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跟着古萱萱进房间去了。古萱萱在关门之前,不忘对梁健说了一句:“晚安。”季丹朝梁健看看,就将门给闭上了。梁健朝任杰笑笑,说了一句:“威猛,一个晚上就搞定!”
任杰只要摇摇头走开了。
季丹让古萱萱坐了下来,给古萱萱倒了水,等她喝了水、洗了澡,才听古萱萱讲。古萱萱因为真有些累了,讲得都比较简略。季丹听了,却觉得惊心动魄,最后说:“梁健真有这么勇猛?一个打三个?”
古萱萱点了点头,回想当时的情景,如果梁健当时晚来几分钟,自己肯定已经受到伤害,这一生都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这么想着,古萱萱对只有感激之情。
季丹听了之后,颇为感慨地说:“这真是天注定啊!”
古萱萱不解,问道:“什么天注定?什么意思?”
季丹说:“我刚跟任杰好,还在担心梁健会落单呢。没想到今天你们俩共同经历了生死,以后你们在一起算了!”
古萱萱忽然脸上一红,娇羞地道:“说什么呢!”
接下去在北大的日子,可以说是平安无事,顺风顺水。每天,在梁健和古萱萱的房间里,都会有人送上景致水果,梁健还有一支法国精品雪茄。梁健开头还不习惯,但是抽了两天之后,感觉味道还不错。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王夫人让人安排,他也就老大不客气,反正人家日子很宽裕,不在乎这些。
有一次,梁健忽然想到雪茄配红酒才是正点啊!就恶作剧,在每天放水果的桌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上,如果能来一支红酒,就更好了。
果然,第二天的水果和雪茄边上,就出现了一支法国红酒,一看年份,td,竟然是60年陈的。梁健心想,这几天是彻底过上资产阶级的生活了啊!这还得了!
梁健开启了红酒,点起了雪茄,拉开了窗帘,想到,一个人喝红酒,似乎不大地道吧。起码得把古萱萱叫过来吧,这就是她妈送的嘛!
了短信给古萱萱,不一会儿,她真的来了。身穿休闲衣服,却怎么都掩饰不了她绝妙的身子。古萱萱看到红酒说:“你可真是奢侈。”梁健笑道:“这是我向你妈妈那边要来的。要说奢侈,恐怕也不是我的问题哎。”
古萱萱朝他看一眼,就不说了。两人坐在椅子里喝,看着窗外。觉得这么坐在椅子里,感觉不好,就干脆坐在了地板上,背靠着床看着外面。梁健说:“这次,你算是不虚此行,找回了自己的妈妈。”
古萱萱说:“自从我很小的我妈妈就离开我了,我的记忆力甚至不知道她的模样。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她的样子。直到今天见到了她,原来她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出乎我的意料。”
梁健说:“你妈妈,还那么漂亮,跟你有的一拼。”古萱萱听了,脸上微微一红,她明白,梁健这么说等于是拐着弯在说她漂亮。
梁健问道:“你妈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曾联系你,为什么如今联系你了?”古萱萱回答说:“那是因为,我叔叔翟兴业。他最近跟我妈妈联系,要求她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并说他如何如何的关照我和父亲,而且还说我父亲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我妈妈觉得有必要见我一面,问问我有关情况。”
梁健说:“就这么一个原因?”梁健有些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站不住脚。古萱萱说:“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妈妈和她现在的丈夫,一直没有孩子。他丈夫如今在非常重要的岗位,权力很大,但也需要投入很多时间。最近,他提出来,如果我愿意的话,他们可以让我到这里来跟他们一起生活。”
这简直是一种一夜升天的捷径。如果古萱萱到了北京的这个家庭,她的生活环境也就彻底改变了,这将是一种完全不同于镜州市的生活。梁健问道:“那你怎么说?”
