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酒,是在康丽的掌声中喝完的。康丽说,要敬梁健三个满杯,这样才公平。梁健说:“这公平从何说起?”康丽嫣然笑道:“刚才胡部长一共喝了六杯,我们每人喝了三杯,我们再每人喝三杯,才算公平。”
胡小英在一边笑着,不说话,似乎是鼓励的。梁健已经有了几分酒意,说:“我还怕你了啊!”说着,两人又喝了三杯。
康丽略带摇晃地站起来,说:“不能再喝了。我得回前面去了,酒店里还有事情要安排,你们今晚上就别回去了。”胡小英说:“你待会安排车子把我们送回市区吧!”康丽说:“不好意思,今天真没有车,你们就住在这小别墅吧?难道还嫌弃这里不舒服啊?就这么定了!我到前面去了。”
走到门口,身子摇晃,便靠在门上了,好像真有些醉了。康丽说:“今天喝了这么点酒,怎么就醉成这样了,真是老了!”
从小别墅到前面的主楼,还有一段距离,要经过一片小竹林和一座栈桥,胡小英说:“梁健,麻烦你送一下康总。我在这里等你。我怕她待会掉水里了。”
梁健起身跟了出去。
康丽已经走到外面空地上,繁星点点,空气清凉。康丽一边说:“我没事,你回去陪胡部长”,一边脚下打着歪。梁健看她实在有些高,说道:“我陪你到主楼就回来。”
说着梁健就虚扶着康丽往前走。康丽说说笑笑,这声音,在夜里,好像一张张纸牌,升到空中,又掉落下来。康丽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听过算过。梁健只关注着不让康丽摔倒。
走到栈桥,康丽晃得厉害。梁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说:“你可别真摔水里去了!”康丽说:“不会,不会。”说着,她的手臂就搭上梁健的肩膀:“有你在,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摔下去的。”
梁健感觉康丽身上一阵香味袭来,她身材高挑,双臂绕过梁健后脖子靠在梁健身上。梁健敏感地感觉到她右侧一团柔软触到了手臂,梁健有些血脉上涌,心思烦乱。这康丽算是一个极漂亮、极能干的女人,对于这样的女人男人很容易有好感,也容易产生征服欲。
但梁健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有任何过火的举动。感受着那柔软的刺激,一步步稳稳地将她送过了栈桥。
然后是小竹林,只有夏虫的叫声。这叫声似乎也充满了诱惑。梁健强忍着紧绷的感觉,心脏蹦蹦跳着,加快了脚步。走出小竹林,就靠近主楼了,在这里康丽只要喊一声主楼里的服务员就能跑出来。
梁健说:“我就送到这里了,你自己能过去吧?!”康丽将胳膊从他肩膀上收了下来,对梁健说:“谢谢你。”说着踮起脚,在梁健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这是对你的奖赏,快去吧,胡部长还在等你。今天晚上,别走了,胡部长不希望你走。这里有一把钥匙,如果你觉得跟胡部长在同一栋小别墅不安全,可以回到前面主楼来休息。”
说着,将一把钥匙塞进了梁健手里。然后,康丽就朝前走去。此时的康丽,看起来步履相当平稳。梁健瞧着她窈窕多姿的身影,真有些搞不清这个女人,是已经酒醒了,还是根本没醉,刚才的醉意只是她刻意装出来的,只为了让他送她过来,然后顺便给他一把钥匙?
回到小别墅边,四周安静得异常。梁健忽然有点紧张,快步推门而入,边走边叫:“姐!”除了他自己的声音,竟然没有任何回音。
梁健走到喝茶的地方,那边只有茶杯、酒杯和盘碟,胡小英却不见踪影。梁健看着这个空荡荡的空间,恍若胡小英根本就没有来过。
“姐!你在哪里?”梁健喊着,还是没有回音。梁健真有些着急了,他在一楼房间里都看了一遍,没人。然后,沿着楼梯往上,二楼是一个大床房,还有一个书房和活动室,这三个房间,他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现胡小英的身影。梁健的心有些蹦蹦跳,这是怎么了?梁健又去大床房看了一遍,甚至拉开了衣柜,始终没有现胡小英。梁健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走出房间,走下两步楼梯。
忽然,有人从背后搂住了他。梁健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正是胡小英攀着他。她淡粉色套装的胸口微敞着,雪白的高峰若隐若现,一双眼睛,醉眼迷离,温柔无限……
梁健看得有些呆了。胡小英忽然说:“康丽这小妮子是不是装醉?”梁健心里一惊,说道:“我不知道。一开始她还摇摇晃晃,但到了主楼那边她就能很正常的走路了。”胡小英看着梁健说:“她是不是让你扶着她过去?”
