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问题,轩辕最终简短回答两个,却依旧惜字如金,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句,至于第三个问题,轩辕没有作答,也没有任何表示。
江凡不免遗憾,他最想知道的,是第三个啊。
不过,算了,能和这位攀谈片刻,已经很幸运了。
事实上,凤雪对轩辕也没交代自己对江凡身份的看法,一个字都没有,用她的话来说,不到真正确定的那一天,哪怕到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但指的是那个神秘的身份,而轩辕是知道自己逆天者种子身份和昆仑入世身份的。所以,才能有这次会面。
他还想说点什么,轩辕不胜却已经开口,声如暮鼓晨钟,传遍四方。
“自即日起,我轩辕执掌大雪山,从此封山,世人莫入——!”
江凡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两个字。
“走吧。”
轩辕看着下方:“感受这势——”
江凡一愣,张嘴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被一股大力向山下抛去,江凡半空中一个折身,刚刚稳住身形,就看到轩辕不胜单膝跪地,提起那盖世铁拳,悍然轰击在山顶。
刹那间,山峰剧烈震颤,积雪发出咔咔的恐怖声音,仿佛峰顶内部在崩裂。
江凡心头大惊,怎么回事?
而下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瞳孔顿时收缩。
果然,在这充满极致力量一拳的轰击下,厚厚的积雪从山顶开始崩裂,塌陷,慢慢的向下压去,声势越来越惊人,不多时,整座山体都在轰鸣,千年不化的积雪因着一拳引动雪崩。
江凡福至心灵,只看了轩辕一眼,就跟着那轰鸣如潮的雪浪向山下飞驰,在这大自然的恐怖威能中,他再度感受到如同在沙暴中感受的先天之炁。
这是道则——
江凡在半空追逐雪浪而奔行,仿佛驾驭千军万马奔腾,感受着那摧枯拉朽,那无可抵挡……
……
“大雪山雪崩,比从前见过的更恢宏惊人百倍。”早就下山等着,然后也目睹了这一幕的顾青衫感慨万分。
江凡仰头看着上方,心中却在叹息,凤雪……到底还是掩埋了山庄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活下来,山庄还能存在否。
然而,离去很久的江凡也不知道,就在大雪山北侧山脚,一片积雪轰然崩开,一个浑身包裹麻布,头上缠绕铁荆棘的人震碎身上积雪,仰天发出怪笑——
“哈哈哈哈……这就是寂而养势,这便是一去不归!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哈哈哈哈……”
……
雪原之上,一个身披麻布斗篷,连头部也罩在其中的高大男子踏雪而来,走到静静矗立的轩辕不胜近前,缓缓拉下面罩,赫然是嬴无名。
凝视轩辕片刻,嬴无名单掌压拳:“师傅。”
轩辕不胜目光淡漠:“没有名分。”
“但有事实。”
轩辕不胜静静看着他,也没有再否定。
“气体双修,你天赋更胜于我。”
“但还是打不过师傅,您是我心目中永远的人间第一。”
轩辕不胜缓缓道:“方才,感受到了?”
嬴无名点点头:“很清晰,我知道,您其实是想要我感悟。”
轩辕不胜道:“他有他的道。”
嬴无名道:“师傅,我想跟您打一场。”
轩辕不胜目光落在他的拳头上:“受过伤,雪暗天的。”
嬴无名点头:“故意留下来磨砺肉身。”
轩辕不胜沉默片刻:“这一次,我压制境界和你战,拿出全力。”
嬴无名目光陡然一亮,这种机会还是第一次,轩辕压制境界,就可以痛快大战一场,淋漓尽致的感悟他的武道。
“谢师傅。”
说着,他居然往后退了三步,这也是第一次退。
恭敬的一抱拳,下一刻,嬴无名身上涌起强烈的战意,虚空都在颤抖中嗡鸣。
一双铁拳握起,音爆炸裂,嬴无名裸露的手臂顿时粗壮了一圈,筋肉仿佛虬龙。
“师傅,我来了!”
一声沉雷般的低喝,嬴无名拳化流星,眨眼就是百拳。
轩辕不胜矗立不动,右拳轻抬,同样是百道拳影与其虚空对撞,刹那间,空中响起密集的音爆。
嬴无名单脚踏地,脚下形成一个三丈方圆的大坑,身体如苍龙一般腾空而起,自上而下,拳如雷霆轰击。
轩辕单手向天,一把扣住他的拳头:“大地,是力量之源,腾空如靶!”
下一刻,左拳轰出,嬴无名小腹中拳,却身体猛然弓起,用后腰将力量卸去。
但还没还击,就被轩辕一把甩出数十丈,撞在巨石上。
数万斤的巨石刹那间四分五裂,然而却是被嬴无名双脚踏碎的,在半空中他已经完成转换,并将力量通过双足轰入巨石卸力。
同时,他借着这股力量,向前狂奔,每一步踏下,都如同猛犸巨象,大地都在颤抖。
不到三个呼吸,他再次冲到轩辕近前,双拳如蟒同时轰出。
轩辕不胜横起右小臂,同时挡下,面对这惊人的冲撞力竟然没有退一步,连脚下的雪也未曾激起半点。
“大地之力,应自下而上,汇聚于拳,浪费!”
说话间,左拳探出,缓慢却不可躲避一般的轰击在嬴无名胸口,这简单一击,却似乎震散了他刚刚凝聚的磅礴巨力,连披风都随之炸碎。
嬴无名沉身坐马,居然硬扛住了这一击。
下一刻,他中拳的心口传来战鼓轰鸣之音,以胸膛抵着轩辕铁拳,嬴无名吐气开声,胸口肉眼可见的随着心跳震荡,竟然震开了轩辕这一拳。
轩辕似乎并不意外:“拳力入心,心脏,本来就是筋肉最强之地,很好。”
嬴无名目光如同烈阳,双拳对撞,拳力形成一圈冲击波。
与此同时,他心跳越发激昂有力,体内血液奔流之声居然也透体而出,仿佛长江大河在奔涌。
轩辕点点头:“力量,更应源于己身,人体有无尽藏,与大千世界可共通!”
嬴无名携千军之势,单拳轰击。
轩辕出拳,两者对撞,空气出现瞬间空白,两者之间大地崩裂出一道长达数十丈的裂缝。
“不够,天人当合一!”
轩辕说话间,右脚一拧,屈腿,拧腰,侧肩,振臂,拳力二次爆发,将嬴无名震飞百丈。