古萱萱说:“我不会到这里来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在镜州还有我的老爸。我不可能丢下他,是他把我抚养成人的。”
梁健再次感觉到,古萱萱绝对不是“胸大无脑”,在如今这个社会,还有多少人能够抵御权力和金钱的召唤。如果有的话,古萱萱就是其中一个了。
梁健没有说话,举起杯子,古萱萱也跟他轻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红酒。
接下去的日子,梁健很专心地听课,毕竟作为县级层面的领导干部,要到北京大学这样的高校学习,也不是经常有的机会。为此,静下心来,梁健还真的投入了学习当中。
除了听培训班的课,梁健晚上还跟学生一起听大课,晚上他又去图书馆看书,体验了一把北大学生的认真劲儿。梁健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名领导干部,把自己真正看成了一名学生。
有几次,梁健也在图书管碰到了古萱萱,两人并没多说话,只是相视一笑,坐在那里看书。
任杰和季丹的热情不断增温,有多次梁健都看到任杰进出他季丹的办公室。有任杰将季丹收服了,对梁健来说,也算是减轻了不少压力。
眼看在北京的日子快要过去了。梁健忽然接到了项瑾的一条短信,说:“梁健,我在欧洲,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联系你。”既然项瑾在欧洲,也不可能飞回来,梁健就回了一个:“好。”
梁健想起上次跟胡小英说过,如果他那天想要她来北京,只要打她电话就行。很快培训就要结束了,还有最后的一次自由活动时间,梁健心想,要不打电话给胡小英吧。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梁健又收到了一条短信,这是来自冯丰:“镜州的天可能要变了。”这句语焉不详,又特别震撼的话,一下子把梁健从学生角色中拉回到政治角色当中。
梁健看到这一消息,立马回复:“能说得详细点否?”出之后,才觉得自己幼稚。这种机密,冯丰怎么可能在短信里说呢?这很可能就是丢饭碗的事。
果然,冯丰的短信过来了:“在会上,找时间具体聊。”梁健就只有漫长的等待了。
第二天,将是整个高校培训中唯一的一天自由活动。梁健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现在去车站,半夜之前,差不多就能到宁州。明天白天再坐车回,参加后天的结业式,也是绰绰有余,无非就当是进行了一次长途自由活动罢了。
说走就走,梁健通过网络订了票,坐上了去宁州的动车。车子在几个小时之内,过了河北、山东、江苏,以飞快的速度逼近宁州。梁健再次体会到交通便利的好处。
在接近宁州时,梁健接到了冯丰的电话:“刚才领导在书记办公会议,有些话短信不太方便。”梁健说:“没关系,我已经快到宁州了。”
两人坐下来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直入主题。冯丰说:“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梁健想了想说:“那就先坏消息吧。”
冯丰眨眨眼,说道:“坏消息,没有,好消息倒是有一条。”看来冯丰跟自己开玩笑,梁健说:“愿闻其详。”冯丰说:“谭震林书记,可能要离开镜州市了。”
梁健有些意外:“真的?怎么突然之间要离开了?”冯丰笑道:“难道,你还嫌早啊?”梁健说:“当然不是。只是毫无预兆。”冯丰说:“用干部,经常是这样,这点你应该知道才是啊。”
梁健点了点头。这个消息,无论对梁健,还是对高成汉、胡小英都是好消息。梁健问道:“常委会什么时候开呢?”冯丰说:“这个省委还没定。这还只是从书记办公会上传出的消息。”
也就是说,这还仅仅是小道消息。但现实之中,“传的”都是真的。即便是国家领导人的当选很多也是从传闻开始的。后来这些传闻就变成了现实。
梁健很感激冯丰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他。然后,就提出告辞。但是,晚上他肯定没办法回北京了。动车和一般的火车不一样,太晚了就没有了班车。
梁健说:“随便找一个饭店去住一下算了。”冯丰说:“既然还没有安排房间,那就还是去黄龙饭店吧?”
梁健不想麻烦冯丰,就说:“大哥,你现在岗位特殊,小事情不能麻烦你。”冯丰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反正你现在主政一个乡镇,这点差旅费应该不成问题,我就不给你解决了。”
正要起身告辞,冯丰说:“有个事情,我差点忘记问你。马书记的儿子马瑞,后来有没有找过你?”梁健说:“后来没有找过我。”
冯丰皱了皱眉说:“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是与马瑞接触,你得多长一个心眼。他的性格不太稳定。”
冯丰这是在提醒梁健了。有些话,不用说穿,说穿了两个人都没有退路了,以后说不定连透露的机会都没有了。梁健只能自己去领悟。
与冯丰告别,梁健打车,找了一家靠近动车站的星级酒店,从酒店到车站,步行十五分钟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