“嗯,好。”苏桥不知道池医生在写什么,她半垂眼帘,偷瞄着那张清冷又认真的侧脸。
彼此的距离只隔着一段微妙的呼吸,稍微乱了节奏就会曝露隐匿的紧张。
苏桥为此放慢了呼吸,甚至憋气憋得有些辛苦。
池医生细密的绒睫扇动时,会泛动眉眼里的光,鼻梁山根处微微凸起,将她的面部轮廓挑得更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