梁健不想隐瞒,说:“她让我扶了一段,到了主楼那里,我让她自己进去了。我看她可能真的喝多了?”胡小英笑笑说:“也许吧!也许她只是对你有好感!想要沾一点你的便宜。”
这话怎么听着有了些醋意?
梁健仔细看了看怀里的女人,注意到她连脖子都微微红了,还有那裁剪精致的套裙中紧绷的身子。他忍得有些难受,但是他知道,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如果,两人之间继续这样的关系是否妥当?
所以,他犹豫着。
胡小英在他耳边说:“先前我们坐车从镜州市区过来的时候,我接听了一个电话,你知道是谁打来的吗?”
的确,从市区来七星岛的途中,胡小英接听了一个电话,她称呼的是“宏市长”。梁健说:“宏市长?”
胡小英点了点头说:“是宏市长。你知道他是什么事吗?”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
胡小英说:“他是想让我过去,可是我没有答应。”
梁健问:“为什么?”
胡小英看着梁健:“因为我想陪着你。”
梁健心里一颤,一把紧紧地拥住了她,在她嘴上、下巴上和脖子上啜饮起来。胡小英仰着脖子,整个娇小的身子,绷得紧紧的。
两人不知不觉,就在楼梯上坐了下来。胡小英的双腿攀住了梁健的腰。胡小英的背部撞击着楼梯,她感觉疼并快乐着。梁健的手,感受着胡小英穿着丝袜的大腿,有些欲罢不能。
一次强烈的撞击让胡小英轻呼一声疼,梁健就将胡小英抱起,两人换了位置,梁健坐在楼梯上,胡小英便坐在了他的身上。每一次都好像是远方的雷动,一个动作好像都是喑哑的歌声……
醒来的时候,两人在床上。其实距离完事不过几十分钟。胡小英说:“对不起,先前我喝高了,可能说了些胡话。”梁健知道,她是指康丽要沾他便宜的事情。梁健笑说:“我难得看你这么女人。”
一个女人是会嫉妒的,也是会猜疑的。平时胡小英将这一切都遮掩在严肃的外表下,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放松情yu的时候,这些才会冒出头来。为此,梁健不会抱怨,也不会见外。
胡小英说:“以后我不这样了,我不应该这样。”说着,身子便软软地朝梁健靠拢一些。
梁健不太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想胡乱猜测,还是不想管梁健与其他女人的交往。梁健有意转换了一个话题道:“今天冯丰向我透露了一个消息,他说副省长杜明亮想要一个秘书。他推荐我去,问我的看法。”
听到这个消息,躺在一侧的胡小英移开了一点距离,看着梁健的脸道:“你想到省城去?”梁健说:“是,我想去省里。”胡小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身上毫无遮蔽,丰挺的双胸,犹如收起了羽毛的白鸽,生过小孩的女人和没有生过小孩的女人,在这方面似乎存在着明显的差别。
梁健忍不住用手去逗弄。胡小英也不挡开他,说:“去省里,这个方向是很对的。但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梁健问:“为什么?”胡小英说:“如果你现在去了省里,给副省长当秘书,无非是重复前一段时间给宏市长当秘书的路,甚至可以说,地位还没有给宏市长当秘书来得高呢!毕竟一把手的秘书和副职的秘书,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另一个原因,目前你需要的不是当更高层次的秘书,而是需要主政一方的历练。你当镇党委书记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在这个岗位上,你最好能待一年半以上,至少也得一年,然后再到更高层面去当领导干部。在县区领导岗位上的历练,不是一个副省长的秘书所能比的。我觉得,你应该踏踏实实地,一步步在不同层级的领导岗位上,历练,解决不同领导岗位上会面临的问题,然后再寻找一个机会,跳到省级平台,去的时候,就不再是当秘书,而是副厅级的领导了。只有这样,你的仕途才是扎实的、给力的,不应该再把时间浪费在部门中层的岗位上了。这是我的考虑,当然,最终的决定还在于你自己……”
梁健早停止了手中的逗弄,毕竟胡小英说的是事关他个人前途的大事。听了胡小英的话,梁健刚才的犹豫消除了。他开始的犹豫,是不清楚在如今的岗位和副省长秘书之间的重要性。毕竟副省长秘书,也是一个挺诱人的岗位。听胡小英这么一说,他终于明白,对他的仕途来说,现在的道路才是正确的,至少是更加扎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