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凝视他：“本宫听说过你许多，知道你可能还有其他办法，但若不想造成巨大伤亡，我建议单独谈谈。”
江凡沉思片刻，和顾青衫对视一眼，知道暂时没法打下去了，当即道：“我们三人。”
凤雪看看顾青衫，“随我来。”
说罢，径直坠入那十丈孔洞。
病夫眉头一皱：“小心。”
江凡只是略一迟疑，便也一跃而下。
他有些冲动，但也不完全是冲动，因为从那孔洞展开，他就感觉到某种东西的存在，是先天一炁，没错，旋涡虽然在吞噬，但他能感受到，下面隐隐有着先天一炁的存在。
刚一临近那空气旋涡，就感受到一阵恐怖的力量，仿佛要将浑身骨肉绞成粉末。但真正进入其核心，居然没有那种恐怖的力量，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巨大的向下的吸力，只是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顾青衫见状，也来不及细想，同样跳了进去。
而随着他们进入，孔洞开始闭合。
不过，从下面却传出凤雪的声音：“一个时辰，若他们没出来，你们可以随意。”显然，这是为了让上面的人安心等待。
病夫依然大感不妥：“乐仲兄，难道我们中计了？”
乐仲目光闪烁：“先别急，江凡和青衫都不是莽撞之辈，他们敢下去一定有理由，就如她所说，等一个时辰。”
下面的景象正在震惊着江、顾二人。
这是个巨大的环形空间，沿着山壁是一条十丈宽的环形通道，而中央，则是一个漆黑的深不见底的巨大圆形深渊，直径超过百丈。
最令人惊悸的是，那环形深渊正如同那十丈孔洞一般，存在一种几乎肉眼可见的能量旋涡在缓慢旋转，一股恐怖的力量仿佛向下塌陷着，整体看去酷似黑洞。
而江凡居然感受到其中蕴含天地间的本源之炁。
这圆形深渊，居然在疯狂吸纳先天元炁？
江凡是真的惊了。
凤雪凝视深渊片刻，目光转向江凡：“你果然能感受到，昆仑子。”
江凡心头一跳，回过神，看向凤雪。
“这——到底是什么？”
“你认为，应该是什么？”凤雪反问。
江凡眉头一动，片刻之后，缓缓道：“不要告诉我，下面有神器……”
凤雪面容平淡：“也差不多。”
江凡悚然一惊，不对啊，明明说还有六件没发现，难道说，并不是拼图中的神器？
看着他迷惑的表情，凤雪缓缓道：“你在想什么？天外吗？”
她那双凤目仿佛能看透人心，江凡深吸口气：“你知道的很多啊。”
“比你想象中多。”凤雪淡淡道：“然而，你想错了，这不是神器，而是仙器。”
仙？
江凡震撼，从昆仑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笃定的说出与仙有关的话。
凤雪看看他：“你知道的，显然不如我多，那么来吧。”
说完，身上竟然涌现一层星辰般的光辉，将她通体包裹，随即，凤雪一跃，竟然再度进入旋涡中央。
江凡几乎呆在当场，因为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晰感觉到，那是先天一炁！凤雪身上居然有先天一炁！
顾青衫愕然的看着：“妹夫，这气息……”
江凡凝重的点点头：“是，你别动，我估计这地方只有身怀先天一炁者能进。”
顾青衫眉峰紧锁：“凤雪神秘难言，你不能轻举妄动。”
江凡凝神，盯着那旋涡，不多时，他缓缓伸出手，一道银色光芒从指尖探出，仿佛游龙般延伸向旋涡。随着两者接触，江凡的先天一炁突兀的亮了下，须臾间又消失不见，仿佛被旋涡吞噬了一般，但他神色却陡然一动。
“对我没有危险，你不行，在这里等。”
说罢，也不等顾青衫回话，身上涌现先天一炁，一个箭步跨入旋涡消失。
“诶？卧槽！”顾青衫瞅着下面：“那你们让我下来干啥啊？”
“看门——”
……
足足半炷香时间，江凡估计至少下降了有上千米，才看到一个更开阔的空间。正中央是个黄铜色巨大金属环状设备，由内外两圈构成，却并不相连，而是分别以顺逆两个方向缓慢旋转，一道道星辰般的光辉，就在两者的旋转中通过中心位置疏导至一个直径超过一丈的水晶般巨型球体，这球体晶莹剔透，仿佛一轮明月。
而它却在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先天一炁，如同电光般连接在山体上镶嵌的无数椭圆形水晶物体上。
透过表面，江凡竟然清晰的看到里面是一个个人影，浸泡在绿色的液体中，皆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在沉眠。
这景象，让江凡心中掀起滔天狂澜，整颗心脏都在剧烈跳动，某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一瞬间浮现于脑海。
“这是……仙？”
这次轮到凤雪震惊，目光巨震中看向他：“为什么这么想？”
江凡手指都在颤抖：“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凤雪盯着他：“取决于你是谁，我要一个肯定的答复。江凡，你到底是谁？”
江凡居然从她眼中看到了杀机，无比浓郁，甚至让他感受到，自己若是非她所想，不可能再出去了。
江凡心神凛然，平复胸中波动：“大周明皇之子，姬神秀，昆仑入世行走，你想要哪一个？”
“都不是！”凤雪目中杀机越发凛冽：“你从哪里来，要做什么！”
江凡感受得到她的心绪，比自己还不平静，甚至更加炸裂，而且充满某种莫名的急迫感，仿佛知道天快塌了那种情绪。
“我……”江凡深吸口气，凝视着她的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来啊，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你要明白一件事……”凤雪声如寒冰：“这的确是个圈套，我让你下来，根本就是为了查明真相，答应顾青衫下来，也不过为防止有人阻拦这个圈套。所以……”
她声音表情同时无比决绝：“若你不说实话，我愿意用整个大雪山，加上你们那无数强者，集体为你陪葬！”
江凡暗自心惊，深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直觉告诉他，凤雪能做到，但不是她本身，而是这古怪的地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